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受什么,反正是受的不轻。

    舒乘风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去办事了,雁南归瘫了一上午。

    刺杀事件还在继续查,可惜如泥牛入海,再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那八个坨陀人不愧是死士,昨日无论如何拷打都没结果,今早就已经一个个不行了。

    他们来的时候都服毒了,要是及时回去自然能解毒,可回不去,就会死掉。

    昨夜没能问出结果,也就不会再有结果了。

    主要是,他们虽然是刺客,可毕竟知道的也不多,就算是扛不住刑罚,也说不出什么要紧的东西来。

    但是那两个领头人的尸体,却大有可为。

    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被发现死在城外小树林里。

    而他们尸体旁边,发现了不少脚印。还有一块玉佩。

    虽然眼下不知是谁的,可要想查出来,料想也不难。

    舒乘风就是去处置这件事了。

    他不必去现场看,只需去看过那两具尸体,再看看玉佩便是了。

    而玉佩太容易查到了,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找出了玉佩的主人。

    十二皇子。

    是的,那块有龙纹的玉佩,正是陛下赏赐给十二皇子的东西。

    显然,一个才七岁的孩子不可能安排刺杀,他也不可能出去。

    但是玉佩,又确实是他的,不光如此,甚至是登记在册的东西,不可能作假。

    这就很是微妙了。

    舒乘风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他手下侍卫这么多?总有那么一两个身手好的。

    皇宫是不行,可行宫里?取一块玉佩还是不难的。

    此时,属于十二皇子的玉佩出现在坨陀人的尸体旁边,这件事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

    十二皇子还小,没能力做什么,可还有珍贵妃这个大人呢。

    既然涉及到了十二皇子?那太子也自然不能瞒着。

    舒中敬看着那玉佩?整个人面容都扭曲了一瞬。

    一时间,他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他想把眼前这个人杀了。

    可是不能。

    “这定然是坨陀人的阴谋!你十二弟还小,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了?两个坨陀人死了,真假还未知。定是坨陀人想要污蔑你十二弟。”

    “儿臣也是这么看,先前?他们就想要刺杀儿臣?想必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如今正经是要害我们。只是这玉佩如何能被拿到呢?”舒乘风皱眉?不解的问。

    “向宏,你去问问珍贵妃?朕给十二皇子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外头!”舒中敬怒道。

    向公公忙去了。

    可说是说问问?无非就是需要一个解释。

    不是珍贵妃对陛下的解释?而是对太子的解释。

    舒乘风没办法来将眼下这件事直接说给世人听。他只是退而求其次。

    这是一场较量?也是一次试探。

    但是不管出于什么,舒中敬都不可能如今将十二皇子放弃了。

    彼此都明白是对方做了手脚?可却也没法明说。

    时至今日,父子感情早就荡然无存,无非就是博弈罢了。

    很快?向宏就带来了珍贵妃的回答。

    “珍贵妃娘娘说,这东西早在宫里时候?十二皇子就随手赏给下面的人了。只因他还年幼,不懂事。过后珍贵妃娘娘还骂了他,说陛下给的,便是什么都不能送人的。”向宏道。

    舒中敬哼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想必是有不懂事的奴仆们流出去的。这事还是要严查,虽然看似小事,可也不能轻忽。十二弟还小,要叫有心人害了就不好了。”舒乘风道。

    “嗯,此时到此为止,就不必查了。”约莫是觉得交代不下去,舒中敬又道:“你受了委屈,但你是一国太子。也免不得。只传令边关,更加注意坨陀人的动态吧。此番事也没了证据,几具尸体,说明不了什么,要是开战,也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越是说,越是觉得自己在理,舒中敬带着劝诫和威胁看着舒乘风。

    “是,儿臣知道了,既然是这样,儿臣就先回去了。”

    舒中敬嗯了一声。

    舒乘风便告退了。

    他走后,舒中敬猛然将手中的玉佩砸了个粉碎,又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

    却一言不发,只是眼中阴霾更盛。

    这件事到现在,真的可以停下来了。

    太子毫发无伤,却还笼络了人心,生擒了坨陀人,临危不乱。

    种种都透露出一个储君的与众不同。高贵与镇静。

    这样的储君,自然能领所有人信服。

    这一仗,舒乘风赢了。

    跟来的臣子与侍卫不是傻子,就算不能明白全部,也已经有了猜测。

    如今陛下和太子默契的将这件事揭过不提,还父慈子孝起来。

    更不会有人不开眼去提起。

    一时间,倒像是真的没事了。

    四月很快过完,五月里,天气热起来,但是承州的气候还是很舒服的。

    牡丹与芍药已经渐渐谢了,但是还有别的花陆续开放。

    雁南归每天没事就出来走走,不过闲是闲着,但是也没有府里舒服。

    好在,圣驾也已经要准备回去了。

    五月中旬起身,不到月底就该回京,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在承州有个十来日了。

    也是这一日,雁凌云派人来见雁南归。

    来的是雁凌云跟前的一个老仆,不是回雁家的那一个,但是也一样忠心。

    “见过大姑娘。”老仆的称呼上,就看得出亲疏。

    “免礼,是父亲有话与我说么?”雁南归道。

    “正是,将军得知大姑娘一行要回去了,特地叫老奴来。”老仆笑了笑:“毕竟怕书信不便。”

    “有劳了。”雁南归笑了笑,倒是觉得雁凌云对待大事细心。

    “将军有几句话嘱咐您。”说着,先把之前几天雁家的事说了。

    然后又道:“将军与小将军不好常回京。如今更是不好露面。将军叫老奴转告大姑娘,凡事压住自己的性子。太子府不必别处,万一受了委屈,当下也要忍耐一二。只叫人传信给将军。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劳父亲记挂,我知道了。”雁南归道。

    “将军还说,雁家的女儿不可能再入皇家,叫您放心。将军维护正统。”老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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