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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文浩晚渔

第五百六十五章 体面的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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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个要造反?这里是你们随便进来的地方吗?找死吗?还不赶紧滚出去?他娘的!”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破口大骂道,想要起身可是疼的起不来。

    “刀把子……他们……他们……”

    几个手下先是紧张的看向了躺在虎皮交椅上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而后惊慌失措、胆战心惊地颤抖着指向了堂口门外,好像见到了什么极其怕饶东西。

    “喊什么呢?你们几个见鬼了啊?听到老子的话了没?滚出去,别影响老子养伤。”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堂口外有人乱喊乱叫,打砸之声,还以为是自己的手下发生了口角打起来了一样。

    “刀把子……您看清楚了啊!”

    几个手下边边往后退,身体不住颤抖,眼神更是惊悚,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

    “看他娘的什么看……”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见手下竟然不听自己的话,忍住身体剧痛,支撑起身体,对着那几个手下准备痛打一番。

    “刀把子不好了!瘌痢头九毛带着人攻进来了!”

    又有几个手下惊慌失聪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面对如狼似虎一般的瘌痢头九毛以及他的手下们,他们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只能是节节败退,唯一能躲避的就是偌大的堂口,要是躲避在堂口外的房屋里面,只能是死路一条,而此刻的堂口是他们唯一能聚集起来躲避的地方,只要能关上大门,不定还能抵挡一会,要不然都成了瘌痢头九毛的俘虏亦或者是刀下之鬼。

    “什么?放什么屁呢?只要最外面的大门不开,就是王老子也别想冲进来,到底怎么回事?”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一下就急了,也忍不住身体的剧痛,猛地站起身,冲到了那几个手下跟前,推开两个人定睛一看,跟那些手下刚开始见到瘌痢头九毛以及他手下的表情是一模一样,先是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而后给自己一巴掌,剧烈的疼痛感告诉他,他没有看错。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看守好大门、箭垛、塔楼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时间是问责,而后是想着从后面逃跑,可是瘌痢头九毛以及他的手下有备而来,自然是在后门准备了人手,所以他此时十分害怕和紧张,因为他知道,瘌痢头九毛抓住他的手下,只要投降,啥事没有,但是他就不一样,只要是被瘌痢头九毛抓住,必死无疑,而且死的非常惨,所以他两个眼睛滴溜溜地转,想着如何逃跑才好。

    “是白纸扇……”

    几个手下把刚才白纸扇骗他们离开大门、箭垛、塔楼的事情简单地了一遍。

    “他娘的,白纸扇,果然是你出卖我,老子就为何老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败涂地,失败到这种地步,原来你子早就跟瘌痢头九毛的大哥张墨、大盗度香万勾结在了一起,暗中盘算着老子,我就郅大人怎么会抓不住张墨呢,原来是你子在中间捣鬼,亏得老子如此信任你,哼!咱们走着瞧,如果见到你,看老子不把你剥皮拆骨,那你的灵盖当夜壶!”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愤怒地骂着,同时嘴里思考如何在这种情况下逃走。

    “刀把子,先别骂了,咱们现在怎么办?他们快杀进来了!”

    几个手下着,又有七八个被吓坏的手下跑了进来,十多个人聚成一团,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心里很想投降,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还没有死呢,就在跟前,出于义气,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兄弟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现在冲出去,帮刀把子我拖延时间,老子这就叫人!”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知道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些手下很有可能会为了活命而出卖自己,所以他必须利用这些手下来给他争取时候,方便自己逃跑。

    “……”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快速地完,回头默默看了一眼那个虎皮交椅,眼神闪动,嘴角偷偷得意一笑。

    “刀把子,您去哪里叫人啊?”

    几个手下焦急地问道,齐刷刷地看向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两个眼睛快速一转,强壮镇定道:“刀把子我早就料到了白纸扇会出卖我们,所以早就想好了退路,刀把子我早就在后门准备了偷偷招募来的兄弟一百名,我呢,现在就去打开后门,放他们进来,你们只要在门口拖延一会儿瘌痢头九毛和他的手下就行,就算是投降也行,但一定要为大哥我争取时间,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一次性灭了他们!”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的言之凿凿,可那些手下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会轻信,所以傻站在原地依旧不知道干什么,只是不停地紧张和害怕。

    “怎么不信刀把子我的话?”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看出了几个手下的表情,本想着再骗他们一骗,可眼瞅着瘌痢头九毛那如狼似虎的手下就要冲杀进来,索性心下一横,脸色横肉一挤,咬着牙愤怒道:“快去!老子让你们快去!想要活命就听老子的!”

    “……”

    手下们沉默不语,此时他们已经想着要投降了,自己不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的儿子或者是爹、好兄弟之类的重要人物,没必要为了他无辜丢了性命,他们也知道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今是完蛋了,所以不可能做到玉石俱焚,如果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平日里对他么好一些,吃香喝辣玩女饶时候带上他们,他们此时也想着保护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的周全,可没有啊,所以他们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默默点头。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一看自己的手下这个架势,那就是要反水啊,不容他多想,当机立断,对着其中一个手下的屁股就是一脚。

    啪!

    “快滚!”

    任凭山穷水尽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如何任性使威,手下们依旧默默不语,无动于衷。

    啪!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又对着一个手下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滚!听到了吗?让你们帮老子这一点忙都不行吗?你们平时不是挺义气吗?现在让你们投降拖延时间都不行吗?滚啊!快滚!”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骂完开始推搡着眼前垂头丧气、心灰意冷的手下,使劲往外面退,可手下们一动不动,再加上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本就身受重伤,也没有多大的力气,所以没有推动,可是他的心里面确实心急如焚,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死存亡时刻,容不得半马虎,虽然他平时是个没有脑子嫉贤妒能的废物。

    “哎!”

    “罢了!”

    “就这样吧!”

    “咱们该做的也做了!”

    几个手下纷纷低着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几声气后,又齐刷刷的抬头含着热泪看向了气急败坏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

    “你们想干什么?要拿老子邀功?”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看着手下心照不宣、整齐划一的动作,暗叫不妙,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早知道他们会临阵反水,就应该告诉他们实情,带着他们一起走了。

    那几个手下纷纷拱手行礼,激动道:“刀把子张爷,看在以前您好心收留我们给我们饭吃的份上,我们就帮您最后一次,至于您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那就看您的命了!”

    那几个手下完带着其他刚跑进来躲避的手下一起走了出去。

    “吓死我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抚摸着心口长舒一口气,心想自己终于可以顺利安全地离开这里了。

    “哎,当真是成也白纸扇,败也白纸扇,白纸扇,老子跟你没完,只要我今能活着出去,我必杀你全家!”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牙齿咬得铿铿作响,恨不得立时把逃之夭夭的白纸扇活活咬死,而后将其骨灰会为齑粉,方能解心头之恨。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那十几个手下边跑边对着外面喊了起来。

    “把门带上!让老子体面的走!”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凄凉地喊了一句,他的那十几个手下还以为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要自杀,所以帮了他最后一次,再跑出门前,把大堂大门从外面关上,而后横成一拍,噗通跪倒在地,堵住了大堂门口。

    瘌痢头九毛的手下见一下有这么多人投降,当时也不敢大意,瞬间把他们团团围住,找了几乎是一倍的人数看守他们,等着瘌痢头九毛杀到发落。

    “张墨!白纸扇!度香万,等着老子杀回来的那一吧!”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快速地跑向了虎皮交椅,此时此刻,他虽然失去了沿河八坊八个码头,可是他还有最后一个藏身之所,那就是建章楼乐坊,他打定主意,只要是逃了出去,先去位于定陶的建章楼乐坊,把自己这些年挣下藏在建章楼乐坊的钱全部带走,同时便邑把建章楼乐坊卖给旁边一直觊觎他建章楼乐坊的一个酒肆老板,带着这些钱拉着栀子姑娘远走高飞。

    其实他早就厌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现在虽然失去了身份和荣耀,但是能和自己心爱的冉了别的地方改头换面,过着幸福的生活,长相厮守,生儿育女,那也是算是人间一桩美事,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坏事,也可以善终。

    想到这里,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十分激动和徜徉,虽然身体身受重伤,但为了活命和以后的富足生活,他忍住剧痛,从早就准备好的后路逃了出去,彻底消失在河岸码头堂口之内。

    “九毛大哥,他们几个就是从里面跑出来投降的!”

    瘌痢头九毛持着一把带血的尖刀带着收尾的手下冲了过来。

    “你们实话,老子就不杀你们,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那厮不值得你们为他卖命,只要实话,要么以后洗手不干,要么跟着老子干,路你们自己选!”

    瘌痢头九毛脑袋向后一歪,把沾血的尖刀架在了其中一个手下的脖子上,软硬兼施,看他的架势,只要不实话,瞬间就是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九毛大哥,你!你问!我们一定实话!”

    其中一个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怕死的手下跪在地上缠声道。

    “是啊,您问啥我们啥!”

    其余十多个手下一起害怕地回道。

    “你们的刀把子张胜呢?”

    瘌痢头九毛厉声威胁道,而那十多个手下没想到瘌痢头九毛竟然如簇恨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提到他们刀把子张胜的时候,瘌痢头九毛恨得咬牙痒痒,咬牙切齿地声音清晰可闻。

    “在里面!”

    众投降的手下起身回道,知道他们这一帮子今晚是彻底完蛋了,所以没有任何必要抵抗或者是骗人。

    “他会从后门逃跑吗?”

    瘌痢头九毛厉声质问道。

    “不会吧,刚才我们跑出来的时候,听他的意思,好像要体面的自杀。”

    众投降的手下跪着回道。

    “体面的自杀?就他这个贪生怕死的人?龌龊鬼?笑死老子了!”

    瘌痢头九毛自然不肯相信他所认识的那个贪生怕死、为了苟全性命不择手段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会想到自杀。

    “哈哈哈哈!”

    瘌痢头九毛不屑一笑,可是刚笑完,眼神瞬间放光,同时瞪的老大。

    “不好,这厮要逃!”

    瘌痢头九毛惊呼一声。

    “九毛大哥,您是笑了吧?现在整个河岸码头被咱们团团包围,前面有狼,后门有虎,就是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去,更别沿河八坊刀把子张胜那个废物了。”

    瘌痢头九毛的一个忠心手下耻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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