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双行发话了,阮安玉捏着小拳头将怒火压制,正欲转身乖乖过去,阮安涟挑拨的声音就响起,“不得不说,还是长姐有办法,分明你和二哥都水火不容了,长姐一回来你倒是兄友弟恭了?”

    阮安涟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悲哀的看在府邸最没地位的阮双行,“二哥也是,分明就讨厌这人,偏偏又是个庶出,只能被嫡出压着。”

    阮双行不予理会,拉着小妹的手作势要离开。

    “二哥不是一向不喜安玉的吗?怎么,害怕她在我跟前无理取闹,连带你被祖母责罚?”

    “二哥,别怪做妹妹没有提醒你,这六妹妹啊,除开对长姐和祖母两份乖觉,至于其他人,皆是带着目的性的。”

    “阮安涟!”阮安玉一嗓子给她过去,将阮双行牵着她的手挣开,说她就说她,牵扯二哥做什么。

    “六妹妹怎么大声气做什么。”阮安涟柔弱的捂着心尖,颦眉,“可真是吓着姐姐了,难道姐姐说的不对,你不是最讨厌二哥吗?”

    “你那只眼睛看我不喜欢二哥的?”

    阮安涟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整个府邸,谁不知你最看不起的就是二哥了?六妹妹落个水,莫不是伤了脑子记不住事了?”

    小肉团子气得都能原地炸天了。

    阮安涟一副反应过来的模样,“我知道,你是想二哥帮你抄书?你那手字可比二哥差远了,你是要连累二哥被夫子责骂?”她说罢,摇摇头,“安玉,这样可不对,若是三叔晓得了,是要罚你的。”

    紧跟着,阮安玉挽着衣袖朝着她扑过去,“我看你这嘴就会挑拨离间。”

    阮安涟压根就没料到小丫头会给她动手,顿时被她压倒地上,挨了两下,她一个劲挣扎,“阮安玉,你给我起开!”见胖球抓她脸,她吓得不行。

    “我告诉你,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敢在二哥跟前说我坏话,我打死你!”阮安玉吼道,“我今个儿非得教你好好做人。”

    看两个姑娘打起来,旁边的丫鬟都傻眼了,一个劲上去拉扯。

    阮安玉凶狠看两个丫鬟,“谁敢来帮忙,我马上让她滚出阮家!”

    她体重压制,坐着阮安涟身上,扯着她的衣领,啐了她一脸,“对,你说的对,我就是嫡出,嫡出要欺负你这个庶出,你就只能忍着,你敢还手吗?祖母放过你,我姐姐也不会放过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别说,小孩子就有小孩子的好,大人还得憋着,今日这阮安涟还真就撞到她痛处上了。

    两巴掌送到阮安涟脸上,阮安玉凶巴巴,“还敢挑拨三房兄弟姊妹的关系,可是把你给能耐,还敢说我二哥,还敢说我二哥嫌弃我!”

    她拼命的要在阮双行跟前卖乖讨好,让他喜欢自个,若是她嘴里的话让阮双行记住了,这些日子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敢坏她和阮双行兄妹感情的,都不可饶恕。

    “怎么,你是觉得都是庶出,你就要踩着我二哥了,以后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一个字眼说我二哥的不好,我划破你的脸,看你怎么兴风作浪!”

    都是府邸庶出的孩子,阮安涟仗着亲娘受宠,嫡出的姑娘如何她就如何,一点尊卑都没有。

    “阮安玉你给我走开!救命,救命!”阮安涟捂着脸,生怕被破相,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容貌了,过几年张开了必然是比阮安仙还要夺目。

    管桂去抓小娃娃的手,“六姑娘,这可是您姐姐,不能胡来的。”若是毁了阮安涟的小脸,阮老太太都保不住她的。

    “有她这样做姐姐的吗?你给我让开,她骂了我你还帮着她说话,你到底是那边的人啊!”阮安玉真的想掐死阮安涟,推开管桂狠狠打了她几下,“成日弱柳迎风的给谁看呢!叫你说话夹枪带棒!”

    “阮安玉,你在做什么?”

    有声音传来,阮安玉就感觉身体下意思的颤抖了下。

    她回头,就看是三房的老爷,她和阮双行的亲爹,阮远章走过来了。

    “还不把两个姑娘拉开!”阮远章被阮安玉气得不成,想不到回府就撞见这幕,他同下人发怒,“都是做什么吃的,看着姑娘打架也不知拉开!”

    阮远章跟着的两个小厮赶紧去把六姑娘捉了起来。

    管桂、阮广、还有阮安涟的丫鬟薄暮都齐刷刷跪了下来。

    阮远章见捂着脸过来的隔房侄女,见她发髻也散了,衣襟也乱了,眼泪也吧嗒吧嗒的落下,更是气急攻心。

    她盯着毫发无伤,还一个劲目光凶神恶煞的女儿,极其失望,“阮安玉,真是把你养好了,都敢青天白日的打姐姐了。”

    阮安玉仰着脖子看父亲,着实费解,一嗓子反驳过去,“您不能因为谁哭的大声就偏向谁,谁会平白无故的打人,父亲难道不应该问问发生何事?”

    “不管发生何事,都不是你给姐姐动手的理由。”阮远章看小丫头还敢顶撞自个儿,脸色铁青。

    阮安涟抽抽搭搭的声音响起,“我不过是看安玉闹脾气不回院子,因此上去说了两句,她嫌弃我这个庶姐是应该的,没事的,我回去换身衣裳就好了……”端的是一副大气模样。

    阮安玉窝火,指着卖惨装柔弱的人,“我呸,分明是你诋毁——”

    “阮安玉你还要狡辩,难道你五姐姐会冤枉你?”阮远章斥责小丫头闭嘴,又看那头的儿子,“你是府中大少爷,又是三房的大哥,看着两个姑娘打架都不知拉开!”

    阮双行平静的望了眼父亲,拱手淡淡的说:“儿子知错。”

    跪着的阮广赶忙给主子申辩,“二少爷阻止了的,是六姑娘没听到!”

    阮安玉见着无辜躺枪的二哥,对这才见面的父亲印象坏了极点,“明明错的是五姐姐,父亲不辨是非,觉得我骄纵先入为主,笃定就是我挑事,有您这样做父亲的吗?明明我和二哥才是你亲生的,你却偏向个只会哭的外人,二哥什么都没做错,你就抓着她一通骂!”

    见过偏心眼的父亲,还事头一遭见偏心隔房侄女的。

    阮远章看女阮安玉,一而再再而三被个小丫头下了颜面,他着实不悦,“你给我闭嘴,给我滚到祠堂去跪着,还有你。”

    他指着阮双行,“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都不许给我起来,自己去老祖宗跟前静静!”

    “凭什么!”阮安玉觉得这父亲已经不是偏心眼,是不变是非,“父亲若是不想问明缘由,那咱们就去祖母哪里评理。”

    说着,她就去拉阮安涟,见她哭哭啼啼害怕模样,着实恶心,“走啊,把事情分说清楚,该是我的罚我都认,但你也别想跑了!你不是喜欢哭吗,换个地方我让你慢慢哭。”

    男人大多都是吃女子泪珠儿的,可在后宅里头只会哭的女子,是最让人瞧不起的。

    阮安涟哀哀地说:“六妹妹你放过我吧,姐姐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等着姐姐回去换身干净以上,定然去给祖母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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