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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绣衣尊使宁毅立刻会意,但是依旧不明白。

    “爹,你胡说什么呢?”

    绣衣尊使宁毅不解道。

    “你就没有看出他的意思吗?”

    乳虎宁成摸着下巴安静道。

    “什么意思?”

    绣衣尊使宁毅还是不知道老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爹我被莫名其妙的罢官,这就是危险的征兆。”

    乳虎宁成在未央宫时就早已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清楚了。

    “可爹爹你被罢官,可皇帝把官职不是赏赐给孩儿了吗?爹虽然现在是一介平民,但孩儿继承了父亲的官职,我宁家一样显赫啊。”

    绣衣尊使宁毅说着的天真的话,惹的乳虎宁成无奈摇头。

    “为父今年五十三,升到绣衣尊使的位置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也就是四十五岁才当的绣衣尊使,你才是二十不到,就当了绣衣尊使,在这个官职里面,已是巅峰,日后还有升官的余地吗?没有了,皇帝赏无可赏,就该人头落地了。”

    乳虎宁成点拨着绣衣尊使宁毅,但是宁毅似乎还没有开窍。

    “不会吧,皇帝不会这样对咱们家的吧?”

    绣衣尊使宁毅摇头叹道。

    “皇帝可是将你的食邑封在了平凉,平凉是哪里?那是人家乌骓子雄的地盘,乌骓子雄又是谁的人,郅正的人,这里面的道道你就不明白吗?”

    乳虎宁成显得有些着急,自己的儿子还是太幼稚了,居然相信了皇帝是个好人,他知道,自古以来,皇帝,没有一个好人,因为好人当不了皇帝。

    “可……”

    绣衣尊使宁毅还是不信,皇帝会这么对付他家。

    “还有舞阳公主,皇帝明明知道你小子喜欢舞阳公主,可愣是要把舞阳公主刘文姬嫁给郅正,还说什么舞阳公主刘文姬非郅正不嫁?

    郅正那小子来长安才多久,见过几次舞阳公主,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你今天居然在承明殿侧殿想要改变皇帝的想法?你说你可不可笑?”

    乳虎宁毅伸出手指着绣衣尊使宁毅,这样一说,绣衣尊使宁毅这才有些恍然大悟。

    “爹,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对咱们家呢?”

    绣衣尊使宁毅询问完之后,猛拍大腿,自责不已。

    “当时我还以为是郅正搞得鬼,现在想想,是我想多了,郅兄,对不住你。”

    绣衣尊使宁毅当即想要去郅正家里给郅正道歉。

    “回来。”

    乳虎宁成叫住了绣衣尊使宁毅。

    “你要做甚?”

    “给郅兄道歉啊。”

    绣衣尊使宁毅直言不讳道。

    “蠢货,皇帝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你和郅正闹翻,你现在去给郅正道歉,让皇帝知道了,估计会给你小鞋穿。”

    乳虎宁成冷静分析道。

    “不是,爹,您到底什么意思?又说这是皇帝的离间我和郅兄的计策,又不让我去给郅兄道歉,莫不成还要跟郅兄装作闹翻的样子?”

    绣衣尊使宁毅抱怨道。

    “你啊你,还敢跟我顶嘴?你是不是忘了魏其候窦婴和前丞相田蚡的事情?你和郅正、桑弘羊、韩嫣都是未来的柱国之臣,况且你和郅正关系这么好,难免会引起皇帝的猜忌,今天就用美人计让你们两个中招,以后搞不好你们两个中的下场就跟魏其候窦婴一样。”

    乳虎宁成担忧道。

    “那爹你的意思是?”

    绣衣尊使宁毅经过他老爹的一番分析,已然相信了七分。

    “既然今天你已经当着群臣的面跟郅正闹翻,那就先闹几天,不要跟郅正见面,你爹我虽然很讨厌郅正,但是目前来说,你还是不要跟郅正闹翻,至于舞阳公主,你就别想了,爹给你找个好人家。”

    乳虎宁成宽慰着绣衣尊使宁毅,但一提到舞阳公主,绣衣尊使宁毅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爹,你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舞阳,现在倒好……哎。”

    本来恨着郅正的绣衣尊使宁毅,现在都不知道该恨谁了,只能是吃个哑巴亏,把一切都承受下来,但是一想到心爱的舞阳公主刘文姬,要嫁给自己的好兄弟,绣衣尊使宁毅想死的心都有了。

    “爹何尝不想满足我儿的愿望?但是皇帝已然将舞阳许配了郅正,咱们就是再难受也无济于事。”

    乳虎宁成突然被罢官,也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老了,一只老了的老虎,似乎没有什么威力可言了。

    “爹,孩儿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对付咱们宁家?这些年来,若是没有咱们宁家,皇帝他好多事是办不下来的,皇帝还要让我跟郅正闹翻,哎,真不知道皇帝到底怎么想的?”

    绣衣尊使宁毅摇头叹息道。

    “咱们汉皇,从高祖时期就薄凉,狡兔死走狗烹,山鸟尽良弓藏,你爹我替皇帝干了太多的脏事了,我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乳虎宁毅如是说道。

    “那怎么办啊爹,咱们会不会走上魏其候窦婴的老路啊?”

    绣衣尊使宁毅害怕道。

    “不要怕,你爹我早就为咱们宁家想好了退路,皇帝别逼我,要是逼我,我让刘彻当不了皇帝。”

    乳虎宁成咬着牙,瞪着前方。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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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肆喝酒的郅正、乌骓子雄,东方英奇,尤其是郅正,喝的那叫一个烂醉如泥,那叫一个浑浑噩噩,喝到夤夜在酒肆内吐了好几次以后,才被乌骓子雄拉回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郅正竟然带着行李准备离开长安,来他一个逃婚,顺便辞官走人,但是万万都没有想到,他的院子门口以及附近早就站满了监视他的未央卫尉卫士,询问之下,才知道,皇帝刘彻早就料到了郅正会来这一招,故意提前派人监视,同时还派人去郅正老家陇县去接郅正老娘、书童来长安。

    逃是逃不了了,郅正只能乖乖等待宿命的降临,而他最想的一个人就是卿晨璟靓,可是被困在院子内,郅正实只能是借酒浇愁。

    七天后,郅正等人被未央卫尉卫士强行请到了皇帝刘彻赐给郅正和舞阳公主刘文姬的公主府,即便如此,郅正依旧不能随意出入,只能乖乖待在公主府内。

    正在喝着闷酒的郅正,就看到一伙人抬着许多结婚用的东西抬到了府内,同时待东西来的人还传话,晚上要送公主侍女来,先跟郅正洞房。

    “哎。”

    郅正长叹一声,乌骓子雄和东方英奇只能看着热闹。

    晚上,由长乐宫送来一顶轿子,里面一个一身红人披着盖头的宫女,被送到了郅正府上,喝的有些迷糊的郅正靠在凭几上,仔细一端详,觉得那宫女的样子十分熟悉。

    “揭下盖头。”

    郅正说着酒话,乌骓子雄也想知道是究竟是何人,东方英奇也很好奇。

    “郅大人,是我……”

    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楔萝。

    “怎么是你?”

    喝的迷糊的郅正一下就被吓醒了。

    “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按照后宫规制,是这样的。”

    楔萝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乌骓子雄以后,就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自古皇帝下嫁公主,在驸马和公主正式大婚洞房之前,会提前派出公主比较亲近的宫女,先来跟驸马洞房,目的就是看看驸马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人,而后驸马会纳这个宫女为妾室,所生的子女也只是庶出,没有资格继承家业和爵位、官职。

    可是自从在定陶,把楔萝和乌骓子雄装在一个箱子里以后,楔萝和乌骓子雄二人的关系十分的微妙,从以前的互相不喜欢,变成了一种不点破不说破的关系,不近女色的乌骓子雄心中也渐渐有了楔萝的样子。

    没想到,老天竟然这样故意安排,这让楔萝和乌骓子雄难以接受。

    “哎,没想到天下的好事都是先生遇到了。”

    乌骓子雄哀伤的叹息一声后,端起酒坛疯狂地喝了起来,郅正自然是听了个云里雾里。

    “雄大,你什么意思?”

    郅正当即质问,乌骓子雄也不理他,只是喝着酒流着泪。

    “哼!”

    郅正似乎看出一点苗头,总觉得乌骓子雄自打在定陶,和楔萝关在一个箱子里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一看,似乎跟楔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郅大人,那楔萝怎么办?”

    东方英奇也是知道宫里的规矩,知道这件事必须要解决,要不然楔萝可就没人要了,按照后宫的规矩,楔萝在出宫的一刻,已经不属于宫里的人,而是郅正的人,只不过有名无实而已。

    “容我想想。”

    郅正自己虽然很痛苦,但是不想害别人也跟着痛苦,尤其是乌骓子雄和楔萝。

    “郅大人……”

    楔萝跪在地上恳求磕头。

    郅正端着酒杯看了一会后,没有跟乌骓子雄说话,而是把东方英奇给叫到跟前,在耳边交代了几句。

    东方英奇先是一愣,而后乖乖从命,走到楔萝身旁,拉着楔萝走到了后堂中的大屋之中。

    “先生,怪不得宁毅会跟你翻脸,现在一看,他翻脸的对。”

    乌骓子雄怨恨地瞪了一眼夺他所爱的郅正,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当时绣衣尊使宁毅的心情。

    “哟,这才几天,你们两个穿一条裤子了?”

    郅正莞尔一笑,继续喝酒,等到乌骓子雄喝到大醉的时候,郅正搀扶着乌骓子雄往后堂走,乌骓子雄只觉得郅正恶心,坚持自己一个人走,只不过喝的大醉,走路趔趄,来到后屋之前,郅正叫住了乌骓子雄。

    “今天你睡大屋。”

    郅正大喝一声。

    “啊?”

    乌骓子雄不明白郅正什么意思。

    “让你去你就去!”

    郅正扶住乌骓子雄以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咔!

    大屋的房门被乌骓子雄撞开,吓得里面端坐在床上的楔萝吓了一跳,揭开盖头一看,果然是乌骓子雄。

    “怎么是你?”

    乌骓子雄一看是喜欢的楔萝,瞬间清醒了三分,赶紧询问,同时想要退出房子。

    “我是郅大人的人了,但是郅大人把我赏赐给了你,说先把公主府借给咱们两个洞房,然后让你带着我去你们老家再好好办一场……”

    楔萝含羞带臊地说道。

    “啊?”

    乌骓子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楔萝害怕乌骓子雄一时间受不了,赶紧去关房门。

    “先生,把你赏给我了?”

    乌骓子雄还如处在梦中。

    “不能说赏,是给,郅大人说你我皆自由,不要被什么皇家的规矩束缚。”

    楔萝说着坐在了床榻边。

    “说真的,某到现在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也太……”

    乌骓子雄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一时间难以接受。

    “啊?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我咯?”

    楔萝嗔怒道。

    “出了皇宫,我是郅大人的人,郅大人又不要我,把我送给你,你也不要我?那我怎么活啊?”

    楔萝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要你,要你,某就是太激动了呗,胡言乱语,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你我今日居然还能……在一起”

    乌骓子雄站在原地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楔萝喊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

    楔萝说完就躺在床榻之上,闭紧了双眼,乌骓子雄紧张扭捏的走了过去。

    “某发誓,一定会对你好的。”

    而后乌骓子雄便如恶狼一样扑了上去,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郅正则和东方英奇在门口不远处的台阶上喝酒,望着星空谈天说地,宛如挚友一般。

    八天后,也就是月底,正是郅正和舞阳公主刘文姬大婚的时候,不仅王太后来了,皇帝刘彻、皇后卫子夫、平阳公主、太子刘据、丞相公孙弘、乳虎宁成、中大夫主父偃等皇族和大官,居然连跟郅正生气的绣衣尊使宁毅还有特地从边塞赶来的嫖姚校尉霍去病。

    当然郅正族人也悉数到场,如此热闹的日子,在场有两个人拉着个脸,一个新郎官郅正,一个是绣衣尊使宁毅,前者不给舞阳公主刘文姬好脸好,后者在在宴会上没给郅正好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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