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他们进门去看,温护法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白景行又急又怒,“派出去的弟子干什么吃的,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那弟子看上去已经快要哭出来:“同行弟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只留下了温护法的墨令。少主,宗主如今正在召集弟子准备前往救援,您快过去吧。”

    白景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离打断:“景行,你先别急。”

    “怎么能不急,温护法本就不善武艺,若是被歹人所擒,那……”

    “我明白。”沈离伸手抚摸着右手手腕上的银链,淡声道,“我会去救他。”

    ……

    “一群废物!”封山脚下客栈内,祁长昭坐在桌案边,猛地将手边茶盏掀翻在地。

    茶盏哗啦碎了一地,北玄站在他身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祁长昭将手中的信纸又细细读了几遍,怒极反笑:“好一个下落不明,朕让你们把人看好,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属下知罪。”北玄屈膝跪地,道,“属下的确按照陛下的吩咐,派人跟着天一神宗护法。可那人实在警惕,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他们五日前启程回返,我们的人紧随其后,更是将他们所住的客栈里里外外都监视起来,可谁知道……谁知那温护法竟会在夜里不知不觉消失在客栈中,就连他们自己的弟子都没察觉到异样。”

    祁长昭脸色微微一变,问:“你方才说,他们五日前便启程了?”

    “是。”

    祁长昭若有所思地敛下眼:“不对。”

    北玄怔愣一下:“陛下,您是说……”

    祁长昭:“西北距此地御空而行至多三日便可到达,他们身怀法宝,更应该怎么会走了五日?”

    “这……”北玄思索片刻,道,“据传回的消息,魔宗那一行人离开西北后,并未急着回宗,而是驱车回返。”

    “……陛下,可要属下再派人去查一查?”

    “不用。”祁长昭淡淡道:“我亲自去一趟。”

    “可是陛下——”

    祁长昭抬手止住他的话。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祁长昭偏头看向窗外,静谧的小镇在沉沉月色下仿若被薄纱笼罩,平白裹上一层朦胧。

    祁长昭忽然问:“这件事,魔宗的人知道了吗?”

    “这……”北玄迟疑片刻,道,“消息刚送回来,属下还未来得及去魔宗打探,属下这就派人——”

    “不必了。”祁长昭闭了闭眼,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皇妃已经离开三个时辰了吧。”

    北玄:“……是。”

    祁长昭苦笑一声:“那家伙……果然一放开就跑了,他明明答应过不会再离开我。”

    他很快掩下眼中的苦涩之意,驱动灵力将手中的信纸烧毁,拍了拍残余的灰烬,起身道:“吩咐下去,留守西北的人继续寻找温执风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余人先回白玉京,不用跟着,朕要亲自去一趟西北。”

    他说完这话,拉开房门大步走出去,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陛下!”北玄追上去,在楼梯口拦住了祁长昭,劝阻道,“可朝中还有很多事务等待陛下亲自处理,您……”

    祁长昭脚步一顿,冷冽的眸光回头瞥向他:“你以为我真的在意这些?”

    北玄猛地对上的眼神,原本未说完的话生生卡在咽喉中。

    那双漆黑的眼中隐隐泛着血丝,竟然北玄这个多年行走在刀口浪尖的杀手都觉得可怖。就像一头褪去了一切温雅俊美外皮,流露出凶狠内在的野兽。

    祁长昭道:“北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当足够了解,我从未在乎过这个皇位。”

    “可是……”

    “这些年我已经仁至义尽,至少三年内,天渝的根基不会动摇。”祁长昭收回目光,声音放轻下来,眼底浮现出一缕微不可察的哀伤,“……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后这点时光,我只想留给他一个人。”

    北玄听清了最后这句话,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可不等他再说什么,祁长昭已经大步走向了客栈大堂。他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就像他每一次追逐那人而去时的模样。

    可这一次,北玄却分明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些别的东西。

    那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北玄眼中酸涩,很快回过神来,快步追上前去:“陛下,我这就去备马。”

    “不用。”祁长昭一边走,一边快速道,“我御剑去快些,你……”

    他刚想吩咐什么,抬眼却看见客栈门前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副正要进门的模样。

    气氛僵滞下来,沈离歪了歪脑袋,茫然地看向他:“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

    祁长昭眼眸轻颤,他一句话也没说,快步走上前一把将人拥进怀里,像是在拥抱某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啊,在天一神宗耽搁了点时间,说好两个时辰的,还是晚了。”沈离温软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不过我去给你买了酒赔罪,他们说这是镇上最好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生气。”祁长昭轻轻笑了笑,他收紧双臂,轻声道,“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第56章6 第 56 章

    “你别在我面前装, 方才我分明听见了, 你与北玄说你要御剑离开。”沈离进了卧房, 把手中的酒壶往桌上一放,“说说吧,陛下打算去哪儿啊?”

    祁长昭合上房门, 转眼便看见那人倚在桌边笑得狡黠。桌案上跳动的烛火仿若给他镀上一层暖光,祁长昭心里顿时被填得满满当当, 方才低落的思绪一扫而空。

    他凑上前去, 却没回答,而是越过沈离去拿桌上的酒:“买了什么酒,让我看看?”

    “哎,你等等——”沈离护食似的把酒壶抱住,道,“别想敷衍过去, 你不回答, 就不让喝。”

    祁长昭被他闹得无奈,只得乖乖承认:“你这么久不回来,我自然是去找你。”

    “找我?”沈离眼眸转了转,若有所指道,“说清楚,是去天一神宗找我,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祁长昭:“……”

    二人在烛火跳动中一坐一立, 沉默地对峙片刻, 最终还是祁长昭率先败下阵来。

    他在桌边坐下:“想去西北找你。”

    “你果然知道了!”沈离眉头一扬, 笑道,“我先前还在奇怪,四件法器到手这么久了,你怎么绝口不提那最后一件法器的去处,原来你早就暗中查到了。谁告诉你的,琉光?”

    “不是。”祁长昭敛下眼,提起此人时,眼中有些微妙的不悦,“不需要他告诉我,我一样能查到。”

    沈离刻意忽视对方话中的酸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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