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收养偏执神灵们后
    揪傅医生的衣角,柔软的声音能将对方的冰冷给融化:“谢谢您。”

    傅临山盯住季糖的笑容,没说话。

    以往傅临山拿枪,无非是攻击敌人,把本应纯洁的世界染成骇人的血色。

    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

    枪除了杀人,还可以在气球摊上,一枪一个地给少年打下一车的绵软布偶。

    第59章

    季糖推着这一辆装满小布偶的手推车,推出游乐园。工作人员拿来三只大袋子,才勉勉强强地将这堆布偶装下,帮着季糖送上出租车。

    出租车的后座已经被一团一团的布偶挤得没有丝毫空隙,根本坐不下一个人。

    司机瞅着自己一个人前来的季糖,径直打开副驾驶坐,道:“进来坐呀。一个人坐得下。”

    季糖:“……”

    他瞥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大男人。

    他并不是一个人啊。

    傅医生:“你坐我腿上,或者我坐你腿上。”

    季糖脸一红,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别过脑袋:“算了。”

    最后这件事是以季糖把那三袋布偶塞进后尾箱,傅临山坐在后座,季糖坐在副驾驶坐告终。

    ——

    出租车停到车门口。

    季糖先是将三大袋布偶拖下来,然后轻轻靠在门边,停门里面的动静。

    果不其然,厉鬼们已经跑出来了,乖乖地在门口想要迎接季糖。

    季糖:“傅医生,您先在门外等一下。”

    他说罢,打开门,将门口的一大堆物件揣起来,跑到别墅深处藏好,才得以邀请傅临山进屋。

    傅临山并不懂季糖在做什么,但也没兴趣过问,顺势将三大袋小布偶拎起来,帮忙提进季糖房间。

    果果见到同样是毛茸茸的东西,一下便兴奋起来,窜进房间里挠起装有一百只布偶的塑料袋。

    脆弱的塑料袋一下便被锋利的猫爪挠破,里面本来就挤不下的布偶一下便涌出来,咕噜咕噜地将毛茸茸的小猫盖住。

    季糖进入房间时,只看见一座小山似的布偶山,高高地堆在卧室地板上,最顶端的是一只毛茸茸的黄白色团团。

    他皱眉,觉得这团团有点不对,便用手去戳。

    小团团耸动几下,一只毛茸茸的小小猫脑袋伸出来,小猫抖抖耳朵,抖抖胡子,然后嗅嗅被绒毛布偶弄得泛红的鼻子,打了一个奶呼呼的“啊啾~”喷嚏。

    季糖抱起它,帮它弄掉鼻子上的毛:“怎么跑进去了?是不是把它们当成你的同类了?”

    毕竟都是毛茸茸。

    “喵?”果果歪歪脑袋,粉色小肉店扑腾几下,要下地。

    季糖一将果果放到地面,它便装作若无其事似的钻进床底。

    季糖有点无奈地轻笑。

    他望向站在一边的傅临山,突然想起什么,很不好意思地道:“啊……傅医生,我忘记给您买做蛋糕的食材了,可能得等到明天才能给您做了。”

    傅临山皱眉,他莫名地想起季糖昨天那句话。

    如果他一开始就答应回家,那蛋糕就不会被其他人吃完了。

    傅临山装作没想起,阖上眼眸,点点头。

    季糖正想拿着衣服去洗澡,突然听到窗外阳台传来一阵响亮的轰鸣声。

    是烟花在天空绽放的声音。一时间,本应漆黑的夜空被照得宛若白昼,楼下的小汽车和电动车也都随之响起应急声,像枪声一般,充斥方才还很寂静的城市。

    今天是春分。

    在季糖那个地区,大家还是会放烟花的。

    没过一会,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季糖想继续洗澡,可心口莫名地一紧,他转过头看向傅临山——

    烟花绽放的声音,特别像炮火声。

    不少从战争活到现在的老人,对烟花声都抱有心理阴影。

    男人紧紧地靠在墙角,头低垂着,一只手攥住另一只手的胳膊。无数浓重黑气从他背后蔓延而出,像河水一般在地面铺泻而开。

    打扮温馨的房间一瞬间几乎要被黑气给淹没。

    傅临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多少年,更不清楚现在是否还要打战。

    他只知道自己的大半辈子都交付于战场上。直到死去。

    他厌恶鲜血和尸体,更厌恶能令人一发毙命的子弹,对可以令上百号人瞬间粉碎的炮弹更是无比憎恨。

    然而烟花的声音,很像炮弹引爆。

    季糖丢下衣服,走近傅临山。

    傅临山周身都是厉鬼的怨气,浓重到季糖很难逼近,每走近一步,都像有来势汹涌的河水在阻碍他。但他仍是坚持着来到傅临山身边,哪怕身为活人的自己已经被黑气包裹。

    “傅医生?”

    季糖踮起脚尖,将傅临山按在墙角。他透过男人垂下的发丝,只看见一双全是红色,没有眼白和瞳孔的眼睛。

    和季糖第一次见到傅临山时一模一样。

    没有清醒的意识,像真正的恶鬼。

    季糖极力地安抚起男人。他捧起男人英俊的面庞,轻声道:“不要怕。我在。”

    他能感受到男人冷得像冰块一般的躯体,冻得他手心发麻,他甚至能感到这具躯体在极度的愤怒中微微发颤。

    傅临山推开季糖,保持住自己勉强清醒的意识,用一种干涩低哑的声音冷声道:“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

    季糖沉默半晌,他从没见过有厉鬼主动提起自己的死法。

    死法对于每一个厉鬼来说,是逆鳞一般的存在。除非那死法带来的阴影已经时刻伴随自己,早已习惯。

    季糖知道,但他没有坦白说,而是摇摇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也没关系。

    他的家人,在他眼里永远都是活人。

    只不过再也不会老了。

    傅临山一颗颗解下自己的白大褂。雪白的衣服脱落在地,迅速被黑气侵染。

    男人的身躯很健壮,肌肉紧实而有力,皮肤呈小麦色。他转过身,季糖看见他宽厚的背脊时,瞳孔骤缩。

    傅临山的背部,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呈褐色,看起来像一条狰狞的龙。

    “当时手榴弹不偏不倚地击中我的背部,脊椎粉碎,连带整个人都碎了,找不到一点尸体。”

    “那颗弹是美式K-33,所爆炸发出的声音,和刚才的声音一模一样。我记得很清楚。”

    季糖愣在原地。

    ——现在已经是太平盛世。

    可傅临山并不知道。

    他仍是会有错觉以为自己随时会死去,以为随时都有炮火声响起,以为自己所心爱之人随时都会死去。

    傅临山转过身,黑气浸染了他半边脸,红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他扯起嘴角,依然在努力地想做出微笑,但没能成功,他苦涩道:“我的那道伤疤,而且再也不会愈合了,连结痴都

    不会了。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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