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这就为君后上药。”

    他赶忙起身,往君后身边去,却又被林寻声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对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黎挽,心里有些犹豫,他是仰慕安王的,所以有些事情拖一日是一日……

    若是别人,平白这样看她一眼,她还真不知道对方要说什,换成林寻声,呵,黎挽清楚的很。

    当即她便冷脸来,将手中书卷用了内力投掷到远处的书案上,神情不悦的紧:“君后伤重,合该好生歇息,朕便不打扰了,明日再来看望君后。”

    好好的日子就被林寻声给搅和了。

    现在外头天已大黑,更有宫人传话来说,拾翠殿灯都熄了。

    真是气死朕了!

    皇上深夜回了政明殿,孤枕难眠。

    第31章 想宫

    第二日天还未亮黎挽便起了,迎后侍不于娶君后,没有公假,再加上昨日黎挽去了拾翠殿又去了清宁宫,花了好些时间,政务也耽搁不。

    穿上龙袍后黎挽便先在屋里批了几份奏折,等天色差不多了,才起身去上早朝。

    此次早朝仍如往常一样,说些老生常谈的话,结尾却是由个别老臣启奏的:请皇上雨露均沾,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甚至隐隐暗示她,是时候该多选些后妃了。

    黎挽心中有决断,淡淡开止住那些个老臣的话头,便叫小钊子提了退朝。

    安王跪于殿前,朗声说己有要事禀告,黎挽心知这死丫头只知吃喝玩乐,哪有什要事,却还是顺应了对方的意思,叫她留来。

    “皇姐!”

    安王兴奋的叫着。

    黎挽有些无奈,让安王跟着她,把人带去了御书房,吩咐小钊子沏了两盏茶来,然后才问:“说吧,你想与朕禀报什要事?”

    黎安嬉皮笑脸的缠着姐姐,神色间没有一点为人臣的觉,甚至大胆开:“秋风楼第一美男过几夜便要定价了,皇姐陪妹妹去看看吧,就算咱不点,长长见识也以嘛。”

    黎挽:“……”

    她这辈子没见过敢劝皇上去小倌院的人,她妹妹脑子里怕都是稻草吧?

    “你莫要胡闹,那些地方有什好去的?若被那些言官抓到了,怕又要在大殿上唾沫星子乱飞,到时候看你知不知错。”

    黎挽淡淡道,模样甚至还有些纵容,瞧着就不是真要教育他的样。

    黎安见状胆子更大,欢快的用手去抠弄茶盏的杯盖,还分心思来撒娇:“哎呀好皇姐,你就陪我去嘛,你以前不也经常跟我一起去的嘛,为何现在就不行?”

    黎挽真想泼她一脸水叫她清醒一,到底还是没这样做,而是用有些沉冷的声音道:“从前是从前,朕现在是皇上,你见过哪代皇上去些花街柳巷的?若非正事,朕简直百莫辩。”

    再说,这不被人发现还好,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黎挽不肯,黎安却也不愿意放弃,动着脑子似乎在想些什,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咕噜咕噜转,没一会,她就拍掌笑了起来:“皇姐,我这样,你把君后也带去,他不是没回门吗?到时候把他放在林府就行了,咱偷溜去,被人发现了就说是陪君

    后回门的,既显得皇姐你与君后感情和睦,又于名声无损,怎样?!”

    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黎挽对妹妹这些胆大的法子无奈笑着,心里却真在思考这件事的行性。

    嗐别说,还真以。

    她从前偶尔会陪妹妹去玩一,从当了皇上,政务忙碌,便是一次也没去过,也有些想去了,只是不知道……林寻声会不会配合。

    他既不中意己,应当是不关心她去处的吧。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阻力:

    “但是君后伤了腿,这事还得容后再议。”

    听到林寻声伤了腿的消息,黎安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有些禁不住的笑开了。

    啧,真是大快人心,谁叫他对家皇姐不好的?这遭报应了吧?

    她眉飞色舞凑近黎挽道:“行吧行吧,那皇姐你要再娶几个小侍?”

    “啧。”

    黎挽故意发不耐烦的声音,打了黎安一:“手都伸到朕这里来了?”

    “还不是关心你,我这后院公子都快装不了,看看你,这大个院子统共就装了两位,真浪费。”

    黎挽靠在座椅上,有些无奈,这事然急不得,此时宫中已迎了一位后侍入宫,不好立马便迎第二位,倒显得她急色了,况且中宫君后有伤,对外无法操持后侍入宫事宜,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在此时迎后侍。

    “罢了,此事不用你管,你去给父君请安吧,父君也想你了。”

    黎挽揉了揉鼻梁,挥挥手,几句话赶走了黎安,又坐处理政务。

    等再抬头,已是午时了,她想起黎安的提议,开吩咐小钊子,摆驾清宁宫。

    清宁宫内,林寻声原本好好趴在床上翻看书卷,却突然听见外面宫人扬声喊着皇上来了,一个惊吓之间第一反应竟是赶忙端正坐起,受伤未好的背部猛的靠上床头,尖锐的刺痛便叫他脸色倏地惨白。

    偏偏这时候皇上走进来,他抿紧了唇装作无事模样。

    死要面子活受罪。

    第32章 心情好了几分……

    “君后日身子如何?”

    黎挽先关心了林寻声一句。

    林寻声忍着身后的疼痛,他感觉己的伤都有些裂了,但面对黎挽时却依旧尽量保持礼数。

    只听他盈盈开:“皇上来了,请恕臣侍有伤在身,无法起身行礼。”

    “你坐着便是,身子还疼?”

    黎挽细致的问着,林寻声微微一愣,印象中好像无人问过他疼不疼,片刻,他温和笑起来,昨日的冷嘲热讽尖酸刻薄都不见了踪影似的:“臣侍蒙皇上赐药,身子已好的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这男子安分时还是很好看的,眉目精致,白肤唇朱,浑身上无一不悦目处。

    瞧着气质也不错,举手投足间疏离沉静,若他不开,倒有点像那十五岁时求亲之人便踏破门槛的京城第一公子了。

    “好些了便好,日的药吃了?”

    黎挽本是随意一问,毕竟总不好直接摊明来意,总得先寒暄两句。

    林寻声却抓紧了身锦被,扭过头,却没有回复。

    黎挽有些诧异,转

    头问着旁边听命的宫人:“君后没吃药?”

    那宫人听黎挽询问,小心的看了林寻声一眼,待见林寻声将眼睛看向床里,并不搭理他时,才松了一气道:“回皇上,君后日还未用药。”

    黎挽皱眉,食指敲了敲面前床沿:“不喝药身体怎会好?你去把君后的药端来。”

    她吩咐旁边的宫人。

    宫人忙点头应是,往外跑去。

    林寻声这才转回头看黎挽,模样难得有些纠结,细长的眉憷到一起,眼帘低垂着,刚好看见黎挽敲击床沿的细白手指,他有几分闷闷道:“汤药太苦,臣侍不爱喝。”

    果真任性。

    于黎挽而言,汤药虽苦,但利于病,若病痛因汤药而早些好起来,岂不是受几分苦楚?

    林寻声却只因为怕苦,不顾己的身子,想生生受了那许多苦楚,于她而言,任性极了。

    “不爱喝也该喝,你若早骑马时小心些,岂不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黎挽板着张脸,颇有些训诫人的意思。

    她从前就是众皇女皇子中最大的,很小的时候开始便是宫里的老大,无论是母皇还是父君,皆告诉她要好生管教妹弟,她也确实做到了,训斥她的时候比太傅还严厉。

    一双眼睛一眯,就无人敢再说什。

    林寻声也是,黎挽板着脸眯着眼,看着就有些凶的模样,他雪白的牙齿露了点来,仔细看正咬着己唇上的嫩肉。

    却一言不发,摆明了还是不乐意喝,甚至脸上有几分抱怨。

    对于皇上责怪己骑马不小心的事,若不是她那日要迎贺贵侍,他怎一再分心从马上坠落?偏偏这话……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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