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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明白,这郅家老三当年就在儒家大贤董仲舒门下求学,估摸着绣衣少尊使宁家大少爷与其他宁家人不同,奉公守法、秉公办事,从不收受贿赂,可是这样?”

    “废话!他老子都替他贪污受贿、强壤夺、趁火打劫了多少财富,几百年都花不完,他还用贪?

    可笑!老子都替儿子把钱捞够了,他要是再贪别人还活不活了?”

    功曹史田德旺到底是县令陈千秋多年的心腹,话一点就透,可他就不明白了,既然宁毅不收钱,那郅正万一告密,他们还怎么保命啊?又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县令陈千秋。

    “莫慌,莫慌,若是碰到其他宁家人,少花些钱,既然遇到了宁家大少爷,他是不要钱,没办法,可架不住他爹贪啊,只能找绣衣尊使宁成了,比找其他人多花些钱保命而已。”

    院门口郅正还在跟老母、孟浪话别,宁毅、王玄素二人在巷道等待。

    “稼轩,办完事早些回来,为娘在家中等你。”

    “少爷,你可要回来啊,要不然咱家又要被人欺负。”

    郅李氏和孟浪对着郅正挥手告别。

    “好生等我!”

    郅正好生忐忑,又不舍又期待,大丈夫志在四方,总不能一辈子困在家中院,郅正咬了咬牙,对着家人躬身行了一礼,而后与宁毅、王玄素并肩而校

    “稼轩贤侄,可否借一步话?”

    县令陈千秋躬着腰笑着脸点着头,一脸的和气和热情。

    郅正等人行至巷道口就看到了县令陈千秋那令人作呕的嘴脸。

    “稼轩兄,你等着,我去收拾他。”

    宁毅不知为何要替郅正出头,郅正赶紧拦住。

    “我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宁兄、玄素兄稍候。”

    郅正快步而去,站在了距离县令陈千秋两丈的地方,背负双手,傲然孤迥,歪头斜视,看向别处。

    “何事?”

    “稼轩贤侄,本县是对你不起,可你千万不能借刀杀人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下作?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县令陈千秋表面无动于衷,内心狂喜不已,郅正所言跟自己所猜测的不错,甚为满意。

    “稼轩贤侄,果然不俗,不是宵之辈,你这是要去哪啊?”

    “呵!怎么不让我走?”

    郅正侧目怒视。

    “这的哪里话,你想去哪就去哪,本县想着稼轩贤侄要出去,本县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县令陈千秋话中有话,郅正听后身体一怔。

    “你要用我家人威胁我?”

    县令陈千秋皮笑肉不笑:“不敢,不敢,只是你身为郅家顶梁柱,这一出走,没人照料,本县一定会替贤侄照顾好,放心去吧。”

    “好,他们要是在你治下出了事,我要你全家血债血偿。”

    郅正狰狞着脸咬着牙完,就往回走了。

    “对了,你确实聪明,料到了我不会求宁毅收拾你,要不然你也不敢站在这里等我们,但是你别得意忘性,以我之能,迟早有一收拾了你,咱们走着瞧!”

    “静候佳音!”

    县令陈千秋眯着眼一脸的蔑视。

    “宁兄,玄素兄,咱们启程吧!”

    “好!你们先上马车。”

    宁毅指了指巷道口左侧一辆考究的马车。

    “好。”

    郅正和王玄素上了马车,宁毅赶紧低着头对着手下命令道:“你赶紧立刻通知秦州府郡的绣衣使者,通过飞鸽传书,告诉我爹,彻查陇县县令陈千秋,而后你从秦州府郡赶往平凉县,我们在那里汇合!”

    “唯!”

    那精干汉子独自向陇县东大门走去。

    宁毅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听信的县令陈千秋,看不惯那人嘴脸,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箭步走了过来。

    “你就是陇县县令陈千秋?”

    “的正是……”

    “好CC!你干了什么事,你也清楚,本官身为绣衣少尊使眼里可揉不得半点沙子,对于贪赃枉法、作奸犯科的贪官墨吏,手段可多着呢,咱们走着瞧!”

    宁毅鄙视了他们一眼,而后傲然离开了,上了马车,另一名绣衣使者则当起了车夫。

    “上路!”

    宁毅一声令下,马车向陇县西门驾驶而去,为了赶路,绕过陇县,直奔数百里外的平凉县城。

    望着远去的马车,县令陈千秋捋着胡子思忖。

    功曹史田德旺心有余悸:“县令,这绣衣少尊使什么意思?郅正那子不是不会借刀杀人吗?怎么还记恨其咱们来了?”

    “郅正那子没必要骗咱们,要不然此刻咱们就被绣衣使者抓走刑讯逼供了,那宁家公子到底是为官的火候零,他既然背着郅正,又不立马抓咱们,明郅正没有求他,可谁告诉他的呢?

    罢了,不想了,立刻派人继续看守郅家人,再派人去长安宁府,问问咱俩的命值多少钱?算了,索性就你去吧,别人不会来事且不放心,你即可启程去长安宁府。”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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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孤城,还未至,顿感秋意,寒风瑟瑟,秃山之上,尽是荒凉,草原之边,已染秋色,牛马羊群,帐篷包帐,塞外风光一览无余。

    “到何处了?”

    马车内的宁毅询问起来,赶了两的路,多少有些无聊。

    “少尊使,已经看到人烟,估计下午就能到达平凉。”

    “善。”

    马车内的郅正、宁毅、王玄素来时的激动早就在这几看着时而荒凉、时而苍茫地野地中消磨殆尽,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迷迷糊糊、混混沌沌。

    斜阳残照,黑云压头,一座古城,就在眼前,平凉县,炊烟袅袅。

    “下车接受检查。”

    平凉县南大门一看守士卒拦住了马车。

    “叫你们县令出来!”

    绣衣使者不想浪费唇舌,所携带的腰牌只有县令以上的官员才认识。

    “你是什么东西?让县令出来找你?”

    门口兵卒完往地上啐了一口。

    “嘿!我你他娘的……”

    绣衣使者正欲发怒,宁毅掀起车帘吩咐道:“你跟他一个军伍计较什么?把腰牌交给他,给县令看一下不就完了,不要把你在长安时的做派在这里使。”

    “唯!”

    绣衣使者收起脾气,将怀中腰佩扔在那兵卒手上。

    “将此物好生保管,交给县令颢之茅,速去!”

    “非金非银,还想贿赂我家县令?再了我家县令可是清官好官,不收贿赂,你还是拿回去吧。”

    兵卒也不识字,气的那绣衣使者是哭笑不得。

    “让你给县令看,不是送给他,明白吗?”

    到底是宁毅在场,要不然这绣衣使者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耐着性子又了一遍。

    “得!得!得!你等着。”

    那士卒带着腰牌骑着马往平凉县县衙直奔而去。

    闲来无事,郅正、宁毅、王玄素在车里呆的憋闷,下了马车活动身子,就看到来来往往进城出城的人部分是汉人,部分是胡人,还有少部分西域商客,估计是月氏部族,这倒让郅正、王玄素开了眼界,宁毅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不足为奇。

    良久,一快马疾驰而来,正是先前那兵卒,却没有急着下马行礼的意思。

    “你们几个跟我走,县令在县衙等你们。”

    经此一来一去,那兵卒态度更是恶劣,尤其是表情,充满了鄙夷,傲慢无比。

    “你们县令不出来迎接?”

    绣衣使者自当差以来,还是头一遭受到这等待遇,上至丞相、藩王,下至郡守、县令,见到绣衣使者无不亲自迎接行礼,受头等礼遇,哪有像平凉县令颢之茅这样不怕死的,不但不亲自迎接,反而让一个军伍带路,这还是头一遭,绣衣使者自觉失了脸面,想要将那军伍从高头大马上撕下来,痛打一番。

    “少尊使,要不然我去教训他们一下?”

    宁毅脸上变了又变,他也是第一次遭受这等待遇,脸上挂不住,可他所办之事极其重要,必须要县令颢之茅好生配合,轻易地还得罪不起,思虑再三,还是忍了。

    “罢了,客随主便,待此事办完后,再。”

    宁毅看了看那依旧高傲地摇头晃脑的那兵卒,上了马车。

    “耻辱啊!”

    绣衣使者咬了咬牙,见少尊使都这么了,自己还有什么好的,等郅正、王玄素上了马车,由那兵卒在前引路,驾着马车紧紧跟随。

    平凉县乃是关西一个县城,驻守将士五千,人口不足一万,落后贫穷,故而县衙规模也是比不得关症关东一带的县衙。

    郅正、宁毅、王玄素下了马车,就看到一个破院子,里面的正堂上高挂一牌匾:正气使然。

    “到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那兵卒对着看守县衙的守卫交代了几句后,原路返回,看都不看他们四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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