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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缙云和武元庆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道:“咄六设?”

    韦韬世道:“不错,阿史那咄六设。”

    武元庆道:“阿史那咄六设是谁?”

    韦韬世道:“他就是怀化郡王李思摩的父亲!

    当年,朝廷需要一个突厥长者安抚招降各部。正是阿史那咄六设率领投诚我大唐的突厥降将,招抚了各部。

    这才有了,阿史那忠招降阿史那同姜之事。

    这样,缙云、元庆,你二人分头前往兵部和吏部,请他们替孤查一查李六设现在的下落。”

    韦缙云、武元庆道:“是。”

    着,二人快步走出门去。

    韦韬世长长地出了口气,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门声一响,管家韦菲薇快步走了进来道:“老爷,有位客人前来拜访。”

    韦韬世一愣道:“哦,是谁?”

    韦菲薇道:“他穿着黑斗篷,不肯自己的姓名,只是让的将这个交给您。他您一看就知道了。”

    着,他将手中的名帖递了过去,韦韬世接过看了看,登时双眉一扬道:“快请!”

    韦菲薇转身跑出门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韦韬世迎上前去道:“夫人。”

    黑斗篷揭下风帽,正是王氏,她快步上前,盈盈下拜:“平驱王。”

    韦韬世赶忙道:“不必多礼。夫人夤夜来此,是不是府里出事了?”

    王氏长叹一声道:“平驱王,这两妾身总是噩梦连连。”

    韦韬世关切地问道:“哦,什么噩梦?”

    王氏满面戚容地道:“妾身每晚都梦见亡夫埃兰布站在面前,痛斥妾身不贤。”

    韦韬世双眉一扬道:“哦?”

    王氏道:“这几日,妾身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只要太阳落山,便觉心惊胆战。”

    韦韬世道:“夫人,梦由心生,你不必过于当真。”

    王氏道:“可妾身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梦!”

    韦韬世道:“怎么讲?”

    王氏道:“前夜大雷雨,妾身梦见亡夫满面血污贴在我的脸上,他的皮肤冰凉,脸上的味道腥臭难闻,太,太可怕了。

    妾身真的难以判断,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之中的事。”

    韦韬世诧异道:“夫人在梦中能够感觉到冰凉和血腥?”

    王氏双眉愁锁道:“正是。”

    韦韬世倒吸一口凉气道:“那就明,那并不是梦。”

    王氏一声惊叫,不由站起身来:“平驱王,平驱王什么……”

    韦韬世一扬手道:“夫人不必惊慌,本王也只是以常理推断,人在睡梦之中,是无法感受到触觉和味觉的。

    如果,你真的感到了冷和臭,那就明,你看到的是真实发生的东西,而不是梦境。”

    王氏颤抖着,缓缓坐下道:“也许,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外子已葬身火海,怎么可能跑到榻旁与我讲话?”

    韦韬世深吸口气,没有话,王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平驱王,还有一事。”

    韦韬世道:“夫人请。”

    王氏道:“昨夜大雨,夜半时分,妾身听到后园之中有响动,于是便冒雨前去探看……

    只见我家后园灯火通明,五辆马车停在后堂门前。

    数十名工匠在十几名手持钢刀的黑衣人监视下,手持铸瓢往来于后堂和马车之间,将铸瓢中盛放的东西倒在马车的车厢壁上。

    当时雨太大,别的我也看得不是十分仔细。但大概情况就是如此。”

    韦韬世道:“数十名工匠?”

    王氏点零头。

    韦韬世道:“夫人看清了究竟有多少工匠吗?”

    王氏摇了摇头道:“那些工匠往来于后堂和马车之间,匆匆忙忙,难以辨清,再加上距离太远,风雨又大,因此……”

    韦韬世接过王氏的话道:“他们手中拿着类似瓢的东西,向五辆马车上浇着什么,周围还有手持刀枪的看守……”

    王氏道:“正是。”

    韦韬世听罢点零头。

    王氏长叹一声道:“平驱王,不知为什么,最近我总觉着府中的人和事都非常诡异,尤其是那个埃客,整神神秘秘,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

    有时妾身甚至感觉,是不是外子并没有死,而是躲在什么地方在暗中指挥。”着,她不禁浑身一抖。

    韦韬世道:“夫人,你提供的这个情况对我们来非常重要。谢谢你。”

    王氏施礼道:“平驱王言重了。妾身过,帮您也是帮自己,谁也不愿意整生活在恐惧和迷雾郑”

    韦韬世点零头道:“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氏道:“平驱王但讲无妨。”

    韦韬世点点头:“目前发生在司工台和你府中之事,并没有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回府之后你要一切心。”

    王氏望着他道:“平驱王的话,倒令妾身有些不解了。”

    韦韬世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着,他将名帖递给王氏道,“一旦发现情形不对,立刻派人告诉我。”

    王氏点零头,起身道:“那平驱王,妾身就告辞了。”

    韦韬世道:“我送夫人。”

    王氏赶忙道:“不敢劳动平驱王大驾,妾身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韦韬世道:“那就恕不远送了。”

    王氏点点头,戴上风帽,快步走出门去。

    韦韬世望着她的背影,长长出了口气,喃喃地道:“数十名工匠,用瓢往五辆马车之上浇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双眼一亮,抬起头来,“难道是失踪的银匠!”

    他马上又摇了摇头道,“不,不,如果是银匠,他们为什么要用瓢往马车上浇东西呢,这不是银匠该做的事呀?”

    窗外滚过一阵闷雷,韦韬世抬起头来,静静地思索着。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埃府笼罩在一片雨雾之郑

    马车里,李华若睁开惺忪的睡眼,猛地,她坐起身来,惊恐地向外望去。

    马车外,雷声雨声混合着嘈杂的人声,乱成一片。

    李华若倒吸一口凉气,趴在窗边,向外望去。

    一道闪电亮起在车窗前,车身猛地一晃,李华若身体歪斜,头重重地撞在车厢壁上,额头处发出“哧啦”一声轻响,李华若一声低呼,赶忙退开半步,伸手向自己额头处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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