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天去见了一个男人,聊的挺好的。”

    剩的林助理是一句也不说了,其余的工作都没做完霍云庭就直接回了家。

    安靖尘在阳台上作画,画里全是霍云庭没见过的情绪,压抑又充满希望。

    “安安,你天去见谁了?我认识吗?”

    安靖尘作画的手都没停,直接道:“应该不认识,我都没认识多长时间,我朋友你怎认识。”

    一门安靖尘就知道有人跟踪己,以霍云庭的占有欲根本不让他一个人去。果不其然他刚到咖啡馆跟着的人就进来了。

    “霍云庭,我是人不是物件,不喜欢有人跟踪。”

    霍云庭愣在当场,“我不是,”

    “你也用不着解释,我不想听。”

    眼睛渐渐暗淡,己还是给了安靖尘压力,让他不在了。

    夜里安靖尘的房门被悄悄打开,霍云庭进去把安靖尘踢到一旁的被子盖好。只是一句话也不说,什情绪都没有,反而用深情又瘆人的目光看着床上的人。

    安靖尘忍的太辛苦了,开门的瞬间他就听见了,还以为霍云庭会对他做什,没想到只是盖被子。

    好半晌安靖尘睁开眼跟霍云庭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吓唬人呢。”

    霍云庭突然伸手摩擦着安靖尘露来的脚踝,眸子渐渐幽深,似是藏着吃人的恶鬼。

    安靖尘起身才看见霍云庭手里的链子,很长很长的一条,在三楼活动是没问题的。

    “你要把我锁起来吗?”

    “嗯。”

    “哦。”

    霍云庭没一步的动作,安靖尘大刺咧咧伸着腿,脚踝还在他手里抓着,一点也不担心。

    “想锁就锁,我无所谓。”

    一股无力突然涌上霍云庭的心头,连被锁起来都不在乎,那他还在乎什。这世上没有让安靖尘掀起波澜的东西和事情了。

    安靖尘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是怎了,好好的一股愁云直接盖在了他头上。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是深深的无力,似乎还夹杂着懊恼。要是霍云庭有尾估计都耷拉到地上了。

    “安安,你喜欢这,喜欢我吗?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立马放你走,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跟踪你是我不对,我就是害怕,就是嫉妒。你凭什眼里放着那多人,没有一丝我的位置。”

    霍云庭压抑着内心的嫉妒,殊不知酸话让安靖尘听得都有些倒牙。卑,安靖尘都不知道他哪来这样的情绪。

    书上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卑到骨子里,之前安靖尘不懂,现在看见霍云庭他似乎理解了一些。

    霍云庭把他高高捧到天上,己放在低低的尘埃里。他总是讨好和仰视己。哪怕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安靖尘,你说话,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是不是早就受不了了,每天装着不讨厌我也很累吧。没关系,我放你走,协议不做数了。

    ”

    太累了,心破开一个大大的子,呼呼啦啦往里面着冷风。一吸气,呼吸都是痛的。

    手上力气大道要把轮椅捏碎,转身的背影让安靖尘心一慌,也许了这道门就再也见不到了。

    “霍云庭,你别走,我喜欢你。”

    心脏骤停了几秒,身子僵硬到头都回不了,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又被霍云庭硬生生逼回去。

    “你不用怜我,更不用为了阿姨的事委屈己,我会帮忙的。”

    安靖尘赤着脚从床上来,跨坐在霍云庭腿上,环着他的脖子。

    “没有怜你,也用不着怜你。我就是喜欢上你了,在之前的那一个月就喜欢了。也许是见色起意,又或者是日久生情,反正这辈子我赖上你了。”

    炽热的吻落在唇上,屋外星星闪烁,那是无数人的梦。

    ☆、番外六(全文完)

    结婚快一年之后,安靖尘发觉霍云庭跟他进入了平淡期。大家说的什七年之痒还没到感情就趋于平缓,安靖尘猜测霍云庭是把上辈子的时间也算上了。

    在这一年里安靖尘处写生找灵感,办过一次画展。怎说呢,很不成功。一幅画都没卖去,卖不去的原因是霍云庭都给买了,还得安靖尘提前透支工资才买的起。

    家里到处是安靖尘的画,用霍云庭的话来说这个叫:水不流外人田。

    安靖尘到底还是进了剧组,隔三差五客串一个小角色,因为这个霍云庭都生来进军娱乐圈的想法。

    霍云庭公司年会上抽奖的一等奖都是送安靖尘的签名照。哦,还是夹带私货的和霍云庭拍的合照。

    过年那天安靖尘亲录了一首歌送给霍云庭,名字叫——我不在你身边的那十年。

    有些遗憾大概就是我想抱你,却发现你早就不在我身边很多年。

    “安安,你真的决定好了,你跟你家霍云庭商议过了吗?”

    安靖尘一听见霍云庭的名字就莫名气短,在朋友面前还非要虚张声势一波。“没有商议哎,就一个催眠而已我还做主。”

    催眠是安靖尘深思熟虑很久之后的决定,孤院的那两年不应该单单只是霍云庭一个人守着的回忆。他想知道那会他是怎样轻松无比就收获了霍酷盖的心。

    孤院里有关霍云庭的照片安靖尘都要了回来,要不是霍云庭刻字的那棵树经不起折腾,安靖尘都想直接移栽到别墅里。那是他俩爱情最开始的见证。

    趁着霍云庭上班,安靖尘偷偷让陈嘉树陪着去了医院,找到了早就预约好的医生。

    进去之前陈嘉树握了一安靖尘的手,默默道歉。这种时候霍云庭怎不在场呢。

    催眠比安靖尘想象中还要简单一些,随着医生轻声细语描摹的场景,安靖尘慢慢睡过去。

    巷子里跑过两个小男孩,高一点的手里抓着风筝线,风筝飞得很低很低。安靖尘都看清楚上画的火柴人,歪歪扭扭的丑字。

    风吹起安靖尘额前的头发,张着嘴露豁的牙,换牙期的小孩总是心思更细腻些。

    “云庭哥哥,我说话是不是漏风啊。”

    风筝迟迟飞不起来,霍云庭也就歇了心思。他拉着肉乎乎的安靖尘坐在背阴的槐树。认真道:“嗯。”

    安靖尘撇撇嘴,似乎要哭来。金豆子在眼眶里滚了半天又收了回去,是天太干蒸发掉了。

    “才没有,安安说话很清楚哒。”

    “嗯,你说的对。”

    “哥哥,为什咱的风筝分不起来啊。别的小朋友跟爸爸妈妈玩的时候就以。”

    “是因为我不是爸爸妈妈,是哥哥。”

    霍云庭没好意思说没有哪个小朋友会在风筝上绑奶糖的,太重了,安安一绑了好几个,不就飞不起来了。

    “怎,我的也以的。哥哥我有点饿了,怎办。”

    安靖尘眨着大眼睛,笑的酒窝都来了。

    霍云庭摸了摸身上仅剩的三块钱,带着安靖尘走了半条街买了两袋干脆面,外加两个小布丁。

    安靖尘是个原则性很强的孩子,要是霍云庭不吃他就不吃。虽然最后小布丁基本上都进了安靖尘的肚子,但这并不妨碍霍云庭的好心情。

    遗憾的是最后风筝还是没放起来,因为很晚了安靖尘回家了。

    安靖尘走后,霍云庭取风筝上的奶糖,珍而重之装进袋。趁着晚风风筝飞得很高很高,霍云庭就坐在那个树放了半晚上的风筝。

    一晃一年多过去,霍云庭长高了很多,安靖尘还是老样子,倒是长了不肉,脸肉乎乎的,更好捏了。

    “云庭哥哥,我班班长喜欢学习委员了,他还给他送了戒指。但是大家都不理解,他说两个男孩子不在一起,是班长好喜欢学习委员呀,每天都要教他念书讲故事。学习委员也好,会给班长带早饭。两个男孩子真的不在一起吗?”

    “以啊。只要喜欢就在一起。”

    安靖尘把手里的糖一股脑给霍云庭红着脸道:“你现在要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等我长大了就娶你。给你买好看的衣服,让你住大房子。”

    霍云庭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流来,手胡乱的撕开糖纸一股脑进嘴里,“安靖尘,我记住了,我等你来娶我。”

    躺在椅子上的安靖尘呼吸骤然加重,几乎用一时间霍云庭冲上去握住他的手。

    “安安,你怎样?还好吗?”

    安靖尘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夕何夕,抽手放在霍云庭脸上描摹,梦里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霍云庭还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孩,会因为他的玩笑话哭,会偷偷给他攒钱买零食。

    “云庭哥哥,我回来了,回来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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