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教主被嫌弃的一生
    的头发,对方皱着眉头的侧脸露了出来,脸上是抹不开的愁容。

    湛寂在后半夜悄悄走了进来,楚渊坐着闭目养神,没有觉察到男人已经走到他们身侧,是床被压下一个坑时他才警惕地睁开眼睛。

    湛寂并没有搭理楚渊,他只是静静端详厉忻熟睡的侧颜,良久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对方的眉目和嘴唇,在看到厉忻有些醒过来的意思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厉忻的身体枯瘦,露出的半截手臂清晰可见青筋和血管,手腕更是一把握住都有余,湛寂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见厉忻没反应,随后才紧紧扣住对方五指。

    三个人就这么无言地呆在屋内,少说也呆了半个时辰,湛寂中途离开,留下楚渊神色莫名。

    第二日,崇子姬找上湛寂,说有事商议,湛寂在书房呆了一宿,一直无法入眠,早上方有点困意就被吵醒了,他实在想立刻就杀了崇子姬,这人最近真是太碍眼了。

    崇子姬却是来告别的,他也许是发现自己没有湛寂的手令出不了圣教,所以特意跑来一趟。

    看着面前这人敦厚老实的相貌,说话间甚至流露出一丝依依不舍和诚恳,湛寂只觉得他活了多年,自诩已经将作戏这招伎俩修炼得已入化境,但不得不佩服对方才是个中高手,脸皮比城墙都厚了。

    “在下在教中叨扰多日,多亏教主担待,才保我性命无虞。”

    “那何不多待几日?”

    “实在是有事要办…教主待人诚恳,在下也不隐瞒,此次下山办的,事关你我大计。”崇子姬神秘兮兮地说。

    湛寂只看他笑话,对方又出了什么阴险招数出来,他倒是很想见识见识,毕竟论阴险,他排第一,这江湖上还没人能排第二。

    “在下抓到那秦十一之后就觉得不对,此人不该单枪匹马进来,前后必有内应,果不其然,被我查到领他进来的教内奸细,还被我知晓他和雷云堂堂主骆云书信往来密切。”

    “雷云堂素来是为朝廷奉职,和江湖上黑白两道都有交情,我圣教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派人来查我?”

    “教主当真不知?”

    湛寂笑道:“不知。”

    “久闻圣教有秘宝…可以延年益寿,青春永驻……”崇子姬重音落在最后,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湛寂的脸,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湛寂年近四十,其实比厉忻还要大七八岁,不过他有驻颜之法,容貌常年看着不过三十上下,他和厉忻初见,那个人就是被他稚嫩的脸骗了,当时他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华贵秀丽,不可方物。

    湛寂也曾经想过,虽然厉忻当年不过拔刀相助,但未必没有对那张脸动过一丝青睐之情。

    “那…贤弟有何打算对付雷云堂?”

    崇子姬见湛寂终于有些兴趣,便忙着凑上来低声说:“在下用秦十一的口吻给骆云寄了一封密信,约他今日在浩然亭相见,我便假意与他合作,引他来此地,到时瓮中捉鳖,将他活捉,到时候任由教主处置,或打或杀,全是教主的自由。”

    “计倒是好计。”湛寂玩味地看着崇子姬:“可我怎么知道你是在帮我,还是搬救兵来坑我?”

    “教主多疑了,那骆云早下了追杀令来追杀我,我对他恨都来不及呢。”

    “可是又如何引诱他上山,毕竟他也不会信你。”

    第六十二章

    崇子姬闻言呵呵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生寒意:“那还要教主割舍一二,取那人身上一件东西充当信物。”

    湛寂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厉忻全身上下都归他所有,没有人能够从他这里取走厉忻的任何东西。

    崇子姬见形势不妙,赶紧转了话头:“也并非要伤人身体,取一缕头发便是了。”

    湛寂沉默了下来,他还是不信崇子姬,这世上阴险狡诈,背信弃义者良多,况且是崇子姬这种三姓家奴的货色,更谈不上诚意二字,但对方提出的建议又确实可行,他需想出个万全之策解决这个事情。

    “贤弟此行凶险,我派侍卫二人随行护送。”湛寂觉得,让自己的人盯着以防出现差错,自己又在后方多留个心眼,事情未必会太糟。

    湛寂答应崇子姬的计划,还有一个原因,听探子回报,那人近日在江湖搜寻他的下落,已经连续打击了他的几个暗哨,此行来势汹汹,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手,至于骆云的目的,无非是杀了他,或者让他交出厉忻,无论哪一个他都不会答应。

    湛寂来到厉忻的寝居,他需要从对方身上取一缕头发。

    厉忻睡了一夜,精神相比之前好了很多,湛寂进屋前甚至听到厉忻的笑声,他透过门缝看到厉忻在替楚渊上药,一边指着对方后背上鹰样的图腾发笑。

    这笑声听着扎耳,厉忻从未在他面前这么笑过,湛寂忍不住重重推开门闯了进去,他的出现让对方本来明朗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楚渊则急忙披上了外套站在一侧。

    厉忻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充满了挑衅,曾经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隐忍卑微的样子,他善于收敛锋芒,但显然如今并不收敛了。

    湛寂笑了一声,走到床榻边上,突然一把扼住了楚渊的喉咙,他看着厉忻的表情,但厉忻只是云淡风轻地拍拍身上的灰尘。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死在你手上的人少吗?我的亲族,师父,朋友,都不是死了吗?”厉忻自嘲一笑:“你杀得尽吗?你只要让我活着一日,我就用这副身体多勾/引一个男人,我等你慢慢来杀。”

    湛寂气极反笑,他松开楚渊,一把抓住厉忻摁倒在床榻上,有些话他早就想说了,无非是留他最后一丝情面,如今这话就在喉咙口翻滚,有个迫切的声音让他说出来,就像同样有个迫切的声音让他毁掉手上这个人。

    湛寂忍了忍,终于吞下了那句话,他转而笑道:“我后悔了,我不要你的头发,我想取你身上一件其他的东西。”

    湛寂的刀子顺着厉忻的脖子,划破他身上的单衣逐渐到下/身处,冰凉的刀刃挑拨着对方的欲/望。

    “这件东西对你毫无用处…毕竟你唯一的用处就是被人上,是不是啊,厉忻?”

    厉忻被刀刃的寒意激得全身一抖,他早就想过自己在湛寂手上是什么下场,那个人本该是让他生不如死的,但如今反倒处处留情,这种宽宥不能长久…湛寂的毁灭情绪会吞噬掉身边所有人,他可能恰好是对方不愿意轻易吞噬的一个,即便零碎的折磨从来没有断过。

    杀不了全部,便分开成部分一块一块杀,也符合眼前这人变态的做法。

    厉忻闭上了眼睛,他对这副身体没有执着,要割去哪里,就割去吧,无非是精神上的粉身碎骨成了身体的支离破碎。

    刀刃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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