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这话,就说到了叶良娣的心坎里,立刻就舒服多了。

    哼了一声,到底不再生气了。

    “流萤起来吧。”

    流萤谢恩起身,一句话也没说,一旦失去了主子的心,再想找回来……几乎没可能。

    她也该是为自己想个后路了。

    雁南归并不管这些。蝉衣亲自去了罗家。

    是的,雁南归的姨父也姓罗。兰相宜见了她,急切的问雁南归好不好。

    蝉衣将拿来的东西都叫小丫头摆好:“良媛好着呢,问夫人您好。叫您不要挂念太多,顾及身子。”

    “我身子挺好的,她身子好些了?可还调理呢?一定要调理。”兰相宜还是希望她能有孩子。

    “良媛一直吃药调理,冬日里正是补身子时候。还有殿下赏赐的养荣丸也一直吃着,夫人不要担忧。良媛怕您担忧特地叫奴婢来说这个呢。”蝉衣笑道。

    兰相宜又问了几句,总算放心:“那就好。”

    再多的话,她是不敢说的,毕竟她不能确定,这个蝉衣是不是能信得过。

    雁南归在太子府肯定不容易,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传开了,她怎么办?

    所以再有什么话,也压在心里,有机会再说吧。

    蝉衣回来,将信阳候府的事说了。

    雁南归只是点头。

    前院里,舒乘风听着云及回话:“昨晚上,七殿下没回府,对宫里说的是住在府里了。”

    七皇子和八皇子的府邸已经建好了,只等大婚就搬出去了。

    也就是来年开春的事了。

    先搬家再大婚。

    “嗯。看来,阿萝很懂事。”舒乘风道。

    “自然,您嘱咐的事,她自然要办好的。”云及笑道:“属下已经跟她说过了,只要将这件事做了,就还她一个自由身。”

    “极好,走吧,去望春轩,我有几日没去了?”舒乘风问道。

    “有六日了吧。是该去看看了。”云及笑道。

    望春轩里,苏良娣温柔的请安,却也很高兴。

    只不过,得宠的苏良娣侍寝,高兴的人就不会多。

    除了一个不在乎的雁南归,以及那几个失宠到地心在乎也没用的。

    正院不高兴,叶良娣更不高兴。

    就目前来说,太子妃的大敌自然是叶良娣。

    而叶良娣的大敌么,太子妃是一个,苏良娣也是一个。

    至于夏奉仪那样的,再得宠,也不会被叶良娣看在眼里的。

    至于雁南归,虽然也有宠,但是毕竟比起苏氏和夏氏来,还不够看。

    于是,第二天早上又是叶良娣找苏良娣的茬,苏良娣也挺无奈的。毕竟她虽然上回抓住了叶良娣把柄,但是罪不至死。

    这会子,也只能撑着,叫这么一个没脑子的盯着,可真是不好受呢。

    试图祸水东引,可惜也失败了。

    最后也是一肚子气。各自散了。

    回到了望春轩里,苏良娣不说话。

    “良娣别生气,她就那样,一贯没脑子的。”福儿劝道。

    “嗯。”苏良娣应了一声,心里却想了许多。

    她忍耐那个蠢货多久了?

    也该有个头吧?

    不急,总有机会的。这回没能叫她有更大的惩罚,还有下回。

    总有下回。

    “来年,定然有新人进府,那时候说不定就有戏看了。”福儿笑道。

    苏良娣点头:“你叫人关照些夏氏。”

    福儿应了。

    确实应该关照了。来年进来新人还不知如何,夏奉仪却是实打实的有宠。

    霁月轩里,雁南归心情极好。

    “哎哟这一早上不能笑出来可憋死我了。这苏良娣这两年就这么过的?啧,这大度宽容装久了不累么?”

    “是啊,这叶良娣说话也是难听,好歹都是良娣呢。”蝉衣摇摇头。

    “哎,她这样的人,哪里在乎这个呢。她呀,一心一计只觉得是苏良娣抢了她的宠爱。倒是不曾体会,她表哥苦心。”雁南归说着,就又笑起来。

    蝉衣也笑了笑,不敢再多问了。

    “良媛。”落葵从外头进来:“府里来人了。”

    雁南归反应了一下:“哪里?”

    “您家里啊,镇安候府上,已经去正院拜见了,估摸一会就来咱们这里了。”

    “哦。”雁南归笑了笑:“给我更衣吧。”

    她刚换了一身,又要换。

    不过府里来人做什么?

    “你们说,是有什么事?”

    这就为难了几个丫头了。

    都是跟她不久,谁也不知道。

    “无妨,见了就知道了。”雁南归嗤笑一声,不管做什么,肯定没好事。

    等她穿戴好,一个婆子带着一个丫头就进来了。

    “给大姑娘请安了。”婆子笑道。

    “恕我眼拙,你是谁跟前的?”雁南归也确实不认识。

    那婆子嘴角一抽,却又笑了笑:“奴婢是老太太跟前的范妈妈。”

    雁南归从记忆里搜了一下,这范妈妈,还是老太太的陪嫁。这一说,确实不该不认识。

    记忆太多,忽略了。

    “有什么事?”雁南归态度不太好。

    范妈妈没想到她竟这么不给面子,但是如今是在太子府,也不敢说什么。

    “大姑娘忘记了,十六这天,可是老太太寿辰啊。往年,您都回去的。”范妈妈道。

    雁南归笑出声:“是你糊涂了,还是老太太糊涂了?往年?往年我是孟家少夫人。给老太太拜寿是自然。今年我是太子府良媛。妾室,你见哪家的妾室能回娘家拜寿?要是老太太要寿礼,我送了就是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难不成,你方才也去正院跟太子妃娘娘说了拜寿?你们还真是一天也不想叫我好过呢!”

    “不不不,奴婢没有说……”范妈妈紧张道:“只是说来拜见您。”

    “你回去吧,以后做事情也考虑考虑我。”雁南归哼了一声,直接甩袖子进了里头。

    降香赔笑:“范妈妈还是请吧,我们良媛心情差,您可别在意。”

    瞧自家主子这样,她也知道,这位嘛,不需要打赏了。

    范妈妈不敢对太子府的人发火,只能挤出个笑来,然后带着小丫头走了。

    好悬没憋出病来。

    雁南归又换了衣裳出来笑了笑:“怎么没气死她?”

    降香几个也都知道,自家良媛跟娘家关系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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