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温柔刀
    “您好,打扰了,要不要给您准备一些水或是水果?”之前那个送蚊香来的保安时隔一个多小时后又过来了。

    不知道这位业主遇到了什么坎,迟迟在这不上楼,他们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

    黎筝满脸倦色,还真有点渴,“给我来瓶苏打水吧,谢谢。麻烦您啦。”

    “不客气,应该的。”保安又问道:“常温还是冰的?”

    “冰的吧。”

    保安:“好,马上给您送来。”

    一盘蚊香,一瓶苏打水,这是她今晚收获的两大温暖。

    保安回去从冷藏柜里取了三瓶苏打水,每个业主对品牌要求不一样,他每样拿一瓶,让业主自己选。

    刚走了几步,遇到从楼上下来的傅成凛。

    保安打招呼:“傅先生,晚上好。”

    傅成凛点点头,见保安拿着水往外走,“给外边那个小姑娘的?”

    保安:“对。”

    “我带过去。”傅成凛伸手拿了一瓶,他知道黎筝喜欢哪个牌子的口感。

    长椅旁,蚊香燃了外圈一半,烟灰一截一截落在底盘里。

    有脚步声靠近,黎筝转脸,那句‘谢谢’卡在喉咙里,定定神,她又咽了下去,“傅老板,忙完了?”

    她故作轻松,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傅成凛拧开苏打水递给她,“不是说回家了?”

    黎筝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瓶,“家里闷,还是觉得这里吹风舒服,又下来了。”

    她现在撒谎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

    傅成凛拿她没辙,“什么时候上去?”

    黎筝摇摇头,“不知道。”

    不想上去。

    至于原因,说不清道不明。

    就想坐在看前边那条最繁华路段,在凌晨时的样子。

    从生日那晚到这一刻,就像是开启了慢镜头的一个梦,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滋味凑齐。

    她把剩了半瓶的水递给傅成凛拧上。

    接着玩遥控器。

    小汽车的电耗尽,像陷入泥坑的越野车,发动机不服气地发出嘶吼,嗓子都快喊破,拼了命挣扎就是动不了。

    “没电了。”

    “嗯。想去的地方没法去了。”

    傅成凛不理解她这句话指什么,他握着瓶子,目光从小汽车身上回来。

    “不困?”他问道。

    “有点。”说着,黎筝打个哈欠。

    没料到他会去而复返,只能收拾收拾上楼。

    她不想给他增加心理负担,在他做了选择一人上楼时,她就放弃了曾经很多的想法。

    所以给他发消息,告诉他她已经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在楼下?”

    她仰头看公寓楼,她们那个楼层,真不容易发现花坛边还有个人。

    目标很小,又不明显。

    傅成凛也下意识撒谎:“去车里拿个东西。”

    他的车今晚停在了路天停车坪,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黎筝并不打算耽搁他时间,“那你拿了东西赶紧上楼吧。我歇得差不多就回家,放心,还有那么多新闻等着我发声,我...”

    她搜肠刮肚找了一句话,“不会因为一时的挫折,就不往前走。”

    “再歇半个钟头,必须上楼。”

    傅成凛看了眼时间,给她计时。

    黎筝做个‘OK’的手势回应他,怕他不放心,“回家我敲你门。”她下巴微扬,“你回吧。”

    傅成凛这次没走,在长椅另一端坐下,顺手把苏打水瓶放椅子上,拿出手机登录邮箱。

    黎筝歪头打量他,他回家这段时间里洗了澡,头发还没干透,下楼时他又换了新的衬衫和西裤。

    可能是嫌热,衣袖撸到了臂弯,路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她丈量她跟他之间的距离,至少得八十公分。

    太远了。

    一张长椅,两人各占一边。

    黎筝起身,揉揉两个膝盖,趿拉着鞋子,往前迈了两步,捡起地上那个没了电的小汽车。

    退回来时,她往傅成凛那边挪,靠着他坐下。

    “傅老板,在看什么?”

    在这些小动作打掩护下,她成功离他仅有一瓶苏打水的距离。

    她身上有清香味,扰乱了静静流动的空气。

    傅成凛头也没抬:“看邮件。”

    “那你忙。”黎筝把那瓶苏打水放包里,靠他又近了两厘米,“傅老板,你左手给我看看,我看那个蛋糕痕迹还在不在。”

    说着,她拿过他手。

    她觊觎他这双手很久了,把他手翻过来手心向上。一天下来,他可能洗了好几次手,指根部几道蓝色几乎淡得看不见。

    “傅成凛,我以前梦到过你。”

    傅成凛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略沉默,“梦到我在干什么?”

    “忘了。”

    远处的马路,不时有辆汽车疾驰而过。

    隔了一会儿。

    “可能再过几年,我连你叫什么,还要去想一下。”黎筝转过身拍拍他肩膀,“我困了,半小时后你叫我。让我睡会儿吧。”

    傅成凛明白她拍他肩膀的意思,要借用。“黎筝,...”顿了好久,他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因为她已经靠在他肩头。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姓黎?”

    “为什么?”

    黎筝眯上眼,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没有之一。

    她心情好,给他说点轻松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爸妈编了哄我开心的。”

    关于她为什么姓黎,妈妈说是石头剪刀布决定的。

    黎新禾在生女儿前跟蒋慕钧商量,来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孩子跟谁姓,蒋慕钧同意了。

    只是还不等游戏开始,黎新禾跟蒋慕钧说:我出剪刀,老公你出什么?

    蒋慕钧不敢出石头,所以输了。

    黎筝又讲了几个冷笑话给傅成凛听,说到最后那个笑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到一半时,彻底没了声。

    傅成凛肩膀上忽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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