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搂住她:“这些年,辛苦你了,蔓蔓。”

    ——辛苦你,一直一直向我走过来。

    他常常在想,能够拥有她,大概是花掉了上辈子的所有运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呢?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从B大,到斯坦福,现在又到普林斯顿……

    高一那年的暑假,她在他家的厨房里,郑重地和他说,让他相信她,她要和他去一个大学,以后永远都不离开他。

    大四那年,他偷偷签了B大的保研申请却被她发现。那天晚上,两人在未名湖边散步,她忽然抱着他,抵着他的额头说:“男朋友,这么难的物理竞赛我都挺过来了,斯坦福我也能去。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还有几个月前,她在床上抱着他的腰,撒着娇语气却认真:“拿到教职了肯定要去啊,老公,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再信我一次,好吗?”

    男人抱着他的姑娘,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心里忽然漫上一阵无以言表的暖和酸。

    其实每个阶段,他都做好了后退一步陪在她身边的准备,但她却都能在最好的时机,向前一步,站在他身边,牵住他的手。

    早在十七岁那年,他就知道,这个姑娘,温柔又有力量,她是他毕生的信仰和希望。

    男人让她整个人都躺在他身上,亲亲她的额头,心尖上泛着细密的酸痛:“蔓蔓,你……你不会觉得辛苦吗?不会觉得……心理不平衡吗?”

    他在B大的时候,就曾经听过她的一些朋友是怎么说她的。她们说,她在他们俩的这段关系里,一直处于劣势的一方,说她一根筋爱着他,总是追随着他,以后会吃亏。

    连他都心疼她,一想到她竞赛的时候没日没夜刷题,一想到她在实验室里一待就是好几天,一想到她为了论文忙得焦头烂额,他都心疼到心脏抽搐。

    他根本就不想让她这么辛苦。

    张蔓见他神色郑重地问,就连房间里的气氛都沉静了一些。

    她扑哧一声笑了。

    “嗯,我很是心理不平衡,替别的女人。”

    “怎么她们的老公就不像你一样呢。”

    从没有一个人,像他这么爱她。

    他每天早上抱她起床,给她做早餐,经常还得哄她的起床气。

    在伯克利做博士后的那一年,他固执地住在斯坦福附近,不管多忙,依旧每天亲自接送她,自己却要来回开车两个半小时往返伯克利和家。

    他为了她,学会了吃辣,在国外要吃到正宗的川菜、湘菜不是那么方便,他亲自照着食谱学,现在什么水煮鱼、辣子鸡都不在话下。

    这些年,他带她去看了冬日的海南,细雨中的江南,春风里的贝加尔湖——她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上。

    那年婚礼上,他曾郑重地对张慧芳和徐叔叔说,往后会好好照顾她。结婚三年多,他一件件、一桩桩,统统做到了。

    她在他身边,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张蔓靠在男人温暖厚实的胸膛,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和规律的心跳,忽然鼻头发酸。

    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和他在一起九年,她早就明白。

    ——我是跟随着你走了很远啊,但哪里及得上你,克服了所有的黑暗与折磨,就算历经万千磨难,也要转过身,笑着拥抱我。

    微醺的夜晚,张蔓躺在他身上,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男人的眸子暗了又暗,终于忍不住,衔住她的唇,缠绵地亲吻起来。

    然而,这么良好的气氛却被铃声破坏,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

    张蔓笑着又嘬他一口,翻了个身,推他:“先接电话。”

    他接起来之后,沉默了许久,站起身走到窗前,大概过了几分钟才回来,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张蔓见气氛不对,还开玩笑,酸溜溜地问他是不是哪个老相好。

    男人嘴角上扬:“蔓蔓,你知道么,打电话过来的人,竟然是我那个消失了将近二十年的爷爷,他说他现在在美国,问我过两天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他说,有一些我父亲的东西,之前忘了交给我。”

    张蔓听了,也不免沉默。

    什么父亲的东西,这么多年了都没给,怎么他刚拿到普林斯顿的教职,就想起来给了呢?不过是借口罢了。

    “那你要去吗?”

    她是知道的,前世他爷爷也联系过他,但直到他自杀,都没有认回他爷爷。

    男人坐在床上,脸上带着不明笑意,把玩起她的头发:“不想去,生命有限,不需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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