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惊叫道:“世子爷,饶了人吧!”

    陈管事也忙应下来,叫人将刘管事拖下去杖责,又悄悄给了刘管事一个眼神。魏芃看在眼里,也不揭穿,不动声色道:“谷雨,你去看着,如果有人敢徇私,直接杀之。”

    陈管事心头一凛,默默的在心里给刘管事点了枝蜡烛:兄弟,不是哥哥不帮你,世子爷好歹是王府的正经主子,他火大,哥哥也得顺着。

    很快,院子外面又传来板子声和惨叫声。魏芃瞟了陈管事一眼,陈管事斥道:“还不去堵了他的嘴!”

    果然,号叫声立止。

    魏芃挥挥手:“都下去吧,吵了母妃休息,本世子唯你们是问。”

    陈管事忙不迭的招呼下人全退出了院子,一时间,院子里一片寂静,下人们走了个干净。

    魏娇轻声道:“芃弟,你也觉得有问题吗?”

    魏芃点头:“长姐,母妃身子一向康健,所有的太医都胎相平稳,怎么会生了这么久?”

    魏娇又问:“你不准备让父王查了?”

    魏芃薄唇微抿:“查与不查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不打死他们,他们也是一死,不如我拿来立威,警醒一下府里这些吃里扒外的,父王也不必担那些罪责,我还,做事没分寸,不对吗?”

    魏娇点零头,又道:“如果宫里问起来,你可有应对的辞?”

    魏芃撇嘴:“不是有你在吗?你推拦不住我就好。长姐,你在宫里要多加心,别着了他们的道。”

    回到父母的寝殿,宣王正握了王妃的手低声安慰着。王妃眼泪不住的滑落,自己有多想生下这个孩子,只有自己知道,他在自己肚子里的每次胎动,都让她兴奋不已,仿佛回到当初魏娇出生时的样子,尤其知道这是个男孩的时候,她更盼着给魏锦轩多生几个儿子,将来老了,享受儿孙绕的伦之乐。可是,这个儿子竟然就这样没了。

    魏娇和魏芃悄悄站在宣王身后,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母亲。

    门外丫环低声通报靖安侯府的老夫人和侯爷、夫人来看王妃了,宣王拍拍王妃的手,出去迎接。老侯爷过世的早,如今的侯爷是沐君正,便是宣王妃和惠文帝的贤妃沐雨的嫡亲兄弟,这听王妃生产,早就派人来家守着,结果却听孩子落地便夭折了,哪里还顾上很多,当下便备了车马直奔王府。

    宣王夫妻感情甚好本就是京城的佳话,但见宣王眼框发红,王妃眼睛红肿,老夫人顿觉悲从中来,握着女儿的手又对着掉开眼泪,靖安侯夫人也不住的擦着眼泪,三个人对着哭了好久,还是魏娇劝道:“外祖母,母妃身子虚弱,还是不宜伤心过度,您和舅母也别太难过,仔细伤了身子。”

    沐老夫人这才慢慢止了泪,女儿还是要坐月子的,这样伤心对身体难免损伤,当下又安慰王妃,让她尽量宽心。

    沐君正和宣王在外面的厅堂低声着话,见魏芃从里间招手叫住他,问道:“刚才进来时,听你令人杖毙了王府的医正和接生嬷嬷?”

    魏芃点头,宣王刚才也听到他在外面的一通作为,心下未置可否,打死就打死呗,他处置了这些人,省了自己出面了。

    沐君正却问宣王道:“这事估计会被御史弹劾,王爷准备如何应对?”

    魏芃看了眼父亲,见父王没有想的打算,自己便道:“这关父王什么事?人是我让打死的,这么一群人保不住母妃的孩子,这样的饭桶留着何用?”

    宣王一副没错,正解的样子。沐君正了然,低声道:“也好,反正查出或者查不出都是一样的结果。”他深深的叹气,心头涌上苍白的无力福

    果然,没两,御史们的弹劾折子就到了惠文帝桌子上,弹劾宣王教子无方,宣世子年纪暴虐成性,居然一举令人杖毙七人,其中一人还是个八品的吏;不仅如此,宣世子在闹市上公然打伤吏部侍郎家的儿子和陈阁老的孙子,这位世子爷虽然平时也甚是活络,可也不至于这样,宣王对儿子一直管教甚严,可这两个事干的实在不妥啊!

    这些事其实他是听了,王妃生下嫡次子后,宣王夫妻伤心欲绝,魏芃气恼之下,直接令人将王府医正和接生嬷嬷打死,这事本也是可大可的,估计宣王是在伤心的当口,没顾上处置,魏芃这暴脾气上来,再遇到个把不识趣的,当他是孩,所以给成了他出气筒,至于打伤人家的孩子,这种事有必要弹劾吗?这么大的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京中这些孩子哪个不是父母娇生惯养的,除了自家几个儿子,还有谁家的儿子能比宣世子还要尊贵?打个架需要理由吗?呃,其中有一个是自家的外甥……

    惠文帝横了这些个御史一眼,不以为然道:“孩子打打闹闹的,你们这些大人成盯着这些干嘛?是不是朝廷里没啥事让你们关注了?现在已经闲的要盯着这些孩子了?”

    御史李思成道:“皇上,臣等的职责便是监督百官,以正朝廷纲纪,且自古家无私事,宣王爷贵为子的兄弟,当为下诸臣之表率,今纵子行凶,若不加严惩训诫,日后如何能服从?故臣等以为,弹劾王爷与世子并不不妥。”

    惠文帝皱眉,这些御史是不是吃撑了啊!宣王这是得罪谁了?非闹着要处分他,家无私事?呵呵,家也有个人喜好,自己就是偏向亲弟弟多些又怎样?谁让这个弟弟的用处要比这些浑货大的多呢?

    李思成又道:“皇上,宣世子身为世子,如此暴虐顽劣,若不加以严管,日后承爵,岂不为害朝廷?”

    惠文帝勃然,他只是一个孩子,才十一岁,用的着扯这些有的没的吗?皇家子嗣,别是令人杖毙奴仆,便是他亲自动手,又能如何?暴虐?顽劣?那又怎样?如果皇家子嗣都不能由着自己性子做事,那他爹的王爷不是白做了,自己这个皇伯父不是白当了,哼哼,魏芃嘛,朕就是喜欢他的率性。他心里如何想不能,但此时,子已经重重一拍龙案,微怒道:“芃儿只是个孩子而已,卿题大做了,一个率性而为的孩子,卿如此揪着不放,可是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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