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更新的朋友圈:老夫聊发少年狂,诗兴大发,淫诗一首: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大佬的一剪梅,传世之作。

    寻常不过的一首词,任何人看了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大概真的把他当成一时诗兴大发而已。可这是一首表达女子相思之情的闺怨词,赵铁柱一个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男人,诗兴大发也不该发这种词。而且这家伙语文肯定是体育老师教的,诗和词都分不清楚。

    最关键的是他特意@了自己。

    发一首女子相思词,然后@他,几个意思?

    秦泽当然懂啊,这都不懂他就枉费海泽王的称号。

    于是立刻给赵铁柱打电话,铃声想半天,没人接,再打,这回刚接通就被人挂了。秦泽不甘心,继续打。

    “不买保险,不买商铺,不理睬不炒股,没事我挂了。”电话刚接通,赵铁柱机关枪似的一顿哔哔。

    “铁柱哥你又开玩笑了,我,秦泽啊。”秦泽语气温和极了。

    “哦,秦泽啊。”赵铁柱恍然大悟:“秦泽是谁,我不认识一个叫秦泽的小狼狗。”

    秦泽笑容和煦:“铁柱哥,指点迷津一下?子衿姐最近还好吗。”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还行吧,听说在沪市被某个小狼狗甩了,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终于认清现实,决定好好生活了。”赵铁柱淡淡道。

    “少来,那你发的词是怎么回事。”

    “诗兴大发。”

    “为什么又@我?”

    “手滑!”

    赵铁柱语气平淡:“行了,以后没事别打我电话,忙,没空买保险,再见!”

    说罢,赵铁柱挂了电话。

    秦泽握着手机,心里长长舒口气。

    赵铁柱虽然没给他好脸色,但那句词和手滑的@,已经透露了很多信息。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句词已经说明一切。

    铁柱哥还是很仗义的嘛。

    是时候去京城一趟了。就王子衿的性格,让她主动和自己重归于好,几乎不可能。什么是女文青,女文青就是:你冷酷你无情你薄情寡义,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滚!

    你冷酷你无情你薄情寡义,你竟然不来找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滚!

    是那种能把自己憋死的性格。

    秦泽在她离开沪市时,便已想到这一层,之所以没立刻跟过去,一来她确实要冷静冷静,心里气还没消。二来,他需要时间去抚平子衿姐的创伤,发酵思念。

    女文青正在气头上,你追到京城又怎么样,给不出她满意的答复,啪啪打你两巴掌再让你滚,事情就更麻烦。

    等心静下来后,想法就会变化,姐姐在气头上的时候,不也和他打了半个月的冷战么。

    渣男泽早就想过很多种情况了。

    虽然那一波摊牌有点措手不及,但是不慌,问题不大。

    如果你想开后宫,但又没有龙傲天虎躯一震,百美臣服的王霸之气,那最好动点心思,玩玩心机。

    想开后宫的朋友记得划重点,写笔记。

    “叮!渣男本源:请在春节到来前,与王子衿重归于好。成功奖励五百积分,失败扣除相应积分。”

    系统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在脑海。

    “总算出一个正经的任务了。”系统说:“和国足一样,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一个星期。”

    这回秦泽没皮,的确是源自他心底的欲求,但他本来的想法,是过完年再去的.....

    同时感到惊喜,这意味着他有希望把王子衿重新追到手,根据系统的规则,它不会颁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然,也不是说就一定完成,就看他和纸巾的缘分了。

    心里想着这事,正发愁着呢,晚上他收到苏钰的短信:“老公,放假啦,没事干,在家里发霉,我们做点爱做的事呗。”

    “不方便。”秦泽回复。

    “有什么不方便,二十分钟的路程而已。”

    “今天没心情,来日方长,不急。”秦泽委婉的拒绝后宫妃子的求欢,表示今晚不翻牌。

    “奴家姓苏名钰,字方长。”苏钰皮了一句。

    秦泽无奈叹口气,果然近墨者黑,苏钰的画风已经崩了。

    这个不是世界的锅,是我的锅。

    ......

    第二天早上,趁着爸妈在客厅,姐姐闺房里,秦泽欲言又止了数次,心一横:“姐,我可能.....要去一趟京城。”

    秦宝宝以为他进来是要“安全开车”的,听了这话,姐姐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倒也没狰狞,就是面无表情。

    一时无话,房间里充满了沉默的空气。

    过了很久,背对着他的姐姐语气平淡:“大过年的去京城旅游对吧。”

    愣了愣,秦泽道:“啊....是啊。”

    “去多久。”

    “一个星期吧.....”

    “哦。”

    “同,同意了?”秦泽紧紧盯着姐姐的背影,她坐在床上,赌气地没有转身,所以秦泽看不到她的表情。

    “旅游而已么,为什么不同意。”姐姐语气平静:“别玩太晚,最好能在大年夜回来。”

    秦泽嗯了一声。

    “还有.....”秦宝宝依旧没有转身,但语气有些急,有些认真,“不许带人回来。”

    “......嗯。”

    艰难的点点头,秦泽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曾经亲密无间的闺蜜,三年同桌,可以在一张床上睡大半年的至交姐妹,她们或者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姐姐不愿意那个叫王子衿的女人再回沪市,再踏进这个家门。

    正是她当初的一念之差,险些失去挚爱。

    时间过去,一年半的朝夕相处仿佛还在眼前,但往日的时光再也无法重现。

    发生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正如破碎的东西永远也补不好。

    那王子衿呢?她是不是还愿意再回沪市?

    她又将以怎样的心态面对曾经的闺蜜。

    想到这里,秦泽心里沉甸甸的。

    秦泽下午的航班就走了,飞机引擎爆发雷鸣般的轰鸣,在蓝天中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

    晚上,秦妈在饭桌上说起这事:“王家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了,阿泽说推入急救室了,子衿一定哭的很伤心吧。”

    以前王子衿和秦妈拉家常时说起过,自己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爷孙俩感情很深。

    现在秦妈和老爷子已经知道王子衿的家庭背景,初闻时,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女儿的闺蜜,儿子的女朋友,将来的儿媳妇,竟然是京城来的金枝玉叶。

    秦家三代以上都是良民,十八代以上都是泥腿子,显然是配不上人家姑娘的,好在秦泽还算争气,尽管仍有高攀嫌疑,但不至于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换成以前,秦妈想都不用想,二话不说就给王子衿跪了,哭着说:公主啊,您眼是瞎了吗,求求你放过我家儿子。

    “毕竟年纪大了,该面对的问题总要面对。”老爷子感慨一句生命无常,生死由天,然后道:“也不用你操心,王家老爷子将来是讣告上新闻的人,身体健康有专门的医疗团队。”

    说到这里,老爷子看向女儿:“宝宝,子衿家里电话多少来着,咱们家阿泽也是登门见过家长的人,王老爷子病危,我们理当打电话慰问,不好叫人家觉得我们没文化没素质。”

    秦宝宝心情不佳,双目无神,处在放空心情的状态,听了这话,终于回魂,小手连摆:“不用不用。”

    秦妈蹙眉:“我觉得老秦说的有道理。”

    “这个真不用。”秦宝宝低头扒饭:“你们别管了,一个家庭主妇,一个大学教授,瞎凑什么热闹,人家是皇亲国戚。”

    她心说,这通电话打完还了得?

    说不定阿泽刚下飞机就被人抓起来关牢房了,判你个无期徒刑什么的,理由是恶意诋毁(诅咒)国家领导人。

    诶,感觉还不赖。

    这样小赤佬和入室狼就彻底完犊子啦!

    秦宝宝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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