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第十年
    刑墨雷眼神交缠,最后只能看他关门离开。

    佟西言听见两个哭声,转身见母亲掩面哭泣,她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佟西言走过去,心里难受得跟刀片儿刨似的,说不出话,只好直挺挺跪在她面前。

    佟母越加伤心,哭得无望。

    佟父过来拉儿子,示意他抱女儿回房间去,他来劝。

    刑墨雷回了龙泽园,开门就见刑少驹端着一碗面,盯着电视看一则寻人启事。

    扭头看是他,刑少驹指着电视急急嚷:“爸!快过来!你看这是不是梁悦他爸?”

    刑墨雷看着客厅墙上52寸的大屏幕,寻人启事上已经清楚的说明了,梁宰平,男,43岁,下午一时许离家出走。

    “搞什么?!”刑墨雷觉得太荒谬了,一边掏电话一边急步往外走,刑少驹面条还在嘴上吸溜,连忙跟上去:“我也去!”

    梁悦沿着从小区前后门出去的几条大街边问边找,手机不停的响,全部都是打来问情况的,很大一部分是医院里的人,包括孙副。

    孙副气急败坏:“梁悦!你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梁悦吼:“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

    挂了一个,又是一个,他想把电话甩了,可又怕有父亲的消息,一看是刑墨雷打来的,接起来,果然那头一样的气急败坏:“你行啊!他什么时候醒的?!佟西言天天问你,你一句实话不说!”

    梁悦说:“关你什么事!他是我爸爸!”

    刑墨雷说:“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真觉得他重要,就不会让他失踪!”

    梁悦咬着嘴唇不做声。

    刑墨雷稍缓了语气,说:“出走前他身体情况怎么样?”

    梁悦闷声说:“不太清醒。”

    刑墨雷做了个深呼吸,说:“我们来找,你老实回家去等着。别满街乱跑,要不等你爸爸找到了,我们还得费心找你。”

    第51章

    这天晚上,满城都在找梁宰平。寻人启事上,巨额酬金闪闪发亮,弄得满城百姓都在有意无意注意身边的陌生人,比通缉案犯更警惕。

    饶是这种阵势,找到梁宰平,也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门口保安打电话进来说,梁宰平在门卫治安岗里。梁悦拖鞋差点跑掉了,一口气跑到治安岗,见到安静坐着的人,扑上去抱了个满怀。

    “你跑哪儿去了?!”外人面前,多委屈都忍了眼泪了。

    梁宰平依旧是茫然模样,除了有些困倦,衣着打扮一点儿没有变化,干干净净一张灰白的脸。

    梁悦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没有任何损伤,他松了一口气:“谁送来的?!”

    保安说:“没看清楚,我一回头,就见他在门口站着呢。”

    梁悦走到外面看,空无一人,心里一丝疑惑为何有人如此纯善连那么一大笔酬金都不要,但没工夫多想这些,转身看着父亲,捧着他的脸仔细看,悬了十来个钟头的心终于慢慢的落回到原处。

    他牵着梁宰平的手回到家,把寻人启事停了,又打电话给刑墨雷说人找到了,跟其他人也说一声。

    刑墨雷执意要看到人,梁悦无奈,只能答应他来。

    保姆放好了洗澡水,让父子俩独处。

    梁悦穿了条小内裤,把梁宰平脱光了,摁在浴缸里,倒了洗发水给他搓头发。慌乱狂跳的心脏此刻像是临睡一样安稳。

    他跟梁宰平长相有点儿像,但头发的质感完全不像,梁宰平出事前一直是平头板寸,发质粗硬扎手,可他的头发一直就是细细软软的贴在面颊边,没什么气势。

    “你跑哪里去了?”就这么能切切实实摸到他,心里的委屈才全数倒了出来:“我不是故意要骂你,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什么?五味陈杂。

    泡沫流进了梁宰平的眼睛,他不适的揉,梁悦拉开他的手,小心帮他擦干净了,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头发上,无声哭泣。

    刑家父子在客厅等了几分钟,手里一杯柠檬茶还没喝完,就见梁悦父子从楼梯下来,梁悦走前面,梁宰平跟在后面。刚洗过澡,头发都还在滴水。

    刑少驹站起来微微鞠了一下躬:“梁叔叔。”

    梁宰平看着他,仿佛灵魂出窍一样。

    刑墨雷一看便明了,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揉眉心:“他一直这样吗?”

    梁悦接过保姆递来的一碗养心粥,一勺一勺喂给梁宰平吃,说:“嗯,醒了以后一直就是这样,我才没有告诉你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佟西言顶不了你爸的位置,这是民办医院。”

    “……过段时间再说。”

    “你不能永远逃避,是男人,自己的责任,就要担的起来。”

    梁悦勺子一顿,说:“你们就这么盼着我继承他的‘遗产’?”

    刑墨雷毫不客气:“你要这样想,证明你还没有长大。”

    梁悦回避了话题,静了静,问刑少驹:“几时上去?”

    “25号。”

    “哦对了,上回你要借的书,我都给你打包好了。——阿姨!到书房帮我把柜子下面那捆书拿过来!”

    保姆不一会儿便拎了过来:“是这个吗?”

    “是,你去睡吧,一会儿客人我自己送。”

    保姆站了一会儿,不放心的看看梁宰平,才叹息着去睡了。

    送走刑家父子,已经快一点了。梁宰平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梁悦呆呆看了他很久,才去取了毯子来,陪他一起睡沙发。

    佟西言这天睡得特别晚,捞了一本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佟早早在床尾端坐着,她已经哭完了,本来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坐等午夜然后溜去客厅看韩片,可没等到零点,她就坐着睡着了。

    佟西言小心抱她挨着枕头睡,瞟着窗外夜凉如水,心里一片黯淡,举起手机好几次都没能打个电话过去。那老男人不知道怎么打算的,怎么出去以后一个电话都不给过来。

    想着想着,头歪一边也睡着了。

    佟父佟母推门进来看,一见父女俩东倒西歪的睡着了,便打消了长谈的念头,替他们关了灯。

    佟母深深叹了一口气,跟慈禧似的扶着老头子的手臂回房去。

    佟父说:“你不是一直担心儿子没人照顾,墨雷这个人毛病虽然是有,可我看得出来他靠得住,这些年你也不是没看见,何必跟他过不去。”

    佟母说:“你说得轻巧,我还不是为了咱儿子好。人言可畏啊,传出去,他们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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