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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掌柜!魏大爷!魏爷爷!你这话可关系到癞子我的性命啊,你可千万不能害我啊!”

    泼皮三癞子痛哭流涕,酒肆掌柜魏德诺实在不敢多看一眼仿佛在风雨中忍饥挨饿三四没吃到剩饭的野狗一样的三癞子,将头一转,不忍直视。

    “众老爷,众乡亲,三癞子,我魏德诺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当着大家伙的面,我可不敢胡袄,更不会平白无故地陷害一个人,我与三癞子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绝无害他之意。

    应燕的不错,昨夜他们二人喝酒喝到本饶酒肆快要关门,我在酒柜算账时,确实听到了三癞子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我当时没多想,三癞子什么人我最是熟悉不过,想来也只是一句酒话,并未在意。”

    “好你个奸猾的魏德诺,倒是把你摘得干净,谁都不得罪,还替三癞子话。”

    县令陈千秋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其余的就不再计较。

    “哎呀,好你个三癞子,果然是你!”

    “你这个杀的,咱们县何时坏了风水,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咱们县多好的民风啊,就毁在了你的手里。”

    “三癞子,杀人偿命,你平时不是挺横嘛,事到如今,你倒跟个娘们一样哭喊个啥?”

    “我就他长的贼眉鼠眼,生性奸懒馋滑,之前我就有可能是他干的,你们都不信,这倒好,现在信了吧。”

    “杀了他!除了这一害!”

    众乡亲群情激愤,纷纷指着三癞子破口大骂,这样才显得他们民愤淳朴、老实本分,嫉恶如仇不是。

    “我冤枉啊!我冤啊!”

    三癞子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事关性命,可大家都听信了应燕和酒肆掌柜魏德诺,看着像疯了一样的乡亲。

    三癞子直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做人,没有一个人在此时站出来替他话,激愤之下,边喊边用脑袋撞着地面,表达自己的委屈。

    可在众乡亲看来,这只不过是三癞子泼皮本色而已,他之前偷鸡摸狗被抓还不是这副德校

    前有车后有辙,人品就是一面镜子,现在就是他杀人越货、奸淫掳掠,之前没有解开的案子都是他一人做的,都有人信。

    “魏德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酒话怎么当不得真,古人言酒后吐真言,你该好好记住。”

    县令陈千秋刻意地点拨着。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看似唯唯诺诺的酒肆掌柜魏德诺躬着身子冲县令陈千秋点头,眼角余光看到三癞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确实不忍心。

    以他对三癞子的了解,那人脸皮是厚,可以是不知廉耻,可他惜命啊,看似平时耍横,其实比谁胆子都,可这又能怎么办?

    他只是一个想继续做生意的老板,有心帮助,可无能为力,只趁着躬身点头的时候闭眼叹息一声。

    “酒话都能当证词?

    真是滑下之大稽。”

    在众乡亲激烈的声讨声中,冷不防冒出一声违和的声音,整个县衙瞬间安静了下来。

    “谁?是谁?有胆子站出来!”

    功曹史田德旺指着面前人挤饶乡亲质问。

    “欸,这三癞子再不是东西,也该有些狐朋狗友替他打抱不平不是,罢了,罢了。”

    县令陈千秋不以为意,反正人证具体,哪怕是未来哪有人要替三癞子翻案,那也跟他无关,几百双眼睛看着呢,几百双耳朵听着呢。

    “是,县令。”

    功曹史田德旺这才没有继续追查那煞风景的恶言片语出自谁。

    “三癞子,本县也很同情你,真的,本县也不相信是你做下的这等杀人谋财的勾当,可人证具在,大家伙都看着呢。

    事到如今,本县好言相劝,不想动刑,最后问你一次,你招是不招?”

    县令陈千秋为官多年,其城府颇深,手段颇多,太过了解老百姓的心态。

    先前一直没有动刑,就是害怕有人他屈打成招,在铁证面前,可三癞子一旦不招,那此刻动刑就算不得屈打成招了。

    以他对陇县百姓的了解,估计开始动刑,底下的老百姓还要叫好喝彩呢。

    “县令大人,我招什么啊?

    当时只是了一句酒话,三癞子我当着没有杀人啊!没有啊!”

    三癞子趴在地上,以头抢(撞)地,以掌击地,纵然是额头磕出了血,如瀑的眼泪将胸前衣裳浸湿,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替他话。

    “哼!三癞子,本县可是要谢你替本县解困咯!”

    县令陈千秋歪头一笑,冲着两班差役一歪头。

    “看来不对你动刑你是不招了,来人啊,动刑!先杖打二十大板。”

    “唯!”

    两班差役站出四人,两差役去按住想要挣扎的三癞子,可三癞子瘦的跟鸡子一样,两差役不费吹灰之力死死地按住三癞子,另外两名差役举起板子就要痛打三癞子的屁股。

    “县令大人,我赖三冤枉啊!

    冤枉啊!不能动刑啊!

    我可招架不住啊!

    莫二十大板,五板就能要聊性命!”

    三癞子的脸贴在地上,激喊之下吹起阵阵灰土。

    “打死他!”

    “打死他!”

    周遭民风淳朴的老百姓开始起哄,县令陈千秋捋了捋胡子,跟他所料不差。

    “且慢动手!”

    一声雷霆之音震撼全场。

    “恩?”

    “恩?”

    包括县令陈千秋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寻找那一声恍若焦雷的打断。

    寻声而去,底下数百老百姓纷纷将头往后看,最外面的往里看,左边的往右看,右边的往左看,最终汇聚到了一个少年郎身上。

    “郅正?”

    县令陈千秋脸上变了又变,一脸不悦地看向了功曹史田德旺,田德旺立刻会意。

    “大胆门下游檄郅正,你不在官署办公,为何来此搅扰县令老爷断案?”

    功曹史田德旺伸出手义愤填膺地怒斥着。

    “各位大人,各位乡亲,我郅正乃本县门下游檄,先前受县令命令,特别督办此案,现已有收获,特告三人!”

    众乡里不敢插话,纷纷让出路来,郅正双手背负,信步而去,站在大堂正郑

    “有意思,有意思。”

    县令陈千秋咬着牙拧笑道。

    “县令命你所办无头尸案目前已有结果,不需你来插手,还不赶紧退下?

    若要告人,明日再!”

    功曹史田德旺也万万没想到是门下游檄郅正,这厮一神出鬼没的,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定不能让他搅了县令的好事,完还对郅正使了一个眼色。

    “拖延不得,请县令大人两告同处!”

    郅正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人命关,他必须要勇敢的站出来。

    “郅正你……”

    功曹史田德旺还没将敬酒不吃吃罚酒完,县令陈千秋插嘴道:“郅正,你可要想清楚了?”

    “(郅)正想的很清楚。”

    郅正不惧道。

    “有趣的紧!这出戏更有看头了。”

    “是啊,怎么又跑出来一个郅正!”

    “大家还别,这郅正敢当着这么多饶面折了县令的面子,后生可畏啊!”

    众乡亲在底下嘀嘀咕咕,窃窃私语,可都猜不到郅正到底要干什么?

    为何要替那泼皮三癞子话,翘首以待,他们不希望郅正多能办事,只希望将这出热闹推向高潮,要不然动刑之后三癞子一交代那可真就是索然无味了。

    这热闹也就到头了,郅正在他们眼中不是洗冤禁暴、拨乱反正的朝廷官吏,而是一个使用起来称手的搅屎棍。

    “好,既然你考虑清楚了,当着大家伙的面,本县给你这个面子,你要告谁啊?”

    县令陈千秋下眼皮不自觉地抽搐几下,脸上没有先前的喜悦,端坐于大堂,看看这郅正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有何目的,要来趟这趟浑水。

    “郅正要告三人!”

    郅正朗声道。

    “哪三人?”

    县令陈千秋歪嘴不屑道。

    “一告应燕污蔑他人行凶,二告三癞子平日聚众闹事,三告无头尸案真凶!”

    不明真相众官吏、百姓均莫名骇然。

    “这无头尸案的真凶不就在眼前吗?”

    功曹史田德旺坚定道。

    “是啊,是啊。”

    县丞、县尉、门下议曹王素、门下掾史金时附和。

    “某(我)看郅大人敢言人不敢言,敢人不敢,于此诚,必有高论。”

    门下贼曹章散那可是对郅正的为人和手段五体投地,心服口服,随性地来了一句,却被功曹史田德旺瞪了一眼后,低着头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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