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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文浩晚渔

第六百五十四章 疯子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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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陶监狱位于郊野,此间无人,所以瞎眼少年张墨得意的笑着,黑脸汉子度香万也放声大笑,他们都认为距离真相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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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刚蒙蒙亮,瞎眼少年张墨又和黑脸汉子度香万来到了定陶监狱,重新审问疯子东方三,所用的办法,无非就是继续哄骗,与昨日无异,而那两个大汉却心事重重,一晚上没有合眼。

    照例审问完,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失望而归,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对着那两个大汉看了一眼,而后消失。

    时值夜里巳时一刻,整个定陶除了建章楼乐坊安静无比,尤其是定陶监狱,死一般的沉寂。

    “那疯子睡了吗?”

    “睡了,早就睡了,吃饱了就睡。”

    看守疯子东方三的两个大汉盯着牢房里呼呼大睡的疯子东方三的时候,换了一身寻常农夫装,而后又出去看了一下班房里的狱卒都睡着以后,他们二人悄悄地溜了出去,还是走的监狱后门,虚掩后消失在定陶郊野。

    而监狱后门不远处的大树后门站着两个人,正是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

    “先生,果然不出你之所料,那两个冉底是被您给耍了,哈哈哈哈。”

    黑脸汉子度香万看着那个汉子狼狈逃走的样子大笑不止。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走。”

    瞎眼少年张墨带着黑脸汉子度香万从监狱后门进去后,来到了那个关押疯子东方三的牢房,疯子东方三居然端坐在牢房内,闭目养神,原来在那两个汉子离开牢房的时候,假装睡着的疯子东方三忽然醒来,等着后来者。

    进入定陶监狱的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把监狱后门虚掩之后,去找那个疯子东方三,也就在他们进入不久后,虚掩的监狱后门居然再度被人打开虚掩。

    “东方叔,您果然没疯啊,反而清醒得很呐,居然料到了我们会来,看来您也不是一般人啊。”

    瞎眼少年张墨带着黑脸汉子度香万给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的东方三行了一个大礼。

    “……”

    疯子东方三没有急着话,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这几连续审问他的瞎眼少年张墨。

    “你就是大汉神断被老百姓成为狼臣虎吏的郅正郅稼轩?”

    疯子东方三仔细地盯着眼前这个瞎了一个眼睛的少年。

    “如假包换,正是本人。”

    瞎眼少年张墨点头回应。

    “可你怎么瞎了一个眼睛啊?据我听闻,当朝为官,您这副尊容恐怕不为皇帝所喜吧。”

    疯子东方三柔和地问道。

    “您是在怀疑我在骗你?”

    瞎眼少年张墨嘴角坏笑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皇帝怎么会用一个仪容有失体统的人呢?”

    疯子东方三面无表情道。

    “哈哈哈哈!也罢,给你看看。”

    瞎眼少年张墨揭开蒙住眼睛的汗巾,露出了正常的眼睛,对着疯子东方三微笑。

    “果然美少年,真是个好男儿。”

    疯子东方三对瞎眼少年张墨的长相肯定道。

    “我知道您一时之间肯定还不愿意相信我的身份,即便是那个人告诉了你,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在您信任我之前,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瞎眼少年张墨也是坦诚相待,懒得跟疯子东方三动心眼。

    “豪爽,那我就问了。”

    疯子东方三略微沉吟了一下后,开口问道:“你既然是朝廷的人,现如今怎么替白子虚那个畜生办事?你若真是大汉神断郅正郅稼轩,如外界所传,没有破不聊案子,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来定陶调查,而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呢?还叫什么张墨?可笑至极。”

    “哈哈哈哈!东方叔,您可记得定陶前县丞王玄素?”

    瞎眼少年张墨提醒道。

    “自然是知道的,可怜这少年如你一般大,也怀有拳拳报国之心,只可惜被白子虚的手下给活活打死了。”

    疯子东方三不由得叹息道。

    “他没有死,他被皇帝安插在定陶的绣衣使者给救了。”

    瞎眼少年张墨自信道。

    “不可能,白子虚是什么人?他会手下留情?而且藏在定陶的绣衣使者大多数都被白子虚和那个恶心饶东西联手给杀了,王玄素怎么可能会活下来呢?我现在感觉你似乎不是郅正郅大人,而是白子虚那个畜生派来诈我的。”

    疯子东方三眯着眼睛厌恶地看着眼前的落拓少年张墨。

    “您啊,估计是被白子虚那个畜生给折磨坏了,可真是能联想,居然连王英奇都信任不过,哎。”

    瞎眼少年张墨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

    “王英奇还,不谙世事,万一被你们这些奸诈的老狐狸给骗了呢?”

    疯子东方三咬着牙骂道。

    “也罢,既然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实话,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给你讲一遍。”

    出奇的是,瞎眼少年张墨并没有从皇帝刘彻交给他任务的那一讲起,而是从如何认识王英奇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了王玄素告诉他必须要打入定陶盐枭白子虚内部再到自己如何变成了定陶盐枭白子虚的打手,直到讲完。

    疯子东方三一边听着一边思考,过滤了一遍瞎眼少年张墨所讲的事情,看看有没有骗饶地方,经过一番琢磨和思考,他选择了相信了瞎眼少年张墨,不是他傻,而是他没得选了,更何况昨晚王英奇都已经露面,而且穿的是官服,如果眼前瞎眼少年张墨的是假的,那么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必然早就被定陶盐枭白子虚给害死了。

    看着疯子东方三还在思忖,瞎眼少年张墨有些等不住了,毕竟这个地方不能多待。

    “东方叔,您考虑好了吗?”

    瞎眼少年张墨催促道。

    “郅大人在上,请受人一拜。”

    话间,疯子东方三就倒在瞎眼少年张墨跟前,双手抓住牢房柱子失声痛哭。

    “东方叔,你这是干嘛?您现在一身的伤,还是赶紧坐在才是!”

    瞎眼少年张墨隔着牢房门柱想要将疯子东方三搀扶起来,但是疯子东方三死活都不愿意起来,跪在原地,视若神明的看着瞎眼少年张墨。

    “人要替我家死去的主人东方轨大人喊冤!郅大人既然是神断,还望郅大人还我家主人一个清白,让他老人家死后能瞑目啊!”

    疯子东方三激动完,又给瞎眼少年张墨连续磕头。

    “东方叔,你家主人东方轨有何冤屈您倒是啊。”

    瞎眼少年张墨被疯子东方三搞得急躁的不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什么好。

    “我家主人他死的冤啊……”

    疯子东方三这就把前任定陶县令东方轨如何跟定陶盐枭白子虚斗智斗勇,如何调查定陶盐枭白子虚那些见不得饶勾当,如何被定陶盐枭白子虚逼死,如实给瞎眼少年张墨了一遍。

    “哎,其实我也知道你家主人东方轨是冤死的……”

    瞎眼少年张墨又把之前去救栀子姑娘的时候从墨家叛徒冷海鹏嘴里得知的事情了出来。

    “那郅大人想要如何调查?”

    疯子东方三听后更加相信他就是大汉神断郅正郅稼轩了。

    “本来想着打入定陶盐枭白子虚内部后,慢慢调查,谁知道突然冒出个你,而且你还知道前任定陶县令东方轨将调查来定陶盐枭白子虚诸多勾当的证据藏在哪里,所以我想走个捷径,那就是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前任定陶县令东方轨到底掌握了定陶盐枭白子虚什么证据?这东西究竟藏在哪里?”

    瞎眼少年张墨搀扶起疯子东方三以后,希望他能实话。

    “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主人也没有告诉过我,只过这个东西能置定陶盐枭白子虚于死地,至于这东西藏在哪里,其实远在边近在眼前。”

    疯子东方三如实道。

    “哦?莫非在这间牢房?”

    瞎眼少年张墨四处乱看了一眼,认为没有地方可以藏东西啊。

    “不不不,郅大人您误会了,是相对于我家主人和定陶盐枭白子虚这个畜生而言,远在边近在眼前。”

    疯子东方三再一次肯定道。

    “容我想想。”

    瞎眼少年张墨知道疯子东方三在考验他,捋着鬓发略微一琢磨,便想了出来。

    “素问东方一族乃是北海郡即墨人,而你家主人却又在砀郡定陶为官,而我从定陶盐枭白子虚和白府管家嘴里得知,他们自从定陶前任县令东方轨自杀以后,他们先是抓了你,严刑拷打,您什么都没有,而后去东方轨大人老家去抓他的女儿东方英奇,所以死去的东方轨大人在定陶是没有家的,那么他一定住在定陶官衙,而你又相对于定陶盐枭白子虚那个畜生和你家主人而言是远在边近在眼前,那定陶官衙都是定陶盐枭白子虚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东西一定放在了定陶官衙之内。”

    瞎眼少年张墨刚完,疯子东方三拍手叫好。

    “到底是大汉神断郅正郅大人,果然撩,我也不知道我家主人把那个东西放到哪里了,只知道我家主人害怕写字留下线索容易让定陶盐枭白子虚知道,所以将那个东西所藏的位置画在了两幅画中,而那两幅画正挂在我家主人生前在定陶官衙内所住的房间之内。”

    疯子东方三如实道。

    “我明白,这就是你的相对于你家主人和定陶盐枭白子虚而言,远在边近在眼前,那个东西具体放在那里你也不知道,只知道能通过那两幅放在定陶官衙东方轨大人曾经居住过的房间内,可是如此?”

    瞎眼少年张墨这才知道这定陶前任县令东方轨乃是一个妙人,更是一个聪明人,办事办的漂亮,没有留下任何口信和字据,而是留下两幅画,后面即便是疯子东方三出卖了他,告诉了定陶盐枭白子虚那两幅有着罪证线索的画,想来那两幅画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破解的,瞎眼少年张墨直感叹妙啊妙。

    “郅大人明断,正是如此。”

    疯子东方三点头称是。

    “行了,我知道,现在来只要搞到放在定陶官衙内东方轨大人生前所住的房间内挂着的两幅画就可以置定陶盐枭白子虚于死地了吗?”

    瞎眼少年张墨期待道。

    “理是个理,话是这个话,但是想来聪明如郅大人,估计短时间内也没有那么容易破解画中之谜。”

    疯子东方三不是嘲讽也不是奚落,而是的实话,如果寻常人都能看出来,那么定陶盐枭白子虚也能看出来,早就把疯子东方三给杀了。

    “呵呵,能不能看出来,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时间不早了,我害怕隔墙有耳。”

    瞎眼少年张墨知道实情以后,准备离开,而这一句隔墙有耳却惊的疯子东方三脸色突变。

    “东方叔,你好生保重,再坚持一些时间,我现在不能救您出去,那样会暴露我的审问,但是我能保证一个月内就救您出去,您可以一定要保重啊。”

    瞎眼少年张墨拉着疯子东方三那满是伤痕的手谆谆叮嘱,而后不舍得离开,和黑脸汉子度香万消失在了定陶监狱,而在从后门出去的时候,瞎眼少年张墨看了一下虚掩的大门,似乎跟他进来的时候不一样,这也是瞎眼少年张墨多留了一个心眼,害怕有人跟踪,所以进来的时候没把后门彻底虚掩,而是一扇门略微往前,一扇门略微往后,没有对齐。

    “怎么了先生?”

    黑脸汉子度香万和瞎眼少年张墨站在监狱后门前没有急着出去。

    “有人在咱们后面进来了。”

    瞎眼少年张墨眯着眼睛回头看向了关押疯子东方三的位置,意味深长。

    “先生,不会是定陶盐枭白子虚的人吧?”

    黑脸汉子度香万惊呼一声,而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绝对不是。”

    瞎眼少年张墨肯定道。

    “先生,何以见得?”

    黑脸汉子度香万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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