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妈妈要担心,我硬要留下你,对不起啊。缪大哥送你回家,不麻烦的!”明雁和他关系好,当然觉得不麻烦。

    安歌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顶着宁休探究的目光,被明雁推着上了缪柏舟的车。

    安歌走后,宁休还没走,问一脸兴奋的明雁:“以前没听你说过这位小朋友。”

    明雁把两人是如何认识的告诉宁休,并道:“我很喜欢他!他很可爱!”

    宁休本想多说几句,他想说,这个名叫安歌的孩子应当城府很深。虽说看起来很活泼,但是那瞬间眼中不时闪过的冷漠和提防实在骗不了他。他们演员这行,演多了戏,对于眼神这东西的拿捏实在太熟悉了,安歌身上,“演”的痕迹很重。

    但见明雁这样高兴,明雁这样的身份,也难得有个他自己认同的同龄玩伴。他没忍心说,反正日后他看着点便是。

    明雁边吃樱桃边说:“宋叔叔,你不觉得安歌长得特别好看吗?你看他能不能去演电影?”

    宁休眼神一收:“是他想演电影?”果然是有目的地接触明雁吗。

    “当然不是,他压根想不到,我觉得他是个特别单纯的人。只是,他们家条件有些不好,妈妈工作很辛苦。我看着有些心疼,他跟我说暑假要打工,想给妈妈换个好点的房子住,他才十六岁啊。我又想,他长这么好看,反正都要打工的,不如我们帮帮他?即使不能拍电影,有些广告,像那些零食啊之类的,那些演员都没他好看,他拍广告也行啊,广告很好拍吧。”明雁回头,认真看宁休,“只可惜他不会弹钢琴,也不会其他乐器,否则我就跟我妈妈说了。”

    宁休放下些许的心,笑道:“那你想没想过,万一人家不答应呢?”

    “就是说,你那边是可以的喽?!”

    “是可以,但是有两个前提。一是,人家小朋友自己确实同意,不是每个人都想入这行。二是,角色或大或小,我这里肯定有合适的,他也长得确实很不错,脸小又轮廓分明,的确很适合上大屏幕。可长得好,不代表就能演,也不代表就演得好。”

    “好好好!我会问他的,好歹是多条路么!不管怎么说,先试试!”

    安歌坐在缪柏舟的车中,他没坐副驾,坐在车后座。开始的确有些忐忑,不想见到曾经的缪柏言,自然包括所有他的家人。这样的时刻,缪柏舟出现在了他崭新的生活中,他也不知未来还会发生什么。

    让他莫名升起一股对于命运的无可奈何感。

    可缪柏舟很沉默,比上辈子时的话还少,只字不语。忐忑片刻后,看看车外的霓虹,他也渐渐平静下来。半个小时后,车子渐渐往和平路上拐,安歌开口:“您好,您把我放在路边上就好了,我家在深处的一个巷子里,很难开的。”

    缪柏舟“嗯”了声,却并没有停车,安歌心中开始焦急,他别的不怕,就怕严言还在巷子口守着!被缪柏舟撞上该怎么办!坦白说,上辈子缪柏言打扮得跟只孔雀一样,花枝招展,不学无术,跟缪柏舟没半点相似。

    这辈子的严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发型也利索。虽贫穷,但积极生活,人之高低本就不以贫富论。精神的颜色同样重要,安歌再骂他傻、骂他蠢,也要承认,他如今的精神是金色,是白色。他脸上反而有了与缪柏舟相似的,独属于缪家人的东西,本就有几分相似的五官才真正明晰起来。

    缪柏舟这人的眼睛特别毒。

    安歌只好再道:“您好!这里停就行了!”

    “好……”缪柏舟将车停到坡下,没再继续往上开。

    “谢谢!”安歌立即道谢,推开车门,下车就要跑。

    “安歌……”缪柏舟叫他,“安歌!”不远处,傻狗也从巷口往坡下的他跑来,也在叫他。安歌一时之间,不知该看哪里才好,身后的缪柏舟却打开车门走下车,严言越跑越近,缪柏舟都好奇往他看去。

    安歌屏住呼吸,忽然大声道:“转过去!”

    严言愣在原地,怯怯看他,安歌生气:“叫你转过去,不想看到你的脸!没听到啊!”

    “…”严言委委屈屈地听话转过身去。

    安歌深吸一口气,回头对缪柏舟笑道:“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缪柏舟摇头:“没关系……”他从后备箱拎出那篮樱桃,递给安歌,“樱桃……”

    “谢谢!”

    “不用帮你拎上去?”

    “谢谢!不用了!”安歌抱着篮子往上跑,跑过严言身边,他没敢跟过来。安歌生气回头,“跟上啊你!”

    “哦!”严言没想到安歌还能叫他,惊喜抬头,正要跟着安歌走。

    他们俩身后的缪柏舟突然说:“小心脚下……”

    安歌看都没看,继续往家的方向跑。严言低头仔仔细细看了看地面,回头看缪柏舟,说了声“谢谢”。他的脸刚好现在巷口的路灯下,一脸善良与老实展路无遗。

    缪柏舟目送他们俩都消失在巷子口,坐进车中,接到宁休的电话。

    宁休问他:“送到了?”

    “嗯……”

    “那个孩子怎么样?”

    “还不错,蛮安静的。”

    “我觉得那孩子心思有些深,怕他对明雁有坏心思。”

    缪柏舟轻笑:“小心太过了你,不至于。”

    “既然你这样说,我放心了。”再说几句,宁休挂了电话。

    缪柏舟将车往后倒,本已要驶出和平路,他又停下车,停在路边高大梧桐树下的阴影处。

    安歌听到车子的声音越来越远,亲眼盯着车灯渐渐消失,才放心下来。

    这一天过得可真刺激啊,他舒出一口气,掏钥匙准备开门。

    “安歌……”

    叫魂的又来了。

    安歌没劲跟他多说,改天再收拾他,背对着挥挥手:“快走快走!”

    “那你先把手机收了吧。”严言委屈道。

    安歌回头,直言:“你还委屈?你哪里脸来委屈!谁要你给我买手机了?你钱多啊!再说了,我跟你是可以送手机的关系吗?!”

    可严言的脸是真委屈,安歌心中是既恨,又不由觉得他可怜。

    祸害!

    安歌皱眉:“我今天特别累,不想跟你吵架,也没劲打你。你最好快走,别惹我不高兴。”

    “我没有和你吵架,我也没有想惹你不高兴……”

    “我现在就特别不高兴!你再不走,我就要晕过去了!要胡闹也得挑时候,你没看见我有多累吗?”

    “哦……”

    安歌心情复杂,傻狗还是只垂涎他的脸,令他极度崩溃、愤怒不错。可傻狗的亲哥哥刚刚就在,他却不许人家见一面。明明只要他说出真相,哪怕缪柏舟还跟上辈子似的厌恶这个弟弟,严言也会立刻变回缪家的二少爷。上辈子缪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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