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尘慢半拍地点点头,回神打开屋里的灯,接过粥碗。浓郁的糊味传来,安靖尘就跟没闻到一样,几吃完了一碗。

    放碗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真好吃,还有吗?”

    折腾了一天安靖尘实在是饿了,眼皮还有些红,眼尾更是红的惊人。

    霍云庭上前轻轻碰了碰,才道:“还有很多,去吃吧。”

    确实很多,一大锅米饭,水基本上熬干了,从锅底轻轻一舀,一大碗焦黄发黑的米粒就上来了。

    霍云庭尴尬地笑了笑,“要不还是吃泡面吧。”

    “我就喜欢吃这个。”

    安靖尘一连吃了三碗才停,在霍云庭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去厨房送碗。他悄悄打开厨柜门,果然一大袋米又了很多,也不知道熬成这一锅米饭花了多久。

    “云庭,你吃了吗?”

    “嗯。”

    安靖尘揶揄地看着霍云庭,狡黠道:“你刚刚要说什呀,还怕我听啊。”

    霍云庭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道:“我怕你吃的住院。”说完耳尖悄悄红了,太尴尬了,看了厨艺也要提上日程才行啊。

    “对了,你躺这。”

    安靖尘一脸茫然躺,“做什?”

    霍云庭拿了两块冰在安靖尘眼前晃了晃,“闭眼,冰敷一。”接着又道:“我以后得限制你喝酒,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的安安这爱哭,还爱撒娇。”

    安靖尘嘟唇狡辩道:“我哪有啊,不要以为我醉了就不记事了,我现在是清醒着呢,我没有。”

    “哦,那是谁非得赖在我怀里不起来的,还得亲亲才行。”

    酒精上头的感觉已经落去,那些不回忆的事一件一件涌进脑子里,似乎是有些羞耻。

    安靖尘色厉内荏道:“怎,不行吗?你是我男朋友,亲亲怎了。”

    “以,想亲就亲,我是安安的人,安安想做什都以。”

    妈呀,安靖尘脸一爆红,闭着眼眼珠子不停的滚动着。想起陈嘉树偷偷给己的特大号礼物,更是羞耻地不敢呼吸。

    “你,你没翻我衣服袋吧。”

    “没有,一进门你就脱了,我收起来了。”

    没有就好,要是让霍云庭看见以为他急.色就惨了。

    霍云庭起午的事,试探问道:“安安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哭,哭着说我会离开什的,是梦到我不要你了没?要真是这样我还得检讨才行。”

    安靖尘呼吸一紧,放在沙发上的手一捏住了睡裤,眼更是不停颤着。以为不明显的调整了一呼吸道:“不是,一直做噩梦,梦到你不在了,就剩我,你不要我了。”

    说着眼里就又有泪珠子要聚集,霍云庭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俯身亲了亲安靖尘的眼皮。

    “怎会呢,我一定会陪着我的安安长命百岁的,我要走到你后面,亲给你收尸葬。”

    安靖尘猛地起身捂住霍

    云庭的嘴,“快,呸呸呸,瞎说什。快点嘛。”

    “呸呸呸,我错了,我瞎说呢,让我家安安伤心了,我的错。说吧,怎罚我都行。”

    安靖尘眼睛一亮,“真的呀,那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眼珠一转,牵起霍云庭的手,“那我就罚你永远陪着我,一辈子不够,得生生世世才行 。”

    “好。”

    安靖尘白嫩的脚丫踩在霍云庭腿上,坏心思的蹭了蹭,无辜道:“霍先生,你怎什都会,你做的毛线套我太喜欢了,爱死你了。”

    “真的爱吗?”

    安靖尘扑过去,小心地坐在霍云庭腿上,“爱。(超大声)”

    霍云庭笑就没去过,一个画架换一声安靖尘的爱够了。

    两个人额头相抵,安靖尘清晰看见霍云庭眼底汹涌的爱意。

    漆黑的眼睛似乎要把安靖尘吸进去,霍云庭隐忍着轻声道:“安靖尘,我爱你。”

    那个眼眼睛里什都装得,又什都装不。安靖尘心眼小,只从霍云庭眼睛里看见了己,满是笑意的己。

    安靖尘露一个认为迷倒一切的笑容,死死盯着霍云庭的眼睛,大声道:“霍云庭,我爱你。不止天,也不止明天,是所有跟你的日子,我会好好爱你的。”

    唇不知道什时候就已经连在了一起,嘴里全是另一个人味道。这一次安靖尘尝来了,是甜的,比他吃过的一切东西都要甜上一百倍。

    ☆、复健

    过完生日日子突然快了起来,林虞送的礼物也是有一些羞耻,安靖尘扒拉扒拉放在了床头柜最里面。这些还是等以后偷偷销毁了得了。

    那天衣服里的东西还是被霍云庭看见了,原因是安靖尘鬼鬼祟祟藏的时候太紧张掉了一个。大刺咧咧躺在浴室门,两人大眼对小眼看了很久谁都不说话。

    安靖尘白嫩的脚趾快要抠别墅之际霍云庭弯腰捡起来,目不斜视装进衣兜。

    “尺寸不对,先没收了。”

    顶着安靖尘诧异的目光霍云庭一进浴室就丢了,不细看都看来耳尖有些发红。

    安靖尘发现霍云庭是真丢了顿时松了气,他还有点没准备好。

    元旦一过日子流水一般飞逝,唯一算得上好事的大概是霍云庭腿恢复了很多。

    胳膊上的石膏也拆了,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得很快。

    “安安,你躲在屋里做什呢?”霍云庭的声音由远及近,隔着门喊话。

    安靖尘放画笔,让霍云庭进门,“做什不进来,搞得我好像是在做什呢。”

    画架上的毛线颜色花花绿绿,霍云庭瞄了一眼神色不觉温柔来,安靖尘画的还是他生日那天。坐轮椅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大束粉红的花,抬着头眼睛里只剩面前的那个人。

    “安安怎想起画这个了,我看起来傻傻的。”

    安靖尘抱着胳膊看了许久,温柔道:“哪里傻了,我家霍先生温

    柔得很。”

    “时间到了吗?”

    “差不多。”

    从上次用了张旭辉开的方子,配上独门针法霍云庭差不多以站起来走一走,每天固定时间复健两个小时。

    夜里刚了雪,处苍白一片,花园的花谢了大半,只剩光秃秃的枝丫。

    霍云庭大半的力量都压在安靖尘身上,腿还有些无力,只勉强站稳。

    锻炼的机器是从叶笺温那要来的,据说是现在世界上研发来的产品里最好的。

    “云庭,还坚持吗?”

    霍云庭额角的汗水顺着颚消失在衣襟里,呼吸都有些不稳,“还好。”

    安靖尘慢慢松开,霍云庭试探向前走了几步。五六年没有走过路的腿打着颤,比起一岁刚会走路的孩子也差不了多。

    三步,第步刚迈去霍云庭支撑不住就要倒,安靖尘跑过去刚好把他架起来。

    安靖尘推着霍云庭靠在沙发上休息,拿随身带着的手帕给他擦汗,手帕上还带着霍云庭最喜欢的香水味。

    “云庭真棒,天走了好几步,站着的时间也变长了。”

    “谢谢安安。”

    霍云庭想起上辈子复健都没有这难受,果然有了软肋心就软了来,有了依靠人就脆弱了。

    临近春节公司的事情很多,霍云庭复健完还得赶着回公司处理公务。

    安靖尘也彻底成了霍云庭的‘小娇妻’,天天看着霍云庭,把他当成瓷娃娃生怕受一点伤害。

    安靖尘闲着无聊,干脆在霍云庭办公室开了一场直播,作为大股东他旷工的时间委实太久了一些。

    “大家好啊,你的云尘突然现,开播了。”

    ——尘尘又变帅了呀,好美好美。

    ——尘尘你的电影什时候开播啊,我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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