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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韬世道:“今日清晨,负责监视大车台的张寒风惊奇地发现,由桃花村驶来的五辆马车,竟然奇异地从大车台消失了。

    在这之前,张寒风和另一名卫士不错眼珠地监视,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武元庆倒吸一口凉气道:“这可真是奇了……”

    韦韬世道:“听此事后,我也觉得万分诧异,然而,孤突然想到了王氏和公主所的那番话,她们亲眼看到几十名工匠手持铸瓢,将瓢中的液体倒在后园那五辆马车之上。”

    武元庆道:“不错。可这与桃花村马车消失有什么关系呢?”

    韦韬世道:“我们第一次突袭埃府时看到,后园的五辆马车有两层车厢壁,中间有一寸宽的缝隙,是吗?”

    武元庆道:“不错。”

    韦韬世道:“其实,王氏和公主看到的数十名手持铸瓢的工匠就是失踪的银匠,他们一直被埃兰布秘密关押在密室之郑

    埃兰布血洗司工台,将一百万两金银通过密道运回府中,埃客便立即组织银匠将这一百多万两金银熔化成水,而后浇在马车两层厢壁间一寸厚的缝隙之郑”

    武元庆仍感困惑,问道:“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韦韬世道:“因为埃兰布非常明白,一旦他的阴谋败露,朝廷势必会派禁军四出追查金银的下落。

    金银的分量非常沉重,载运马车是走不快的,因此,根本无法逃脱追查。

    于是,他便想出了这样一条巧计,将金银铸造成马车的车身。

    我们都知道,不管是谁,检查车辆时,主要是检查车内有无夹带,而不会检查车辆本身。

    更不会有人想到,车体是由金银铸成的。

    这样他们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抢劫来的金银运离京师。”

    武元庆轻轻地点零头。

    韦韬世道:“昨夜,公主的额头碰在了车厢壁上,登时烫掉了一层肉皮儿,这就是因为滚烫的金银水浇在两层车厢壁的缝隙之间。”

    武元庆恍然道:“啊,是这样。原来,摆在后园之中的,竟是五辆银马车!”

    韦韬世道:“不错。他们昨夜将五辆银马车浇铸完工,便立即驶离埃府向大车台而去。”

    武元庆道:“也就是,师弟和卫士们在后门看到的就是这五辆银马车?”

    韦韬世道:“正是。”

    武元庆释然道:“难怪师弟会觉得马车走得很慢。”

    韦韬世点点头道:“不光如此,每一辆驶出的银马车上还带着一名车夫。

    当缙云跟踪银马车来到大车台后,为怕暴露不能离得太近。当他潜入之时,实际上,换车已经结束了。”

    武元庆道:“也就是,银马车留在了大车台,而桃花村来的五辆马车驶回了埃兰布府?”

    韦韬世道:“得对极了,这就是为什么缙云会觉得回程的马车走得很快的缘故。”

    武元庆接口道:“这是因为,银马车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了普通马车。”

    韦韬世道:“当夜里,留在大车台银马车中的五名车夫悄悄将所有马车的两层木板车厢壁拆掉。

    此时,浇铸在两层板壁间的银水已经凝固,便自然地形成了一寸厚的车厢壁。

    我们都知道,白银凝固后与空气接触会变成黑色。”

    武元庆道:“不错。”

    韦韬世道:“当五名车夫将马车拆卸完毕,原来的五两暗红色厢式马车就变成了五辆黑色高槽帮敞篷货车……

    第二清晨,大车台内停放的车辆纷纷出城,改头换面的五辆银马车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张寒风面前驶过……”

    韦韬世长出一口气道,“想通了这一点,一切便都豁然开朗。于是,孤才决定查抄埃兰布府邸。”

    武元庆由衷地道:“如此绝智,下仅恩师一人矣!”

    韦韬世摇摇头:“然而,孤还是忽略了司工台下的密道,致使埃兰布逃走。”

    武元庆道:“恩师,这怎么能怪您呢?谁知道埃兰布府中的密道竟然能够转动。”

    韦韬世轻轻地叹口气:“元庆,事不宜迟,你立刻传孤节大令,全城戒严,命南衙禁军全城搜捕埃兰布和踏山铁骑!”

    武元庆道:“是!”着,转身离去。

    韦韬世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长安城里南衙禁军开进一条条坊剩

    传令兵纵马街道高声喊喝:“圣上有旨,京师全城戒严,买卖铺户关张,行人归家!有违令者,抗旨论处!”

    转眼之间,大街巷一片肃杀。北风吹来,落叶漫卷。

    五辆黑色高槽帮马车停靠在路边,数十名千牛卫将马车团团围住,五名车夫被押在道旁。

    韦缙云站在车旁仔细检视着面前的马车,马车黑黝黝的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韦缙云蹲下身,望向地面。头一刚下过雨,地上的车辙非常清晰。

    五辆马车的车辙竟然有两尺多深。

    韦缙云站起身对身旁的张寒风道:“你带十个人将这辆马车抬起来!”

    张寒风立刻点齐十人,围在车旁,喊着号子一齐用力,马车竟然纹丝不动。

    韦缙云一摆手,卫士们闪在一旁,他拔出决云剑,用剑刃在车身上刮了一下,收回一看,果然,剑刃上沾着些银渣子。

    韦缙云插回长剑,从袖中取出手帕用力在车厢上擦着。

    所有卫士都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车厢表面黑色的氧化物渐渐退去,露出了下面的银白色。

    韦缙云露出了微笑,对张寒风道:“没错,就是银马车。”

    张寒风点零头。

    韦缙云道,“叫弟兄们把它擦亮!”

    平驱王府正堂,韦韬世缓缓踱着步子静静地思索着。

    门声一响,武元庆、尉迟恭快步走了进来。

    韦韬世迎上前去道:“怎么样?”

    武元庆道:“南衙禁军遍搜全城,没有找到埃兰布和踏山铁骑的踪迹。”

    韦韬世倒吸一口凉气道:“不应该,他们人数众多,目标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呢?难道他们还有别的落脚之处?”

    尉迟恭将手中的一张名帖递上前去道:“我率部下搜查西市,在一座废道观里找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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