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孩子呢?”

    韩愈笑了声:“孩子很好,没事,在暖箱里,等几天我看看长的快的话,我抱过来给你看看。”段情笑了下:“好。”

    秦邵站在床前很想抱抱他,可是碍事的人一大群,他的肋骨还疼,可是他真的想抱抱他,秦邵好不容易坐下来,俯下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声:“辛苦了,谢谢你。”段情烦死他了:“你别压我,我肚子疼。”秦邵不肯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压着他的肚子。段情看他不起来自己也动不了气恼了:“秦邵,你赶紧给我起来!”展啸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啊,我们出去,你们该说什么说什么,不用这么对着耳朵啊,我们又不听!”

    韩愈也接着要走:“恩恩,我们出去,那个,外面的你们家老爷子还在不在?”韩愈心里这个怕啊。万一两个人就在门口他可怎么办啊!!!

    段情推秦邵:“你去把他们赶走吧。”秦邵看着他:“你不想见他们。”段情嗯了声:“我不想见。谁都不想见。”秦邵摸了摸他的脸:“段伯父也不见?”段情看着墙上的画并无焦点的笑了下:“恩,我不想见他,再也不想见了……你帮我把他赶走吧。”

    韩愈打开门时看着段靖远就站在门口一下子愣住了。段靖远神情恍惚,韩愈张了好几张口说不出话来,那个他儿子说的话他全听到了?段靖远看见他们出来转过了身,带头往外走。韩愈迟疑的跟在了他身后,秦家洛看他要走,也跟着出去了。留下展啸一人喃喃自语:“完了,完了……韩愈要完了……得去跟秦邵说声……别再……”

    韩愈也觉得自己要完了,所以他视死如归的跟着段靖远进了贵宾室。出乎他意料的段靖远没有骂他,只是问他:“幼棠还好吗?”韩愈点头:“很好。横切,伤口面积小,一个星期就能愈合,半个月就不疼了。恢复的好的话,明天就能下床走走。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段靖远没有问那个孩子的事,韩愈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他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段靖远沉默了很长时间,就一直背对着他这在窗前看着窗外面,现在是凌晨,外面漆黑一片,韩愈想不出他在想什么,脸色沉的跟外面的夜一样,他也不清楚他跟幼棠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幼棠为什么不愿意见他了,还有幼棠为什么动了胎气!明明之前好好的,他还特意给他把了脉,脉象平稳。为什么出去了才短短两个小时孩子就早产了,到底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这些韩愈都不能问,段靖远不说话他也不敢走。秦家洛今晚上也出奇的沉默,沉默的完全看不出是那个刚才差点把他儿子打死的那个父亲了。韩愈来之前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他其实宁愿他们两个把他使劲的骂一顿,也别这么的沉默啊,这种凌迟比一刀结果了还痛苦。

    段靖远顿了好长时间才问他:“韩愈,你什么时候知道,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韩愈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孩子一个月的时候。”段靖远嘴角动了好几动,一个外人都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知道。秦家洛闭了闭眼睛,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啊!从来都是远远的看着他,唯一的一次接近他还是借着他儿子的名义。

    韩愈看着段靖远手抖了好几次,他印象中的这个人一直是高贵得体的,每一次的见面都像是封面上的人物,冷静高傲。可是这一会,段靖远的身体就一直在抖,他虽然在竭力的控制了,可是手依旧会泄露出来。韩愈小心翼翼的解释:“段少不让我告诉您,他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您别生气,也别太生他的气,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可是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啊!!!段靖远眼眶通红!他的儿子啊!他藏着养了19年的儿子啊,才19岁啊!秦家洛一直看着他,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这时看他呕成这样忙挥了挥手:“韩愈,你先下去吧。”韩愈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好了,不太敢相信,下意识的看了段靖远一眼,段靖远手指已经摁在了窗台上,骨节分明!韩愈飞快的出来了,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韩愈出去后,秦家洛才轻轻地走上了前:“靖远,你先别生气。先坐下来,我知道你急什么,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呵!这句话真熟悉啊!这件事交给我去做!什么都是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就跟那些年一样,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你做!你怎么做!段靖远一下子回过了头狠狠的看着秦家洛:“你怎么做!你告诉我你能怎么做!!你是去把你儿子杀了,还是把你自己杀了!!你说啊!”秦家洛看他气的直倒仰,忍不住伸手扶住了他:“靖远,靖远!我知道这样的事你接受不了,我也没有想过会这样啊!!!”我也接受不了,我也痛苦啊,他一样的痛苦啊!

    段靖远却火了:“秦家洛,这是你作孽!你作孽!”秦家洛双手张着不敢碰他,眼里的痛苦这都遮不住,段靖远却连看都不想看,径直的往外倒,那些尘封的岁月,那些不为人知的事,那些本来被他粉碎了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涌上来,段靖远几乎口不择言,他在这一个晚上失去了理智,被他的儿子伤到了,伤心痛苦,再也顾忌不了这是个什么场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只是恨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20多年了,这种感情像是存在地窖里的酒,混合着爱恨情仇存了20多年,今天终于开了封,所有的情绪在这一个混沌的夜晚全部爆发了!

    64

    段靖远指着秦家洛一字一句的往外咬:“秦家洛,我恨你。如果有可能我一辈子都不想遇见你!不会带你回家,不会可怜你!不会救你!我就是捡条狗也会比你强啊!我就是救条蛇也比你强啊!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为什么就把你带回了家,为什么,为什么!秦家洛!我恨你,我恨你全家!”

    秦家洛都被他指到鼻尖了依旧一动都没动,只是眼里的光像是缓缓的流着水,天河的水,幽深暗沉。他就这么看着段靖远骂他,这样的段靖远他有很多年不曾见到了,多少年了啊,19年了,幼棠19岁了,段靖远也跟他隔绝了19年。这19年,他当不认识他,见了他也当陌生人,哪怕是不得已的坐在一起,也跟他说话,说的跟一个正常的亲戚一样,只是从来都不看他。说的话客气疏离,可是这比要拿刀比砍他的心还要厉害。他的儿子幼棠从有的那一天到现在19岁了,他不让他看一眼,不让他碰一个指头,不让他跟他说哪怕一句话。19年了啊,爱情没有了是他活该,是他活该,可是亲情,骨肉亲情啊,他也把他生生的分离了。

    段靖远依旧在难受,他也许是想不明白明明当时那么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为什么,才几十年啊,就已经沧海桑田了。

    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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