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思忖着,县主平时若不见客,头发都只是松松的一挽,然后用一根簪子固定了事,就算是进宫也是按品级梳个最寻常的发髻,若是以将军的身份面圣,就更加省事,心知这个主子是个图省事的,但今这样的宴会,就算她有什么心思,也不敢让县主真的出了丑,想了又想,才拿起梳子,给她梳了个百合髻,她挑的衣服简单,头饰太繁琐倒显得俗气,皇后赏赐的头面可就用不上了,品茗打开梳妆匣,春雨挑了又挑,贺兰雪已经把魏芃送的那枝递给了她。春雨看看这簪子,对着镜中人比量一下,还好,挺百搭。想了想,还是从妆匣中挑了套点翠头面来。这左一件右一件的好生麻烦,贺兰雪不禁皱眉。

    春雨忙解释道:“县主,您这是进宫赴宴,这些行头必不可少,奴婢挑着最简单的给您配的。翡翠的颜色重,虽然贵重可您还未出阁,太显老气,那套水晶的平日里用就好,进宫的话,未免显得气;那个红宝石的不配您这身衣裳,还有这套白玉的,太过脱俗,今赴宴的女眷必然个个精心妆扮,太贵重,有抢人风头的嫌疑,太低调,又会让人觉得寒酸,这套点翠的既配您的这身衣服,又不会太出挑,也不会落了下乘。”

    贺兰雪叹气,不再想啥了,自己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梳好头发,春竹给她上妆,贺兰雪皮肤细腻雪白,一直保养的很好,再十七八岁的年龄不化妆也是一种自然美,可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化妆,一定要化妆。贺兰雪皱眉道:“淡淡一点就好,化厚了,一眨眼不得往下掉粉?”

    春竹抿嘴笑道:“县主笑了,哪里有这样夸张。”

    但不敢违逆,还是只薄薄的略施脂粉。这样看起来,贺兰雪也比平时里又多了几分姿色。她这模样本也是中上的水平,化妆之后竟然凭添美貌,心里轻轻叹气,要不是为了避人耳目,自己的脸还需要化妆?原主那张从就逆的脸,一点没有长呲好不好。

    一路坐车向皇宫而去,贺兰雪坐在车内闭目养神,温杯性子沉稳,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春竹心里忐忑,这姑奶奶居然会带着自己进宫,是因为自己熟悉宫中?还是别的什么?

    车到宫门口后便停了下来,除了几家王府的车能在宫中行走,其它所有车马都要停在门口,然后换乘。贺兰雪才跳下马车,便看见等在宫门口的魏芃,见她下车,魏芃脸上浮上一个微笑,大步向迎了上来。这笑容来的突然,暖暖的,将贺兰雪包裹其郑

    春竹在贺兰雪身后不由一呆,原来世子爷会笑的啊!原来世子爷的笑只给县主一人看。哎,今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伤心失望了。

    自从那在街上给贺兰雪甩了冷脸,这两他都连县主府都没进去。又不好在门前闹的太大动静,现如今县主府里全是各宫的眼线,也不好半夜跳进去找人,心里早就急的百爪挠心了。今专门在这等着她,王妃和妹子已经坐车进去了,自己这个从来不坐车的人,都破荒第一次坐车入宫,听到贺兰雪的车到了,他忙下车来接她。

    谁知!X兰雪从他身边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自顾向内走去。魏芃的笑容僵在脸上,温杯摇头,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大哥,你那把我们大当家的得罪了啊!难道你不知道?舞墨用眼神询问温杯,温杯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你家主子会作死啊!

    魏芃快步追上去,不由分,拉了她就往自家马车走,贺兰雪甩他,魏芃修长而有力的手死死攥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不想被这些诰命女眷看着咱们拉拉扯扯,你就只管甩开我。”

    贺兰雪石化,这人居然也这样无耻?难道和他坐着王府的车进宫就没人看到了?当下内力贯穿掌心,翻腕一甩,一个漂亮的擒拿手反手抓了他的手腕,再一甩,搞定!

    魏芃能让她这样走了?好歹这是京城,自己的主场,当即脚下一错,拦在她身前,压低声音道:“你二选一好不好?要么你让我抱你上车,要么你自己上去。”

    贺兰雪气急,虽然自己是打得过他的,但在宫门口这样打架也不行啊!一顿足,转头上车。接着魏芃也钻入车内。车厢内甚是宽敞,春竹和温杯跟在车外步行进宫。魏芃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别生气了好吗?”他眼中的柔情蜜意更是要把她融化一般。

    啊啊啊X兰雪抓狂,自己是最受不了他这么话的,他的声音低柔,深沉中带着磁性,真的不要太好听啊!自己承认是有点花痴,但这样的魏芃,哪个女子不会沉沦啊!

    看到她眼中的挣扎,魏芃心情太好,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放开道:“这样才乖。我长话短,你要记下懂不懂?今年牡丹宴会给三皇子和四皇子选正妃,已经有几位姐是皇后相看的对象了。珊儿和琪儿今年也到了选婿的年龄,珊儿中意九林,但绝不可能,所以今皇后也会给她留意。”

    “顺和公主?琪儿?宁和公主?”贺兰雪眼前出现一个姑娘的样子。

    魏芃点头:“静和郡主也来了,长公主要给她择婿。你……提防一二。”

    贺兰雪忽然贴在他身上,腆着笑道:“听她心悦你,你可有意?”

    魏芃冷了脸,难得的让她坐回原样道:“坐好,不许在这撩拨我!我若有意,现在儿子都会跑了。宫里的娘娘们,最得宠的其实是文贵妃……”

    贺兰雪点头插嘴:“她赏赐给我的金珠我还没做成耳环呢?”

    魏芃继续道:“你那个管事和嬷嬷,有一个是她的人。如果有人为难你,你也不用太客气,嗯,客气客气意思一下就算了,真惹了事我自会处理,只要你别把人打死——今来的人最低也是二品家眷,打死了总不好。”

    贺兰雪白了他一眼道:“难道在你心里我除了杀人不会别的?”

    魏芃用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回答了她的问题。贺兰雪忽然笑了,挽了他手臂道:“那我今要是得了彩头呢?”

    魏芃道:“那我就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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