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第十年
    他为何如此笃定,只是马上说:“你能帮他一把是最好。”

    梁宰平轻轻吐息。谁都等着他帮忙,他的忙,谁能帮一帮。

    梁悦,你在哪儿?

    陈若清理完下身的红白污秽,趴在沙发苟延残喘,眼珠子盯着男人来去走动,批文件查资料,专心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房间里根本没他这个人。

    他愤怒了:“喂,太过份了吧?”

    男人头也不抬,口吻懒散像是已经吃饱:“问了你不止一次了,为什么来?”

    “我不是来求你的。”

    “嗯。”

    “刑墨雷让人捅进去了。”

    “嗯。”

    “你去,把他弄出来。”

    “恐怕鞭长莫及。”

    “……我不是来求你的!”

    男人合拢了手上的文件,说:“你只有一个筹码。”

    “一个筹码照样押死你!”

    男人静静看他,说:“我欠他个人情,等你见了人,告诉他,我还他了。”

    陈若嗤笑:“你们什么时候有交情?”

    男人没回答。

    陈若慢慢睡着了。

    他大概是敢在这办公室里大刺刺午睡的第一人吧,男人离开之前,把外套放他身上,并且反锁上了门。

    荀晓东一下飞机就直接打的到了恩慈,见着梁宰平,自然是吓得不轻,一口好几个梁字,才憋出来先生这个称呼。

    梁宰平说:“吓,你,一跳吧?”

    荀晓东愣了愣,随即露出折服的笑容,说:“行,我服了。”

    梁宰平微笑,说:“坐,我,正要,问问墨雷,的事。”

    荀晓东说:“我也是为这个回来的,最好是马上能见到人,一会儿我就去查。”

    梁宰平抬手阻止他的话,打了个内线,不一会儿佟西言敲门进来了:“您找我?”

    梁宰平示意他看荀晓东。

    “荀律师。”佟西言点了个头。

    荀晓东说:“梁院长正担心你呢,你跟我说说清楚,你和刑主任的财物往来情况。”

    佟西言点了个头,说:“其它的我算不清了,记得清的有结婚时他送的一辆宝莱,一张宝丽金的包房贵宾卡,是人情卡,折合一年现金大概是十万左右,还有护士长已经转掉的一笔钱,是六十万。”

    “六十万?!”梁宰平缓慢重复了一遍数字,自然是意外。

    佟西言硬着头皮颔首。

    “你动过这笔钱吗?”荀晓东问。

    佟西言立即否认:“从来没有,如果不是护士长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卡里有那么多钱。”

    “从没有取过?”

    “没取过。”

    荀晓东对梁宰平说:“可以保他没事。”

    梁宰平似乎是想事情,顿了十几秒钟,才说:“小佟,我们,打个商量。”

    护士长听佟西言念完了梁宰平的稿子,无非就是一些场面话,梁宰平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一声,我回来了,而且我脑子清醒。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一直就相信梁宰平能回来。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柳青。

    会议结束了,她在回科室的路上给柳青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顿晚饭。柳青拒绝了。

    护士长说:“你一定要出来,我们谈谈刑主任。”

    大概六点左右,两个人才碰头,护士长给倒了杯热水,仔细看柳青的面色精神,直接开问:“多久了?”

    柳青说:“……五十一天。”

    护士长算了算日子,那应该是在佟西言离开科室去行政帮忙的时间,她沉吟了片刻,说:“柳医生,你能确定,是刑主任的吗?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过来人。坦白跟你讲,我跟刑主任的时候,你还在念高中呢。”

    柳青的眼泪落进面前的碗里,没有说话,无声哭泣。

    护士长看着,动了恻隐心,说:“不要哭,哭解决不了事情。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柳青哽咽着说:“我没想过他会突然说他只是陪我玩玩的。”

    护士长点头:“是的,他是个人渣。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柳青抬头看她,不作声。

    护士长赶紧的劝:“柳医生,你还年轻,不值得为了这样一个人渣毁了前程,你说呢?”

    “……我只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什么?!”护士长差点要拍桌子,但马上使自己冷静下来,说:“你不能把孩子生下来,你们不是合法夫妻,孩子以后怎么安排啊?你一个人带?这不现实啊。况且刑主任他已经有人了。你这样做,不但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孩子。柳医生啊,你听我一句话,这孩子,不能要。”

    柳青似乎是较真了,问:“为什么不能是合法夫妻,他现在是自由身。”

    护士长有些脱力,说:“他不会娶你的。他心里有别人。”

    柳青咬着嘴唇,说:“我无所谓他不爱我,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安一个家。”

    “你父亲呢?他同意你这么做吗?”那才是麻烦所在。

    柳青迟疑了一下,说:“不关他的事。”

    护士长突然伤心了,吸了吸鼻子,说:“柳医生,我约你来,不是想打击你,更不想伤害你,真是为了你好,刑主任这次出差,时间会非常长,弄不好你孩子会打酱油了,他都回不来,你找谁说话?你还年轻,真的不值得。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荀晓东刚要离开,经侦队的人就上门来了,两个年轻男人出现在院长办公室门口,表情是一样的肃穆。

    “请问哪位是佟西言医生?”

    佟西言站起来:“我是。”

    “我们是公安局经侦队的,你涉嫌参与刑墨雷受贿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佟西言突然松了一口气,回头看梁宰平的意思,梁宰平点了个头。

    等人走了,荀晓东要跟去,梁宰平才开口:“晓东,争取,让他们,见一面再说。”

    荀晓东点点头,离开了。

    此后的四五天,医院里不断的有人被提走,又回来,涉及的人员包括药剂科设备科以及临床几个科主任,甚至还有王副。

    这本来应该是扰乱人心的事,可医院里,一切都祥和宁静,各部门工作有序,连病人投诉都少了很多。

    梁宰平频繁的下病房在各科室走动,几乎一刻不闲,什么都过问,态度温和精神抖擞,甚至为门诊病人倒茶。

    白天不动声色稳着大局,宁可夜里拖着病弱的身体挂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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