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林等人就要顺眼的多,认认真真的向他辞别,行了君臣礼。

    回京的路上,杨九林给他们讲了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情,高仲已经下狱,关在刑部大牢里,吏部狠人颇多,各种刑罚用下来,高仲去了半条命,但这人嘴也够硬,死咬着是自己受了韩恺的蛊惑,韩恺在狱中供认是对杨九林治军严格产生怨宥,才勾结高仲想困死他们。

    贺兰雪冷笑,华先生已经拿到了他们勾结北狄的证据,正在呈往京城的路上,且容他们嚣张几。魏芃面色阴暗,声音清冷:“我回去就向皇上进言,金吾卫的刑狱司已经闲了好久了。”

    杨九林面色一凛,这个恶魔,刑狱司堪称人间地狱,是惠文帝亲自设立的,里面的人个个心狠手辣,设了百般刑罚,跟刑部那些相比,凶残何止百倍,如果刑部那些能让人生不如死,刑狱司的就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进去的人要么开口要么只有死,这刑狱司如今就由魏芃掌管,由惠文帝直接监管,魏芃这是准备把人扔进去扒皮的吧。

    进了京城,一行人也不回家,杨九林早就令人在聚仙楼订了雅间,贺兰雪如今有了府坻,自然要回自己家,可是她宅子还没看看长啥样就去了宝定寺汉伤,一呆就是十多,如今回来,要开始打理家宅的事情,料想她是没那个耐心的,虽然沁香和品茗已经在府里安排洒扫,这柴米油盐的事情估计还是要费些心思。何况为了避嫌,贺兰雪没有要宣王妃和安国侯府送来的管事,已飞鸽传书,让刘怀钰给他安排这些人手,如果方便就直接来一趟,顺便把清风寨在京城的生意也盘盘点。

    聚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能在京城立足的都是些有背景的,这个酒楼的后台东家就是宁王的舅子沈佰思,平日里八面玲珑,将京城这些勋贵伺候的舒舒服服。

    如今杨九林算是惠文帝眼前炙手可热的主儿,武将里也是绝对是第一得圣心的,听杨九林和魏芃来了,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亲自端了坛好酒过来,见到贺兰雪,大大的恭维一番。

    这人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五官周正,带着三分书卷气,完全不像个商人,贺兰雪嘴角含笑,道了谢,却也止不酌奇问道:“沈掌柜看起来可不像生意人啊,却把这酒店打理的红红火火,女子佩服。”

    沈佰思笑得喜庆:“县主这可太夸奖在下了,来惭愧,当年在下也是想考取功名的,无奈愚钝,屡试不中,只得开个酒楼糊口了,真真的是百无一用啊!”

    贺兰雪笑道:“掌柜的可太谦虚了。”寒喧几句沈佰思也不打扰他们用餐,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既然回到京城,一些个人情往来便不能少了,杨九林和魏芃少不得要叮嘱交待,官面上的事还好,可贺兰雪一介女子,少不得要跟宫中娘娘、世家的女眷们打交道,这些深宅大院的事情,这俩人可就没的了。

    杨九林皱眉,想了想道:“不然明日让我母亲去……”

    一语未了,魏芃啪的一拍桌子,冷冷道:“你让杨夫人去干嘛?我们魏家的人你就不要总惦记了。”

    杨九林哭笑不得,这都哪和哪,甩他白眼道:“你信不信我让我母亲认她为义女,以后做你大舅哥?”杨九林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当日看到他们两个郎情妾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子终究只能当妹妹宠,也就把那份心思收藏在了心底。

    贺兰雪也冷了脸:“魏芃,我出征前在京郊大营,我和你的话你可还记得?谁是你魏家的人了?”

    魏芃怔愣,想了许久,似乎好像大概可能她咬牙切齿的:姓魏的,你最好记住今晚你的话和做的事,将来有一再想来求我,可别我不给你机会。难道,她是这句?后背冷汗忽然流了下来。

    坤安宫里,陈皇后正在端着茶杯递到惠文帝手中,惠文帝一边抹着茶沫,一边道:“贺兰雪已经回京了,慧慈大师果然是有些手段的。朕倒瞧这姑娘了,居然能动慧慈给她治伤,翀儿慧慈大师对她很是恭敬,人不可冒相啊!”

    陈皇后也愣了一愣,慧慈大师虽然不至于眼高于顶,但想当初收魏翀为弟子,学习佛法时,还是托了先帝的福,可是,他是怎么认识贺兰雪的呢?贺兰雪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惠文帝思索着:“宅子是以你的名字赏赐的,她明日应该进宫谢恩,这些事情你就看着安排吧。”

    陈皇后秒懂,她想了想,温声道:“御花园的牡丹已经结了花苞,往年都会有赏花宴,过些日子臣妾想请众位夫人姐进宫赏花,就邀请贺兰雪也来赏花吧。姑娘可怜见的,无父无母,也没个贴心的照顾。”

    惠文帝意味深长的看看她,微微一笑,心照不宣。

    这夜,贺兰雪就在县主府住下了。这宅子实在是太熟悉了,十年前这里曾经那样的热闹,自己曾在这里住过玩过,记得五岁那年,和舅舅抢弹弓,把他推倒在兰花丛中,压坏了外婆最爱的几株墨兰,舅舅被重重的打了手板。大舅妈抱着才刚三岁的外甥女给自己看,自己还把心爱的珠花送她当见面礼。后院有一个秋千架,那年魏芃推着自己玩,碰到了大表哥,摔掉了门牙……

    她沿着石子路,将府里走了一遍,侯府占地颇大,大大几十间屋子,现在,原本破败的屋舍已经被重新粉刷翻修。单辟出来的花园有活水流入,汇成一池深水,夏的时候开满荷花,到了秋还可以坐船去采莲蓬。园中的树木也被修剪过,枯萎的花木被清理干净,夜色中只有风声吹过树叶的声音。

    贺兰雪皱眉,风声?她反手一掌打了出去,虽然自己的伤还没好,寻常人想这样靠近也不是易事。自己这才第一住进来,就有人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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