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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好,真正的只剩他孤家寡人了。

    此时他是没有想到倪红郝青的,这两个人着实不能被他视为同伴,他们两人就如同他养的忠犬和死士,是工具是利刃,却不是同伴。

    不知道倪红郝青二人如果明白越泽对他们真正的看法会作何感想。恐怕也只会默默地承受吧,毕竟这个主子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一切。

    苏壳儿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开玩笑,如果右护法此时突然来一句,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苏壳儿看看四周后来又扩建了的建筑,就凭他们三,得累死啊!

    越泽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你们……”

    就在苏壳儿暗叫,擦,不会给他猜对了的时候,郝青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主人,属下觉得主子不宜从这里开始。”

    “为何?”

    “三年前麒麟帮遭灭顶之灾,绝非偶然,必定是有奸细里应外合,三年来没找到到您这个右护法斩草除根,想必他们不会甘心就此罢手……”

    他这么一说,苏壳儿想起来,傻子刚来没多久,两人上街结果有一伙不明人士尾随,傻子为了救他还中了一箭。

    那时候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啊,为什么会救他呢?而且同时回忆起的,还有那天红袖招里,傻子盯着他的炽热的目光……

    苏壳儿揉揉脸,不能再想了。没和傻子怎么样的时候还好,但是他们都做了三年的同居人了,能干的该干的事早做过千百八回了,这个时候再想起之前种种,甜蜜是甜蜜,但是也很容易惹火烧身……然后还没人帮他灭……

    “无妨,让他们尽管来,刚好叫本座看看,是哪路的冤家。”

    苏壳儿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脸瞬间一塌,看来这清洁非做不可了。

    倪红郝青整理出一间像样的屋子先让越泽休息了,然后来到了拄着扫帚挪动额的苏壳儿面前。

    倪红:“我去买点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生活用品,你们先整理着。”然后一个飞身走了。

    郝青:“我去招些人来重建帮派,看来这扫地擦桌子的杂货只能交给你了,”他拍拍苏壳儿的肩膀,好像交付给了他什么重担似的,“兄弟,走了。”然后一个轻跃没了踪影。

    苏壳儿张着嘴巴许久没从他们神仙似的轻功里回过神来,等他回神,庭院就只剩他一人了。

    苏小爷憋着嘴,哼,得发工资!一定要给他发工资!

    ☆、第 34 章

    越泽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又默背了一遍心法,终于觉得静得有些无聊了。

    一路走出去,只看到了那男人一个人。

    此时的苏壳儿十分用功,正挥舞着把看上去比他人还要威风的铁铲铲着墙角边边的野草。

    不是他非要拿不顺手的铲子,而是这里的刀就是没生锈他也不敢乱拿——谁知道上面沾过多少人的血呢?这里荒芜了三年,搞不好怨气太重还生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他可不敢用。

    越泽看到他这个蠢样子简直不想说他,把他往边上一推。

    “你让开。”

    然后在地上寻了寻,找了把稍微不那么脏的刀,静站几秒,深吸提气,一个漂亮的回旋刃,斩断了刀光所及 之处的所有草茎。

    苏壳儿啪啪啪地鼓了掌,大声赞叹右护法功力深厚不同凡响。

    夸完后他问:“ 右护法,这茎断了 ,地上这一片的根茬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连着地面一起削下来吧?”

    越泽身体一僵,扔下了旧刀,冷漠得转身进屋,没好气地说道:“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

    苏壳儿:“…… ”

    难道右护法本来就是傻的吗?

    苏壳儿在后面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 ,得得得,好歹铲起来没那么费劲了 ,也算是帮了他的忙了吧。

    唉……

    倪红很快回来了 ,带回来了新鲜的食物和干净的被褥 ,她甚至还给越泽买了几件符合他身份的衣服。

    苏壳儿瞅了几眼 ,全是黑不溜秋的料子,哪里比他给 傻子穿的粗麻好看 了?啧啧,什么审美!

    郝青也回来了,带回来一批年轻的却又无一例外十分落魄的年轻人,里面还夹杂了几个半 大的孩子。江湖里的情况从未变过,两个馒头就能引诱一大批穷苦的走投无路的年轻人投身到江湖这个大杂烩中去。至于结果么 ,都是赶在最前面的炮灰走卒,不过是他人眼里可有可无的喽啰,能像苏壳儿一样好命进了后厨而不致早亡的能有几个呢?能做到不一般的高度的 ,又能有几个呢?

    都是生活所迫啊 。

    分配完新兄弟们的任务和职务,越 泽转向苏壳儿。

    接触到他的目光的苏壳儿下意识的心里一跳。

    没来由的,心电感应似的,越泽对上苏壳儿的目光,竟也感觉到了一丝 温柔和眷恋。

    这真是奇怪的事 情,是因为这三年他都寄居在这个男人的家里和他很熟悉的原因吗?

    越泽忽略这种感觉,问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什么样的职位我都应你,或者你想要钱财之类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提 。”

    傻子恢复了,成了右护法,终于提报酬的事情了。这 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发财梦吗?但是苏壳儿此刻的心里,没有高兴和窃喜,反倒生出些荒凉和对未来不确定的惊 慌。

    “我什么都不要 ,”他说,“只求右护法留小的在身边,常伴左右。”

    最好上你的床做你的夫人,那再好不过了。慌到尽头 ,苏壳儿竟然生出了这样的厚颜无耻的念头。

    傻子还是个傻子的时候,他常常担心某天早晨醒过来 ,枕边人会变成另 一个陌生的灵魂。后来终于不再担惊 害怕之后,又下定决心,如若傻子记得他还好,如果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他,那他便独自远走高飞,此生都不必再见了。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舍不得离开。

    苏壳儿的话越泽听着倒没什么,身居高位的他总能听到别人的忠心,愿追随左右肝脑涂地什么的。不过听在倪红郝青耳里又是另一番感想。

    当初他们二人保护不力致使越泽重伤失踪,好不容易找到他之后他竟记忆全失心智全无。前路无望后有追兵,势单力薄的二人只能选择隐姓埋名搬到苏壳儿的隔壁做起了邻居,一边掩盖行踪痕迹一边暗中除去所有侥幸找过来的人,又急急地找神医配了恢复心智的药,即便如此,苏壳儿眼里风平浪静的三年,却让他们辛苦得差点坚持不下去。

    现在主子恢复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傻子了,苏壳儿是怎么回事?死缠烂打吗?

    若让主子知道过去三年的真实情况……搞不好震怒之下他们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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