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本来要给廖祁生找个好的酒店,他拒绝了,跟摄影师说:“快捷酒店也一样,能住就行,不挑。”

    于是他也就和阮软他们住在了同一家酒店,只是楼层不同。

    摄影师在柜台给廖祁生开房,廖祁生坐在沙发上等着,把一小包行李放在茶几上。

    阮软她们先回自己的房间,在电梯外面等了一阵电梯。等电梯开的时候,里面出来的人却让她们都愣了一下,也没再迈开步子进电梯。

    何晢还没走,黑着脸出电梯,拽拽自己的大衣对襟说:“回来了啊,换的人来了吗?谁啊?”

    听到他的声音,并看到他出现在视线里,摄影师在柜台边蹙眉,“你怎么还没走?”

    “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我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何晢满脸不爽,说话的时候微微咬牙。

    摄影师接下前台小姐的房卡和给他递过来的身份证,并不示弱“你想怎么样?机票钱又不是不给你报销,是你自己不愿意拍,甩头走人不配合的。怪不到别人头上,知道吗?你不就仗着我们没法换人,只能顺着你才能完成拍摄任务吗?这叫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摄影师没说出来,化妆师的小助手给说了。

    摄影师点一下头,“对,就是这个。”

    何晢气得鼻孔出粗气,盯着摄影师,“换的人是谁?”

    摄影师目光不屑地看着他,慢慢转到沙发那边,落到廖祁生坐着的沙发腿上。

    何晢往廖祁生面前去两步,“是你?”

    “嗯。”廖祁生转了转手腕上的表。

    何晢缓气,“好,我记住你了,姓廖是吧?”

    廖祁生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表盘上,片刻抬起头来,看向何晢:“幸会,我也记住你了。”

    第43章

    何晢脸上还是带着一些狠劲, 一边咬牙点头一边往后退,然后转身往电梯门去, 打开电梯门进电梯上楼去了。

    他一走,摄影师言哥就问自己的助手:“你没给他买飞机票吗?”

    助手吱唔:“我给他发信息他不理我, 没敢乱买。”

    “算了, 不管他了,随他自己,我们谁也不是他爹妈。”

    摄影师去叫廖祁生,“廖祁生, 您的房卡。”

    何晢上楼回到房间, “轰”一下甩上门, 掏出手机拨出电话,然后带着发狠的表情听着听筒里的连线声。

    电话没人接, 他恼意更盛,踢了一下电视柜, 继续把电话打出去。

    电话终于有人接了,接通后他就冲着电话不耐烦,“哥们, 你干什么呢?”

    那头哥们回话:“洗澡呢,刚洗完,怎么了?”

    “不是让你打听事吗, 打听出来了吗?那个姓廖的。”何晢说着话往床上一坐。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一点空阔之音, 好像是在洗手间开的免提, “问了, 不透露,听语气不好惹,你别折腾了,赶紧回来吧。早就跟你说过,收收你的脾气,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包子?你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

    何晢左边眉毛挑得很高,“他抢了我的活,就这么算了?”

    “怎么?你还想逼他退出这个圈子吗?”声音突然小了一大,然后变得清晰起来,“他可能就不是圈子里的人,你别得罪了什么人物还不知道,到时候被搞了别人都不敢找你做活动,知道吗?所以,还是低调一点吧。”

    何晢怎么想怎么气不过,“受这么大的气,低调不起来!”

    “那我也没办法。”电话那头的人没心情多纠结这事,“好了,明天赶紧回来吧,别耽误时间了。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吗,收收你的脾气。”

    电话被掐掉,何晢气得把手机扔在床上。手机弹起跳了几下,跌落在床边地板上,又是噔噔几声,最后落在何晢的脚边上。

    黑白色的篮球鞋。

    **

    阮软和蔡蔡没有在意何晢的事情,两个人回到房间洗了热水澡,互相给彼此吹干头发后,就躺在床上聊天。

    房间里的暖气很重,薄薄的被子盖到腰部就够了。

    四只脚也伸在被子外面,无处安放一样来回摆动。

    干这行干了两三个年头,对八卦的嗅觉灵敏度是很强的。

    蔡蔡换了个姿势趴到阮软旁边,手按上她的胳膊问她:“快跟我说,那个廖,怎么回事啊?”

    阮软“嗯……”“啊……”,不太想说的样子。

    她确实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廖祁生,当然,也不想跟别人提起廖祁生。

    但现在蔡蔡已经知道部分了,当然想知道全部,瞪着她说:“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吧?我什么事你都知道,其他方面知道的也都告诉你,不希望你被人骗走弯路。结果啊,你什么事都瞒着我。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追求者,你还不想跟我说。”

    “生气了。”蔡蔡说完身体又一翻,拉过被子侧身向外,背对阮软。

    “别生气嘛,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阮软趴过来搭上蔡蔡的肩膀哄她,“那我现在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说,可以吗?”

    “乱说不是人。”蔡蔡赌咒,翻过身来正对阮软。

    阮软轻轻吸口气,看着蔡蔡,“你不是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嘛,我没有爸爸,高二暑假那年去世的。去世是因为生病,为了治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最后什么都不剩……”

    听阮软说出这样的事,蔡蔡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说了,因为是伤疤,说一次就疼一次。她看着阮软,眼里生出心疼,但没有打断她的话。

    阮软收回目光,躺下来,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继续说:“我妈妈呢,是一个特别柔弱的女人,一直被我爸爸宠着保护着,除了会做家务,没事出去学学做菜插花,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心思都在照顾家庭和我跟弟弟身上。爸爸走后,妈妈寻死觅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还有亲戚愿意帮忙来着,后来……后来妈妈冷静下来了,开始找工作……”

    说到这里,阮软缓了很长的一口气,继续:“但是她基本什么都不会,最后发现自己只能做保姆,因为她很会照顾家庭孩子。运气比较好吧,找到了一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位先生,那位先生呢,也不喜欢家里人多,只招一个保姆,就招到了我妈妈……”

    “这个廖……就是那个先生?”蔡蔡听出来了。

    “嗯。”阮软把目光移向她,“就是他。”

    蔡蔡没想到,柔柔弱弱的阮软背后,居然有这样的人生经历。和阮软的这些事比起来,她的失恋好像都不算事了。

    她抓过阮软的手,放在手心里捏,“对不起啊,让你难过了。”

    阮软摇摇头,难过的是前世,这一世过得很简单,很开心。

    安慰过了阮软,蔡蔡也没有停止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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