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嘴角抽了抽,毫不迟疑周乐允去后面贺贵侍坐一架马车,也许淑庶君不与他在一起,对他更好。

    马车终在太阳落之前到达目的地,黎挽先从马车上来,紧接着便伸手去抱了林寻声来。

    黎安正要来寻黎挽,见此一幕啧啧两声,颇有些嫌弃。

    黎挽皱眉过去欲要制止他,想叫她莫要在大庭广众如此无礼,却没成想还看见一位听闻最近正在议亲的男子,便是方遂翎,方公子。

    第75章 以一起睡吗?……

    “方公子也来了?”

    黎挽笑着看了眼方遂翎, 林寻声急忙跟过来,抓着他衣袖的手紧了紧。

    他不会忘记,陛一直对这个方公子另眼相待, 并且时常与他说话。

    那日他砸了东西后, 宫中就一直有君后善妒的传闻,既已是这般名声了, 那便坐实又如何?

    挡住几个贱蹄子是几个。

    “是,臣子见过皇上。”

    “嗯,不必多礼,听说方公子, 正在与肖郡王家议亲?”

    黎挽问他,手背在身后,林寻声指尖动了动,偷偷溜去抓住黎挽的手。

    甚至不安分的挠了挠她。

    黎挽警告似的转头看林寻声一眼, 反手覆到林寻声的手背上, 带了几分安抚意味,更重要的是不叫他轻易动弹。

    这人总是胡来, 己开心就好,也不顾忌一场合。

    林寻声被黎挽制住, 总算安分了点,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垂,落到妻主抓住己的手上。

    妻主的手虽然不十分宽大, 却白皙修长, 骨节分明,好看的紧。

    林寻声眨了眨眼,妻主真是哪哪都好,这般吸引男子来勾搭她, 也是应该的。

    方遂翎对对面皇上君后的动作视而不见,反而像是了神,脸色有些僵硬,过了会勉强笑着道:“臣子然全凭母父做主,对议亲之事并不清楚。”

    黎挽挑眉,叫男子说这话的,多半是遇上什事或者对那女子并不中意了。

    不待人开询问一二,林寻声从后面戳了戳黎挽的腰:“陛,臣侍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一好不好?”

    若不是外人太多,他真想直言,陛莫要管别人的闲事了,有这功夫多管管我就好了。

    别人不需要你管,只有我需要,每时每刻都需要。

    黎挽回身,果然见林寻声脸色有些发白,大抵他在车上是真的身子不适,而不是故意找借折腾人的。

    “君后身子不适怎不早说?”

    黎挽伸手将林寻声拉过来一点,随即与黎安道:“你带着方公子玩,只注意些礼法,莫要丢了皇室颜面,清楚?”

    黎安在黎挽面前素来答应的爽快,忙不迭就点头:“清楚清楚,妹妹再清楚不过了。”

    也只是说说,她从来不把皇姐的嘱咐放在心上,左右丢人也不止她一个人丢人,她一般都是丢皇室人的。

    黎挽当然了解家妹妹,也知晓她的点头里有多真诚在里头,颇为无奈,偏身边夫郎缠的紧。

    思及女子日后都会有己的夫郎管着,她也就不再搭理黎安,等有了夫郎会

    懂事的。

    她瞥了瞥黎安,扶着林寻声往卧房去。

    他的卧房位于一间小园,这是上回就住过的地方。

    只是那时她与君后关系并不好,两人不住到一处去。

    黎挽想着在宫中君后也有己的居所,上次春猎也是独住的,那这次也一样便是,至于晚间如何,届时再叫君后过来,也不费什事。

    她想的是好,两人分房,却又床,林寻声在听见她说分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白着一张病容,薄唇轻抿,然后倏地一甩手,将原本牵着他的人推远了些。

    “妻主为何要与我分房。”

    林寻声尚且保持一些冷静,冷静地问她,等她给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上回来时也是分房的,在宫中你也有己的居所,没道理这次就没有了。”

    黎挽笑着向他解释,然而林寻声脸色却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白了去,比方才说己身体不适时还要白。

    他摇晃两撑在木柱子上,一双水润眼眸紧紧盯着黎挽,不放过她神情的一丝变化:“陛是在责怪臣侍上回春猎时犯得过错吗?”

    是了,林寻声依稀记起,那时的己不知好歹的厉害,对她总没有一个好脸色的,妻主气他,所以平日里也不大搭理他。

    她是突然想起了那些事,因此也故意想叫他难受吗?

    林寻声咬着唇,修长手指攥到掌心里,委屈的紧。

    他已经开始难受了。

    黎挽黑线,不知道林寻声又己脑补了什,只无奈再他解释:“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总归只是发生过的,你不必总想着,朕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依着规矩来罢了。”

    她最是个会说规矩的人了。

    林寻声袖上的衣服皆被主人揉皱,像是有些不服气,心窒息般的难受起来。

    她在告诉我,那些事情是发生过的,虽然她让这件事情过去了,却并没有原谅我。

    林寻声心尖都在颤,过往又被揭开的伤痛,叫他满眼难过,几乎要支撑不去了。

    然而黎挽却不似他想的这般多。

    她只是随叫林寻声住回原本住的房间罢了,他却十分不高兴,不高兴也罢了,还非拿那难受的要命的眼神看她,看的她也有些不适。

    “若你不想住那说便是了,何必摆这幅模样?”

    这幅伤心到了极致的模样,仿佛她做了什令他极其伤心的事情。

    林寻声心里一个咯噔,后退两步,低垂头来,长翘的眼睫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黎挽站在他面前,只听见那男子幽幽开:“陛是嫌我烦了吗?也是,本就是臣侍对陛不住,陛厌烦臣侍也是应该的。”

    他蛮不讲理的认定了,然后开始怜弃,黎挽不敢置信,满脸黑线:“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

    林寻声咬唇不说话,脸色苍白的紧。

    黎挽捂了捂额,她需得深呼吸两才继续与林寻声交流。

    “朕不是那个意思,朕,朕以为你明白朕是什意思的!”

    她以为林寻声素来聪慧,她便是不说的太过清楚,他也明白。

    日……

    林寻声缓缓抬头,模样羸弱非常:“臣侍愚钝,不像陛喜欢的男子那样,处处体贴陛,陛厌了臣侍,也是理所应当。”

    这人往日信的不行,从来只会觉得己比旁个男子都要好看,都要听话懂事,也更熟读诗书,日却突然说这种话,叫人有些不舒服。

    黎挽解释也解释了,劝也劝了,偏偏林寻声己像是撞进了死胡里,说什也不肯听。

    她平日里处理国务已经够繁忙的了,实在没有兴趣再将人哄去。

    当即沉声音:“君后若执意要如此想,朕也没有办法,朕还有些要事处理,君后行回屋休息吧。”

    说着,黎挽转身几步进了屋,徒留林寻声一人在外头,被秋日有些凉意的风裹挟着,冻的流几滴泪来。

    黎挽确实事物繁忙,虽人来了秋猎,有些事情,却也是要她批的。

    这一忙,就忙到天将将黑来的时候。

    有宫人端了晚膳过来,请黎挽用膳。

    黎挽这才想起那个己闹脾气的君后,来时他总说身子不适,也不知现在好了没。

    于是她问那摆膳的宫人:“君后呢,他有传召太医?”

    午时便说己身体不适,现在都晚间了,应是有传召太医的吧。

    然而那宫人朝黎挽侧身行了一礼,低着头恭敬回复:“殿并未传召太医。”

    黎挽眉心皱了皱,询问:“那他在做什?”

    “回皇上,殿靠着那小窗子在看风景呢,看了一午了。”

    看风景啊,那没事了,估摸身子应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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