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线一紧,林寻声抿了抿唇,把头撇到一边不想看她,又怕她真的不搭理己了,于是环着她脖子的手一点力道也不肯松。

    黎挽本只是觉得脖子酸了,故而转了转,却被林寻声认定是不愿意被己环着,欲要挣扎,他一张俏脸难看地厉害,更用了几分力道环着人,平日里那眼睛就是黑润黑润的,现在看着更有几分怜,思及在江南时陛与周乐允一游玩,却故意不带己,回京后又纳了周乐允会后侍,若说不喜欢,他是绝对不信的。

    林寻声心间委屈渐渐要溢来。

    “你做这样是为何?”

    黎挽实在无奈,只得低头问他。

    林寻声轻声怜道:“陛学的是治国之道,雨露均沾,不会懂臣侍小男家的心思。”

    黎挽:“……”

    我从前倒也不知道你还有这多小心思。

    “你若不愿,再把淑庶君叫回来□□?”

    “罢了,陛都为他与臣侍发怒了,臣侍如何还敢□□他?”

    这样阴阳怪气的模样叫黎挽头疼。

    黎挽突然喜欢起他不择言的时候了,起码那时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何时这听话了?”

    “陛所言,臣侍不敢不听。”

    林寻声继续阴阳怪气。

    黎挽一听,哎,你既这听话,那就继续听话着吧。

    她从椅子起来,将林寻声放在地上,不等林寻声有什反应,便开说:“既然君后如此听朕的话,那君后夜且好生歇息,朕去珠镜殿看看淑庶君去,他也累了一日了。”

    她隐约知道这是叫林寻声害怕的,林寻声所言喜爱她的话,并非虚言。

    身后男子一瞬间有些不敢置信,身形僵硬,只是这次反应却是快了,黎挽还未走这个殿门呢,就被林寻声拦腰抱住。

    林寻声人看着瘦削,力道却不小,直捆的她双臂作痛。

    “怎了,君后不是不敢不听朕的话吗?现在朕叫你好好休息,怎还不松开。”

    她故意激他。

    林寻声并没有听这是故意的。

    在他眼里,陛不喜欢他,对他仅有的怜惜皆来于他君后的身份,或许还有一星半点是因为他故作怜,惹她心疼。

    所以现在,陛说要走就是真的要走,让他听话,就是真的听话。

    林寻声越想越难过,一串清冷的泪珠蓦地从脸颊划过,最后全被擦在黎挽并不厚实的衣服上。

    “别,别去找他,我会听话的,你别找他,我不敢再罚他了。”

    温热的眼泪浸透单薄衣襟,渗到肌肤上,被风一吹,凉的人一个激灵。

    黎挽一愣,反应这大?

    等风一吹,冰凉的泪水冻的她一回神,才发觉,又把这小哭包惹哭了。

    她回过身来,林寻声却怕她是要走,一双手死死搂着她,说什也不肯放,险些逼得黎挽就着这个姿势将他转上一圈。

    还好黎挽力气比他还大些,终于掰开林寻声的双手,又在他要大声哭闹之前把人整个抱进怀里。

    两只手还轮流在林寻声背上拍着,像是母亲哄慰己的幼。

    这个比喻叫林寻声红了侧脸。

    “哭什,本是你不对,你先闹的脾气,现在又是你在哭,若叫旁人见了指不定以为朕这个皇上怎欺负人了,才使一国君后在朕怀里哭成这一只小花猫。”

    黎挽一手揽着林寻声,令一只手摸到林寻声脸上,替他擦拭上面未干的泪痕。

    林寻声无疑是极好看的,肌肤莹白滑嫩,戳上去时手感比最好的丝绸布匹还要好,若非他总爱作妖,那他也该是一对恩爱的妻夫吧。

    黎挽想着,中声音却温柔的很:“莫哭了,不过说了两句,怎就哭成这样?”

    林寻声见妻主对他又温柔起来,一颗提着的心才缓缓放,嘴上又不认输,双眸仍然去瞪黎挽,哽咽道:“分明就是陛更偏宠淑庶君,才惹臣侍伤心。”

    要说偏宠,黎挽觉得己偏宠林寻声才是有些过了呢。

    这都归功于林寻声起初高傲的姿态,以至于他现在只要放低一些姿态,好好求求她,她便觉得他乖巧人的不得了。

    “朕没有偏宠他,不哭了,嗯?”

    黎挽勾了勾林寻声鼻尖。

    林寻声靠在黎挽怀里,仍旧有些担心,一双手紧紧抓着黎挽衣襟不松:“若陛没有,那便答应臣侍,夜不去珠镜殿看淑庶君了好不好?臣侍只是叫他跪了个把时辰,不会有什大碍的。”

    跪了个把时辰?那确实还好,她就是怕林寻声打人,没动手就都是好的。

    “好好好,朕依你便是了。”

    这君后就是个小妖精,勾的她这帝王无心再去应付他人。

    林寻声彻底放心,皇上向来是君无戏言的。

    她既开说了,便不会骗他。

    林寻声对黎挽露一个笑来,只是心里仍有些后怕。

    他将己进黎挽怀里,软软道:“臣侍日后再不敢罚他了,陛不要臣侍生嫌隙。”

    两人间已发生了太多事,已有太多的间隔了,他绝不愿再因周乐允而使他与陛再多一条间隔。

    黎挽向来是温柔的,她抚着林寻声的发顶道:“你身为君后,后宫诸事本就由你管着,只要莫太过了,罚一便罚一,也是他该受的。”

    林寻声在黎挽怀里眼睛一亮,以罚!

    他日后会注意分寸的,日这一遭已叫他有些怕了,刚刚是不是他只要反应慢一点,陛就要去了,就要去珠镜殿了?

    周乐允素来狐媚,若陛去了他那里,他指不定要编排多他的坏话呢。

    若叫陛厌了他,怎是好?

    幸好,幸好陛终是更欢喜他的。

    连日来的宠幸叫林寻声脸色愈发红润,整个人容光焕发,与此时,淑庶君却越来越消瘦去。

    隔三差五地去林寻声处敬茶已叫他身心俱疲,每每敬茶时,对方总会想法子磋磨他一,倒也不伤人,就是累得很。

    累的他如快要没了与君后争宠的心思。

    君后己折磨他也就算了,还会邀请太夫一起。

    他每日里不是去君后那学习走姿跪姿坐姿,就是去太夫那抄写男德男戒,日子比在周府时还要难熬。

    周乐允紧握的手背上青筋毕现,过了会,

    一宫人攥了张纸条进殿。

    “公子,这是大人命人送进来的。”

    “知晓了,你去吧。”

    他本想着,若在宫中站稳脚跟,便脱了母亲的控制。

    如看来,竟不行了。

    君后独断狠辣,他是再也忍受不得的。

    京中近来特别热闹,只因那好几年前,嫁去东芜之地做了上门媳妇的五皇女黎阮要回来。

    说起这五皇女,曾经也是个爱招猫逗狗的人,只要与读书无关的东西,她都喜欢,其中又尤爱戏曲。

    这不,负责接待五皇女的林茹林大人就去天南地北请了上好的戏班子,来京中只为到时哄的这五皇女开颜。

    就连宫宴也在准备,黎挽忙着接见一些使臣,好几日未与林寻声亲热。

    林寻声见妻主辛苦,说什也要每晚来政明殿为妻主暖一暖床榻,绝不叫妻主睡那冷冰冰的龙床,黎挽倒是想拒绝,林寻声执拗。

    她若不给他睡,那他便要每晚坐在她床沿上,要看着她睡。

    己睡觉却叫君后守夜,这等禽兽之事黎挽干不来,无奈,她只得让政明殿的半个床榻。

    至此,林寻声是唯一一个睡了政明殿的后宫后侍,虽然偌大一个后宫,只有三名后侍。

    “明日有使臣要来,你莫再任性了。”

    黎挽对林寻声的任性是深有体会的,你若在众人面前叫他委屈了,他便当场不悦给你看。

    那一张小嘴撅的,在她看来颇为爱,落在别人眼里便是君后无仪,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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