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成亲快一年半了,徐容绣觉得她的男人即便在外一副文弱可欺的模样,在家却是该如何就如何的。

    可他今日从他眼中看到了难过,一向坚强的夫君难过了,伤了心了,徐容绣也觉得很难受。

    宋子遇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进屋在说。”

    宋子遇将东西收回灶房又把锅碗瓢盆清洗赶紧,抱着徐容绣便进了屋。外头树上奉命保护顺便监视这夫妻俩的锦衣卫见此有些为难,人家夫妻间的事要不要继续看看?可对方又非大奸大恶之人,想必不用吧。

    踌躇间房门已经关上,徐容绣刚想说话,宋子遇看了眼外头道,“里面说。”

    夫妻俩到了里头在床上坐下,宋子遇轻声道,“进了院子外察觉咱们似乎被人监视了。”

    徐容绣顿时大惊,当即便要抄杀猪刀,“谁!”

    宋子遇微微皱眉,“不知,但似乎并没有杀意。”

    就他娘子这些年谨小慎微的感觉,若真有危险定能察觉,如今未能察觉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对方没有危险。

    徐容绣道,“这京城实在太可怕了。”

    “谁说不是呢。”宋子遇满嘴的苦涩,“以前只觉得中了进士光耀门楣娘也能跟着过好日子,竟未想过中了进士后会如何。未中的情形到也幻想了许多,竟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这等事,而我还非常倒霉的摊上了。”

    宋子遇握住徐容绣的手道,“我与邓兄猜测,若是这事成功闹大,会试恐怕要重新考了。”

    这种事不光在本朝,便是在历朝历代那也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小人物 。

    ”邓兄本可以不予理会,毕竟他本次是亚元,若是重考……”宋子遇叹气,“谁知道又会如何。”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有事与娘子商议。”

    徐容绣见他说的郑重,也不觉坐直了身体,“夫妻有话直说便是。”

    亲眼瞧见自家娘子在京城卖的风生水起,宋子遇现如今竟不知如何开口,他道,“我的本意是不管再次会试如何,都要离开京城去做地方官,未来的事我也说不好,但我觉得与其在京城中与鬼共谋,不如去地方做些实事,邓兄也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这个,徐容绣松了口气无所谓道,“京城的确不易过,那咱们便到地方上去。”她好歹有好些未来的记忆,说不定她还能在地方建设上能够帮助宋子遇呢。

    见她支持自己的决定,宋子遇站起身来,深深做了一个揖道,“多谢娘子体谅。”

    徐容绣靠在他的肩头道,“你走到哪我的铺子都能开到哪,你尽管往前走便是,若是有朝一日穷的吃不上饭了,我来养你。”

    宋子遇本有些心猿意马,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压力巨大,这要是一不小心,他岂不是成了吃软饭的了?

    第四十九章

    宋子遇还在吃软饭的边缘徘徊的时候, 宫里的永安帝也已经知晓最先提议默写文章,甚至当众阐述如何破题如何承题这事儿是来自于山东直隶的两个举子之事, 不过认凭永安帝想破脑袋估计都不会知道这事源自宋子遇的一个梦。永安帝以为他们是误打误撞, 偶然的一个提议被李御史的儿子知晓罢了。

    锦衣卫在永安帝问完话之后道,“宋家娘子现如今在后门开了门每日做辣鸭货卖, 生意倒是不错。”

    永安帝一愣, “辣鸭货?”

    锦衣卫回想到那味道点了点头, “对。”

    “明日带些回来。”永安帝说完又问了些别的事情, 便让锦衣卫出去了。锦衣卫跟永安帝汇报完又去与曹顺汇报。

    曹顺听到他说永安帝让明日带些辣鸭货回来的时候呆了呆然后气道, “圣上入口之物怎能从外头带来, 何况若是不吃你拿什么来换?”

    这锦衣卫不过二十来岁,闻言笑嘻嘻道, “那味道可好了,明日属下给大人也带些回来。”

    且说会试主持会试的一干官员还未出贡院便被请进诏狱, 这事儿在朝中乃至朝堂上都掀起轩然大波。

    朝中各官员的折子雪花般纷纷递进宫里去了,永安帝坐在龙椅上冷眼瞧着几个派别的官员难得联合一致让他收回成命,“说完了?”

    大殿之下顿时一静, 吏部尚书出位道,“圣上, 付大人诸人奉命主持会试有功, 怎可因为一些举子言行而怀疑他们, 望圣上三思。”

    “有功?”永安帝语气耐人寻味,“众卿以为如何?”

    “臣不赞同徐尚书所言之事。”御史台李御史看了徐尚书一眼道,“犬子与那些书生默写会试文章, 微臣见过那些文章,与会试张贴的不尽相同,这其中定有缘故,还望圣上严查。”

    此事究竟如何,堂上诸人多数是知道的,但奈何兔死狐悲,他们如今不出来说话,他日进去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永安帝听完李御史的话微微点头然后道,“都说天下唯有读书高,然,读书人的场地都出了大逆不道之事那才是读书人的耻辱。”

    殿下一片寂静,永安帝哼了一声道,“大周朝建国百余年,于国之人数不胜数,但是哪个敢恃宠而骄,敢说自己对这天下百姓问心无愧!贫家子弟寒窗苦读十余年,本该高登榜上光耀门楣,若因国之蛀虫没了前程,多少个家庭因为这个而败落?”

    永安帝看着低着头的徐尚书道,“此事若他们被冤枉,朕自当与他们致歉,但倘若当真他们欺上瞒下,而你们中有人参与,那也不要怪朕心狠。”说完这话,永安帝目光扫过殿下诸臣,冷声道,“退朝!”

    殿下无人敢反驳,徐尚书因为永安帝的一席话冷汗直流,他们大意了,永安帝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万事听他们的永安帝了。狱中的人啊,你们自己自求多福吧。

    朝堂上人人自危,宋子遇和邓繁也觉察出京城的不对劲来。

    因着考生姓名与文章对不上,不少人要求朝廷给个说法,贡院门口每日都聚集了不少的举人,其中不乏有浑水摸鱼之人,但大多数是觉得兔死狐悲,今日那些被冒名顶替的人不是他们,但谁知明日会不会变成他们。况且读书人本就清高,出了这事越发觉得有辱读书人的尊严。

    宋子遇在入京后交友甚广,出了这事不时有人上门安慰于他。既然知晓有人监视他们,他自然老老实实道,“我们只管相信朝廷便是,朝廷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来安慰他的人听闻这话被他的淡定所折服,对方拱了拱手道,“不错,陛下圣明,定会还科举一个清白。”

    将人送走,宋子遇回头便瞧见徐容绣满脸警惕,手中还拎着杀猪刀,他吓了一跳道,“娘子这是做什么,在自家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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