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别为他折腰
    篮球从裴旭天的手里径直从空中飞了过去,阮暮扬起臂跳起来打算接球,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沈岁和拦截了下来,他运着抢来的篮球从对方篮架下层层破防,一路到了中线,稍微往前,跳起来就是一个三分球。

    篮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径直入了篮筐。

    战绩21:18。

    红队略胜一筹。

    众人都打得满头大汗,比赛一结束,立马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我一年的运动量都搭在这里了。”其中一个人开口道:“太可怕了。沈哥,你平常锻炼么?怎么感觉你一个人运着球跑半场一点儿都不累啊。”

    “偶尔。”沈岁和从休息处拎了瓶水,拧开之后咕嘟灌了一口水。

    他其实也累。

    但他不是易出汗体质。

    所以和众人比起来,他算是全场最清爽的。

    “攸宁呢?”杨景谦忽然问:“她去哪了?”

    阮言正好从看台上下来。

    只有她一个人,不见江攸宁。

    “接电话。”沈岁和在一旁淡淡开口。

    他看见江攸宁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儿。

    估计还没打完。

    他刻意投了个三分,快速结束了战斗。

    “我也不是她的监护人。”阮言声音淡淡地:“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

    这话明显在针对杨景谦。

    杨景谦却只是笑笑,温声道歉:“不好意思。”

    阮言没理。

    裴旭天过来打圆场,“走吧,洗个澡吃饭去。”

    “沈律。”裴旭天喊他,“你去看看你老婆,我们先去主厅了。”

    “行。”沈岁和转过身,摁了下眉心。

    他有点儿头疼。

    随意披了件儿衣服后出了篮球馆,环顾一圈也没看见人。

    初秋的风还有几分凉意,他冷得打了个寒颤。

    正打算回去换衣服时,迎面碰上裴旭天等人。

    “找到人没?”裴旭天问。

    沈岁和摇头,“可能回那边了。”

    “哦。”裴旭天说:“那你也换了衣服一起过去。”

    “知道。”

    他面无表情和他们擦肩而过。

    阮言忽然道:“我突然想起来,宁宁接电话的时候好像是让对方来接她。”

    “嗯?”裴旭天问:“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阮言耸肩,“她好像说自己被无视了,所以不想在这边待着,就让她朋友来接了。”

    “被无视?”裴旭天皱眉,“是我们打篮球无视她?”

    “可能吧。”阮言叹了口气,“你们打篮球,我在拍照,忘记照顾她的情绪了,说来也是我的问题。”

    “没有。”裴旭天说:“你忙你的,怎么就是你的问题了?”

    “那你的意思是江攸宁有问题?”沈岁和淡淡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惹得裴旭天无意识打了个冷颤。

    这小子。

    法庭上多了,气场都变强大了。

    这会儿这么一说,裴旭天顿时有种站在法庭的错觉。

    “没有。”裴旭天立马否认,“现在又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问她去哪儿了?这边大,她又没来过,小心迷路。”

    “她叫江攸宁。”沈岁和淡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昂?”裴旭天愣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翻了个白眼,“难道她还不是你老婆了?”

    “听着别扭。”沈岁和说。

    “矫情。”裴旭天嗤道:“你这么嫌弃人家,当初别娶啊。

    “狗屁。”沈岁和扫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嫌弃过江攸宁?我娶她当然是因为喜欢。只不过,叫她的名字,是对她的尊重。”

    沈岁和扫他的时候,顺带扫过了阮暮,也扫过了杨景谦。

    这话,亦真亦假。

    他低敛着眉眼,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屏幕。

    “不能因为嫁给我。”沈岁和说:“你就剥夺她的姓名权。”

    裴旭天:“……”

    沈岁和给江攸宁拨了个电话。

    没人接。

    他皱着眉,忽然抬头问:“阮小姐,你确定江攸宁走的时候说自己被无视了?”

    客气疏离。

    带着几分质疑。

    “不确定。”阮言说:“当时我正在给你们拍照。”

    “我国虽然倡导言论自由。”沈岁和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不代表可以随意在背后议论别人。你所说的一切都可能会对另一个人的声誉有重大影响,所以,我希望阮小姐以后,不确定的事情不要乱说。”

    “啊?”阮言回头看他。

    沈岁和逆光站得笔直,眉心微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然,套用一句老话,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裴旭天愣了两秒后才朝着他背影喊,“沈岁和,你有病啊。”

    “你有药?”沈岁和头都没回。

    声音就那样散在风里。

    裴旭天本以为阮言会生气,没想到她站在那儿笑了。

    裴旭天:“……”

    阮言脾气不好。

    这是圈内公认的。

    阮家是做钟表的,在今年成功跻身一线品牌。

    阮言家里的条件并不差,她本人也足够优秀。

    长相漂亮,名牌大学,英国海归,个人创业,杂志主编,履历就跟镶了金似的,裴旭天也喜欢她,一直都追着她跑。

    阮言所有的坏脾气,他都受着。

    有时候阮言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一件小事生气,直接送裴旭天拉黑套餐。

    裴旭天可得找各种办法哄她。

    现在两个人感情总算是趋于稳定,阮言的脾气也有所收敛。

    但据裴旭天认识的那个阮言来说,收敛脾气不包括别人在她面前叽里呱啦说这么一堆话后,她还会笑。

    阮言并没理会他的疑惑。

    她只是看着沈岁和的背影,直到其消失不见。

    “两个人真像啊。”阮言自言自语道。

    都在倡导自由。

    但谁又能真正自由?

    幼稚。

    -

    沈岁和坐在休息室里。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手机依然没响。

    之前给江攸宁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接。

    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她也没回。

    裴旭天联系了管家,江攸宁的确是离开了,坐着一辆白色奥迪a6走的。

    就在两分钟以前,车刚开走。

    因为被无视?

    不可能的。

    在这种场合里,江攸宁喜欢被无视。

    她恨不得自己只是块背景板,所有人的谈话都不要往她身上扯。

    时间一到,她会微笑着跟所有人告别。

    然后等到众人离开,她的笑会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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