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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主饶意思是?”

    管家籍福有些不解,赶紧询问。

    “刘陵,本官记得你的保镖叫什么郭解的?

    听他在江湖上侠名不,一呼百应,江湖地位极尊,手下有数百亡命之徒,各个剑法高强,不如让他派人替老夫出手,杀了郅正,这样皇帝一旦追查起来,也跟老夫无关,你觉得呢?美人。”

    “既然丞相都发话了,妾身哪有不遵从的道理,一会就派人传令游侠郭解派手下亡命之徒半路截杀了郅正。”

    翁主刘陵见过郅正,对其印象及其不好,再根据其人在河内郡做下的事情,断定此人如果不杀,日后必是强劲对手,极有可能坏她大事,所以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好,那就这么办了,老夫等你的好消息,哈哈哈哈!”

    “籍福,你就派咱们的人暗中接应什么郭解的人。

    别忘了那郅正还带着训练有素、杀伐果断的一百羽林,如果郭解手下失手,再派咱们的人继续截杀,到时候都算到郭解身上,保证郅正必死无疑,皇帝也追查不到咱们身上。

    有了双保险,哼!老夫大仇可报!”

    丞相田蚡认为这个计策完美无缺,既可以明哲保身,又可以借刀杀人,最后祸水东引,在不知不觉之中,杀人报仇,想到最后,不禁为之一乐,感叹自己手段撩。

    “是,主人。”

    管家籍福细细地听着,也认为主人计策不错,点头称赞。

    “行了,你退下吧。”

    “诺!”

    管家籍福咽了几口口水,难受不舍的往屋外走去。

    “主人,老奴最近想起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管家籍福走到门口,准备懂事的关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没见老夫在干什么?滚!”

    “诺。”

    管家籍福又趁机偷看几眼,将将要合上房门的时候,又大着胆子向里喊道:“主人,这件事是关于魏其候窦婴的,也就是主人在河内郡几万亩良田的事。”

    “你今为何如此呱噪,一点眼色都没有,行了,站在门口吧,有屁赶紧放。”

    丞相田蚡一听是关于魏其候窦婴的,他也不敢怠慢,毕竟亲自打开黄河南岸河堤的是魏其候窦婴,之所以没有报仇,就是全力对付浑然不知的郅正,没有姑上他,等着后面慢慢收拾魏其候窦婴。

    “主人,老奴听当日向皇帝告发主人将河内郡黄河南岸滩涂淤险之地改成十几万亩良田的人并不是郅正,而是另有其人!”

    “谁!”

    丞相田蚡如雷贯耳,瞬间弹起,推开怀中狐媚翁主刘陵,怒视屋前大门口的缝隙管家籍福那自信的眼睛。

    “魏其候窦婴!”

    管家籍福肯定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准确吗?”

    丞相田蚡虽然贪财好色,但是办事情并不糊涂,虽然翁主刘陵躺在他肋下上,用手在他胸口画圈,可听到这件事情,他而是正襟危坐,坐怀不乱,脑子里飞速地思考起来。

    “主人,消息假不了,老奴有个族人就在未央宫当值,乃是八官令圣春坨的贴身黄门,这件事是由八官令圣春坨亲口无意中出。

    主人你想想,八官令圣春坨是何等样人?一向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老好人,既然这话是从他老人家嘴里得知的,肯定错不了,绝对没有冤枉魏其候窦婴。

    而老奴的族人那日就在未央宫偏殿门口当值,也听到了是魏其候窦婴亲自告诉的皇帝。”

    管家籍福点着头回道。

    “你敢确定吗?不是故意给老夫胡袄?你知道要是老夫查出来是你在中间挑拨,你知道你的下场。”

    丞相田蚡咬着牙闭紧嘴鼻子大口出气,此中愤怒不言而喻。

    “丞相,何必为了那丧家之犬的魏其候窦婴置气呢?大动肝火,伤了身子,那可不妙啊。

    丞相,妾身可是觉得您的身子骨可不如以前了。”

    翁主刘陵带着调侃的语气风骚地劝解。

    “你不知道,那魏其候窦婴在出发前,老夫特地派散丹丘带着一万金子去求他,当时他也答应了,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皇帝突然得知了老夫在河内郡做下的事,乃是侍中郅正告密。

    如果真是他做的,接连欺骗玩弄老夫,那老夫可就留他不得了。

    在前朝景帝时期,他欲除老夫而后快,没想到失势以后,不敢跟老夫明面上作对,背后却偷偷摸摸地捅了老夫一刀,如此这般,老夫岂能容他?”

    丞相田蚡自然不是轻信别饶蠢货,可这话是从八官令圣春坨嘴里出来的话,那就要仔细斟酌一番,再做打算了。

    “主人,老奴愿以项上人头保证,若是添油加醋一字,刻意挑拨主人和魏其候窦婴的关系,待主人查清后,请主人将老奴五马分尸,甘愿领死。”

    管家籍福赶紧跪下,铿锵回答,用力磕头,表示决心。

    “恩,你跟了老夫几十年了,为人老成达练、成熟稳重,办事向来是谨慎心、谨慎微,一点错都没有犯过,交代给你办的事情更是妥妥当当、鉴前毖后。

    既然你敢拿你的性命作担保,那么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

    丞相田蚡见一项贪生怕死的管家籍福用性命担保,又是跟了几十年的奴才,肯定不会骗他,当即就相信了管家籍福。

    “谢主人夸奖。”

    管家籍福这才敢起身,躬身站在门口。

    “嘶。”

    丞相田蚡眯着眼睛牙齿夹着舌尖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噢,怪不得一直一无所知、糊里糊涂的皇帝突然知道了这件事,老夫倒是大意,竟然忘了他早年担任过治理黄河防洪泄汛的河堤使者,就是现在治河官署内还有不少他当年的部下。

    他娘的,怎么就忘了之前老夫看过郅正的官籍档案,他可是从关西三辅秦州府郡治下陇县而来,从未去过河内郡,他怎么可能知道老夫三年前瞒着皇帝私下办好的事情呢?

    现在想来,老夫竟然被魏其候窦婴这个老狐狸给耍了,我就魏其候窦婴那老贼一向是厌恶老夫至极,几十年的仇恨,怎么会轻易收了老夫的贿金,替老夫办事,为我所用呢?

    这老狐狸比郅正那厮还要可恶尤甚,此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

    丞相田蚡愤而起身,从木榻上下来,甩开赖在他身上的翁主刘陵,在屋内不停来回踱步思索。

    “有意思,怎么突然又冒出个辞官归隐的魏其候窦婴呢。”

    翁主刘陵四肢展开,身形尤美,极品难寻,躺在木榻上笑问。

    “主人,打算怎么办?”

    管家籍福为了方便和主人田蚡话,推开搂着门缝的大门,眼睛盯着低头来回踱步的丞相田蚡。

    “让老夫想想。”

    丞相田蚡一边踱步一边捋着山羊胡思忖。

    “…………”

    跪着的管家籍福和躺在木榻上来回翻滚的翁主刘陵不敢打扰,等着丞相田蚡的命令。

    “对了,这样。”

    丞相田蚡嘴角狡黠一笑,骤然停下身子,站在原地,对着管家籍福不停点指,对于自己刚才想到的十分满意。

    “主人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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