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盯着,我怎么睡得着呢……”顾青书语气软得不行,微笑了一下,说,“金哥,你这几天一直在这儿,金厂长没有意见吗?”

    金潜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对面老神在在绝对不挪动屁股半寸的高醒,说:“你是嫌弃我在这儿打搅你了?如果是,就直说,青书,不用和我还说一半儿藏一半儿,你就是直说,我什么时候不依你?”

    金家少爷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顾青书的额头,手掌温度比顾青书的体温高得多,见青书现在没有发烧,就从善如流的站起来,说:“给你半个小时够不够?我出去转一圈,一会儿还回来。”

    顾青书在被金潜摸额头的时候,就像是身体也拥有了那些日日夜夜的亲密记忆,每一段记忆都炙热而充满不顾一切的死心塌地,最后一幕是几日前金潜在医院外面空地吻他的画面。

    他大惊,眼神闪躲,却不料被一旁始终微笑着的高醒纳入眼中。

    待金潜懒散的打着哈欠活动着肋骨出了病房,顾青书便想要让高醒也暂时离开,只是还没张口说自己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便被对方先一步截住了话头,说:“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好像还是第一次要求想要跟daddy独处。”

    顾青书张了张柔软的唇,仰视地看着面前的高醒,后者路齿一笑,忽地胆大包天低头亲了他唇一下,然后低声说:“不要这么看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吻你,所以别惹我。”

    被亲吻的病人拦不住狼一样的恋人,只下意识闭上眼睛,再颤巍巍张开时,勾魂夺魄的眼里便含着一丝羞涩,只是羞涩里有藏有几分审视和考虑,让人捉摸不透。

    这份捉摸不透是从前没有的。

    高醒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另起话题:“想不想知道下午被你说了一顿后,你爸去哪儿了?”

    顾青书缓缓眨了眨眼,摇头。

    高醒跟说书似的还要卖一下关子:“说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顾青书抿了抿唇,动人的眼瞳斜向一旁,道:“爱说不说,他的事情,我也不爱听。”

    高醒立即笑着哄说:“不说也行,我左右还是要讲,下午他托着一根这么长的棍子找顾建辉算账去了,我追上去,在顾建辉的奶茶店门口把人拦下,问他向做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顾青书只听这一段就失望至极,淡淡说:“大概是准备去砸了二叔的店。”可惜砸了又能怎么样?没有意义,以为砸了二叔的店就能弥补什么吗?除了能让这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人再度因为损坏他人财务的罪名进去一段时间,没有意义。

    “的确是,但我跟他说,砸店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打蛇还要打七寸,要治你二叔那种货色,得让他万劫不复,永远没有机会翻身行,不然就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一旦又从什么歪门邪道找到路子,还会连累你,你说对不对?”这几日在外奔波的帅气少年又被晒得黑了几个度,然而一笑脸上便扩出两条邪痞的笑弧,更加重了身上原本就有的野性,言语里则字字句句都透着运筹帷幄的霸气。

    顾青书闻言,却不喜不怒,只说:“你多管闲事。”

    “怎么能叫多管闲事?你身边所有的事情,你发脾气不搭理,当然就由我出面搭理,以后也会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青书你都不需要担心,我永远都在。”

    顾青书一怔,微末有些感伤:“没有谁会永远都陪着谁的。”

    “我会永远陪着你。”

    “……”顾青书眼睛泛酸,模模糊糊地望着身边对自己承诺永远的少年,心软道,“你现在说这些话,以后会后悔的,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未来肯定不长命,顶多再活十几年,而且还是在要花一大笔钱的前提下,届时我死了,你还年轻,你不后悔,我都替你难受,要是我相依为命的人提前离开了,我想,余生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所以还不如……”

    “青书,你不是我,你擅自恶意揣度我会后悔,又诅咒自己不长命,你是想要我现在就干脆跟你同归于尽?还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主动提出分手?”年轻的大男孩嘴上恶狠狠的放着狠话,眼睛却是被病床上眼睛湿润的小狐狸弄红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之前在北京还好好的,你现在是突然另有新欢?还是和金潜旧情复燃?所以故意说这些话让我主动退出?你好跟那小白脸逍遥快活?”

    “顾青书,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老子这辈子就赖定你了,你想甩开我?没门!”高醒眸色漆黑的盯着顾青书,一眼不错的将人像是要刻在眼球里,“这辈子,就算只有十几年,也得是跟我的十几年,和其他任何一个哪儿冒出来的混-账王-八-蛋都不行!”

    “你也别替我后悔什么的,我都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青书,以后你要是没了,我下一秒就掐死自己跟你一块儿没,反正你到哪儿我都得在,到时候去了下面,我再帮你找阎王算账,怎么就让你活这么短呢?也学那孙猴子给你把生死簿上的名字给划掉!咱们一块儿划掉,再投胎出来,做一对儿千年老妖怪,怎么样?”

    顾青书本来很伤感,被高醒这么一胡乱一说,瞬间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滚烫不已,容不得他平静,只能贫嘴掩盖道:“你说你是孙悟空就是孙悟空吗?你有那本事吗?”

    高醒捏着宝贝恋人的手,漫不经心地笑说:“你且跟着我一路走,一路看,看我有没有本事。”

    “如果我就不呢?”顾青书顽皮道。

    高醒微笑着摇了摇头,问:“那请问小狐狸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顾青书又笑了一下,却扯到了胸口的伤口,立即抽气起来,脸色苍白的皱着眉头,脑门瞬间泌出冷汗。

    高醒吓了一跳,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帮青书缓解,站起来就要出门找护士,却又被顾青书给叫住:“你站住。”

    高醒焦躁得像是只等候母狮子产仔的警惕的雄狮,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要目路凶光:“你怎么样?是我不好,我还是闭嘴,你也别说话了,乖乖睡觉休息。”

    顾青书缓了好一会儿,才娇气又任性地说:“可我想和你说话。”

    高醒愣了愣,头皮都被这句话说得一阵阵发麻,耳朵滚烫,当真是拿爱撒娇的小狐狸一点办法都没有,说:“那就再说说。”

    “说什么?”顾青书问。

    高醒捏着顾青书打针的手,给少年暖手,想了想,猝不及防地问说:“说一下我不在我的时候你跟金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顾青书那搭在高醒手被上的手都不受控制微微缩了一下,嘴上却是一点儿犹豫也没有的否认:“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所以问你呀。”

    顾青书要是没有记起那些记忆,绝对会跟高醒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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