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楼道里某人的身影,今天将会是无比美好的一天。

    他提前问过妈妈了,严言今天不回家,他才来的。

    安歌直接道:“滚……”

    “对不起,我错了……”

    安歌都想笑了,这句话说得,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谁了,他再重复一遍:“滚……”

    后来,那个傻狗或者姓缪的那个货竟然说:“我听到了,明雁带你去跟金澍吃晚饭。我也看到了,是金澍送你回来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人家有家有室,你再喜欢也没用……”

    安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确信这又是缪柏言那个货!

    傻狗虽然傻,但好歹被调教得不至于说这种话。只有缪柏言成天瞎吃飞醋,能吃的吃,不该他吃的也要吃!

    他看向缪柏言,一字一句道:“别逼我说第三遍。”

    “我现在有钱了,你再也不用辛苦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安歌差点要气死,从来也不是钱的问题!他这辈子过得很好!一点也不辛苦!

    “我滚了……”

    缪柏言还算识相,真的滚了。

    安歌伸手扶墙,努力很久,才能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他这个时候是有些怨严言的,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能抱抱他。为什么就是不能顺着他的心意,为什么非要和缪柏言掺和?干干脆脆地把缪柏言这个人格彻底踩掉,不好吗?过去那些破事,就让它们留在回忆里好了。

    安歌吐出心中郁气,抬脚进屋。

    妈妈见他回来,立即上前,给他倒热水,又是让他坐下来休息。安歌觉得妈妈找他肯定有事,便问:“妈妈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也不是什么急事……”

    “那是什么啊?”

    “你什么时候出国做宣传啊?”

    “这个不好说啊,要看电影那边怎么安排的,总要到明年了。不过我下个月还要出一趟国,年底了嘛,去电影节。”

    妈妈莫名松了口气,拿了苹果给安歌,催他吃。

    安歌看她一眼,看不出异样,只好稀里糊涂地吃了苹果。

    门外的缪柏言却并未走远,他又走回来,靠在单元门口的一棵树旁,看家里的光。

    他问脑中的另一个人:“你醒着吗?”

    那人没应他,他又问:“妈妈这辈子过得开心吗?”

    那人依然没应他,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你就是我,你如果真的讨厌我,为什么不把我掐死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一次次出来。”

    那人终于开口:“我只是希望童童能够彻底放下心中那些事。”

    缪柏言顿了顿,低头:“可是他连好好听我说句话也不愿。”

    “怪谁?”

    缪柏言点头:“怪我自己……”缪柏言伸手抹眼睛,“你不会知道我看到他睡在浴缸里时的感受。”

    严言冷冷道:“我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哭,我也从来不会让童童为我哭,我只会让他感动而又高兴。”

    “是,你是厉害。你只不过是比我幸运罢了,你没有被二叔早早不怀好意地接回家。我长大后才知道,我妈本来就是二叔使计送到我爸床上的,二叔他早就密谋抢家里的家产。等我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我只能跟二叔走,我知道我哥厌恶我,我也知道我爸压根不在意我。”

    缪柏言伸手用袖子擦眼泪:“我也知道,我不是个东西。可是从来没有人教我怎么和人相处,没人告诉我什么叫真心。家里从来没有人管我,只有爷爷对我好,也过世了。他们也不让我见我妈,我不想上学,他们也都随便我。我小时候觉得这种日子可真好啊,有花不尽的钱,有一大堆人跟在我身后听我指派,我想玩就玩,想打谁就打谁,连老师都怕我。”

    “等我长大了,我隐隐有察觉,可我已经回不去了。就像你说的,我已经废了。我对不起安歌……”缪柏言用手掌捂住眼睛与眼泪,“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他的,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我真的喜欢他,越来越喜欢他,越喜欢他,我就越怕他,我好像离不开他了。这令我很害怕,我从小在缪家长大,太知道这种依赖的坏处。我不是个东西,但你信吗,我没碰过那些人,他们长太丑了,我看不下去。”

    严言气笑:“只是因为丑,你才不碰?”

    “不是!”缪柏言着急,“总之我很厌恶我自己,三十岁生日那天,我去问我哥要钱,是的,不怪你们都瞧不起我,我不是个东西。我哥给我钱了,却也难得跟我说了几句话,他说我这样的废物,都三十了还是只能问他要钱。三十了想给安歌花钱,还是只能靠家里,他说安歌不可能真正喜欢我,他说我配不上安歌。”

    “我的确是个废物,除了花钱和打架,还有哄安歌,我什么也不会。我那天就跟失心疯了一样,我是相信我哥话的,安歌常常教育我,也常对我恨铁不成钢,我想到我都三十了,还是这样一个废物,安歌已经和我分过一次手。他和我分手后,自己的事业依然蒸蒸日上,没有我,安歌照样好好的。可我呢?分手那阵子我跟个智障似的。”

    “你知道那种感受吗,我很怕,我特别怕,我怕安歌再离开我,甚至我怕那天也不远了,我就弄出那些破事来。再后来……你也都知道了,安歌被我气死了。”

    缪柏舟哭出声,严言生气道:“废物……”

    “我是废物!只要安歌愿意听我解释清楚,我立即自动消失,我不打扰安歌!也不打扰你们!”

    “你不告诉安歌你是怎么来的?”

    “我不告诉,他会以为我是装可怜,更讨厌我。”缪柏言又用袖子狠狠将眼泪一擦,头一抬,“我会走的,我也会安静的,上辈子三十年,也实在没有什么好惦念的。我羡慕你,羡慕你的人生,羡慕你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遇上安歌,羡慕你被安歌那样对待。安歌原谅我后,你彻底把我按下去吧,你就当上辈子从不存在,你还是安歌的那个严言。”

    主动来接洽安歌的工作越来越多,李欢心终于察觉到不对,回头去查了查,再与宁休一确认,她大惊。原还想问安歌是否知道了,一想安歌最近的状态,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谁能想到严言竟然是缪家流落在外的小儿子呢。

    李欢心个人觉得这是件好事,安歌往后的路将会走得更为畅快。

    李欢心更觉得这件事不算什么,有心帮严言说说好话,便把近期的新接的一些工作告诉安歌,笑道:“真没想到严言是这样的背景,你也别气,他肯定是希望你发展得越来越好的,这也是好事。”

    当着李欢心的面,安歌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欢心一走,安歌立刻倒在沙发上。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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