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赠汝一枝春
    “先问周边的街坊邻居吧,”平微拉住他,两人走到旁边一间屋里,敲了敲门,很快有个女子来。

    “你好,我想问问旁边周先生在家吗,敲了好久门都没人应,是去了吗?”平微对她笑了笑,轻声问。

    对方见他态度这好,便道,“这个时间那老头子应该去听小曲了吧。”

    “听小曲?”

    “你不知道?”女子瞥了他一眼,“是刚来这的,我这条街上有家作坊特别有名,叫玉岚坊,戌时准点营业,三五个姑娘在那唱曲,人气高得很。有时我从那路过,就见那色老头在里面陶醉,你是有事找他?不妨去那看看,或许会找到人。”

    “好,”平微笑着应,和贺洲走去了那边。

    女子并未说清玉岚坊具体在那,不过街上的人都统一往一个方向走,偶尔经过两三个人身旁听到他闲聊,似乎就是要去那间作坊。

    围在玉岚坊前的人很多,平微才知道进去是要提前预定位子的,每个人都从裤袋里掏大把银子,看这架势即便是砸钱也很难进去。身边的人实在太多,大家互相拥挤,平微便站到了作坊对面——贺洲不在他身边,走开去别处了。

    回来后平微也没说什,只见贺洲稍稍点了头,指了指作坊后头,便立即跟过去。

    他打算从后门溜进去。

    作坊内人声鼎沸,嘈杂得很,处都是些姿色姣好的姑娘,穿很,笑盈盈地看着每位客人。

    贺洲意识握住平微的手,轻声道,“我才知道....这是间青楼?”前面不说只是听曲的地方。

    平微也有些诧异,两人从后门溜进来后直上二楼,望着喧闹异常的底,一时不知去哪好。有眼尖的姑娘看到这两位气质非凡的公子,又见到平微极为色的容貌,走到他身旁柔声问,“两位公子如何称呼?有心水的姑娘吗?”

    贺洲皱眉,抬手想将人推开,平微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暗示对方不要乱来,接着望向那女子,轻声道,“我第一次来,是周牧的朋友,姑娘知道在哪找到他吗?”

    “是周先生的朋友啊....”女子点点头,走到栏杆边望向底,贺洲眼底一片幽深,他盯着女子背部,还好她没向平微做些什,

    不然他极有“失手”将人推去。

    “我看到他了,你确定认识他吗,周先生来好多次了都没见过他带朋友过来,”女子似乎看到些什,转身望向平微。

    “我前几天才来临京城,之前一直住在别的地方,“平微脸上多几分不好意思,顿了顿道,”他说这里很好玩,让我一定要来看看。“

    女子立刻明白,娇笑道,“那我带你过去找他吧。”

    “等等,”平微叫住她,“以帮我开间厢房吗?有些事还是安静点做比较好。”

    “好,”他的话是一个意思,但女子理解的又是另一个意思。

    三人走一楼,在最靠里的一个位置上找到周牧

    头发半百,皮肤暗黄,身材肥胖,抱着个姑娘正笑得欢。

    平微皱了眉。

    “周先生,这两位过来找你。”

    周牧闻声抬头,见是两个陌生面孔,正想说己不认识,贺洲已经走到他身后,伸手从后面抓住他衣领,又掏怀里的短刀抵在他身后,“跟我到楼上走走,别声张。”

    周牧一愣,察觉背后有把刀后顿时惊慌,意识松开怀里的姑娘,那姑娘原先半倚在他身上,失了支后险些掉在地上。平微走到她面前,微微笑了,“抱歉,我有些事要和周先生聊聊,你过会再来找他吗?”说着从怀里掏袋银子,“劳烦姑娘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女子有些生气,但又见平微这样好看的人对己笑得温和,不禁红了红脸,站起身接过银子,没说话。

    平微转头望向原先带路的女子,“厢房怎走?”

    “这边。”女子一呆,连忙道。

    玉岚坊共有三层,一层是听曲的地,二三层专供客人寻欢,与相好的女子翻云覆雨。

    一路走过,听到起伏不定的□□与娇俏声。

    现在不过傍晚时分,天刚黑,青楼作坊就已经如此热闹,平微面不改色地走进厢房,旁边周牧也被贺洲用力推进去。

    “你这是....”行的女子觉得不对,诧异地问。

    “管闲事,”贺洲离她最近,他现在对这种女子有很大意见,闻言后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将人推去

    ,又威胁道,“别和其他人说,要被我知道……”他亮了亮腰侧的短刀。

    女子捂住嘴,连忙跑开。

    “你是谁,”周牧在他一尺外警惕地望着他,突然被绕了兴致,又被人用刀抵着后背,带到这封闭的房间内,他明显焦躁不安。

    “周牧是吧?”平微走到房间的一张桌子前,拍了拍椅子,“过来坐。”

    周牧没动静,贺洲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他,两人的视线不过对上几秒,周牧便像被针扎似的立即过去,在平微对面坐。

    “这次来找你,是想说说前两年殿试的事,先生担任了两年的题者,对吗。”

    “对。”

    “你有在殿试开始前,向别人透露题目吗?”平微单刀直入道。

    周牧惊了,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我不想和你废话,这说吧,我是五皇子谢绪,这次来找你是陛让我来查关于前两年殿试作弊的事,”平微望进对面老头眼里,缓缓道,“你若老实交代,还以轻判。”

    “......”周牧半信半疑,他先前并没听到什动静,大皇子那边也没派人过来,不过陛年突然让二皇子负责殿试,前几天石宗溪的子才被衙门抓了,确实是有事的,但也没这快查到他头上。

    先稳住,周牧吸了气,还是那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平微挑眉,望向贺洲,“去搜搜他家?”

    “以,但过会,这里太多人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贺洲没看他,站在两人中间侧头盯着周牧,抽怀里的短刀。

    “你想干什,”周牧虽然不了解他二人,但对贺洲很是惧怕,似乎是前面被”挟持“有了阴影,见对方亮短刀后立刻缩了缩,“严刑逼供?我告诉你我是.....”

    “礼部的三品官员?还是工部石宗溪曾经的僚?”平微接了过去,笑道,“和先生说实话,殿试作弊这事我是已经确认了,我也知道年还会有样的情况,两天后会正式和陛说,到时候先生被定罪是铁板钉钉的事。现在对你严刑逼供,似乎没什不妥。”

    “先生最好是知无不言,我这位朋友他现在心情不大

    好,待会如果割到哪里,我是不管的。”

    周牧哆嗦了,瞪着平微斥道,“堂堂皇子,竟然在私底做这种事!”

    “堂堂殿试考官还私去青楼呢,“平微不痛不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不是不说?”

    不说,周牧这人倔得很,这两人说是已经确认殿试上有人作弊,但到现在都没拿半点证据来,态度又嚣张得不行,他怎说也是个学士,被人这样对待。

    老头心里气得很。

    平微没一点惊讶,他甚至都没半分表示,旁边贺洲已经将周牧的椅子踢翻,老头摔倒在地,刚想喊救命,对面凶神恶煞的男人已经蹲身捏住他的嘴。

    “你很不听话。”

    贺洲转动着手里的刀子,在周牧的左手臂上划一刀。

    力度控制得很好,虽没伤到那老头,但却将层层布料都割开了。

    周牧面露惊恐,“唔唔”作声。

    平微听不他在说什,但也不想知道,他看了会后转身走房间,环视底。

    接着指尖一弹,一颗先前放在桌上的花生被打到女子肩上。

    对方顺势抬头。

    是刚刚将他带到房间的那位女子。

    平微朝她勾了勾手,上来。

    对方一惊,对他和贺洲两人有些害怕,犹豫了会后缓缓走上二楼。

    平微已经在楼梯处等待,在她耳边低声道,“帮我个忙,去衙门把府尹齐大人叫过来。”

    “什....什?”女子瞪大眼,让她去把府尹大人叫到她这种地方?

    “就说谢绪在里面等他就好,不用从正门进,你肯定知道还有哪里以进来的吧?”

    “你....你是?”女子不知道谢绪是谁,但依旧对他的话感到惊诧,对方似乎和府尹大人很熟。

    “我不会对你做什,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平微放柔声音,先前周牧的不配合让他有些急躁了。

    女子低头沉思片刻,“我知道了.....”

    目送对方楼后,平微又在栏杆旁站了会,确定女子是独走玉岚坊后推开身后厢房的门。

    ——周先生的上衣已经彻底碎成一条条,露大片白

    花花的肉,贺洲正漫不经心地拿着刀子指向他身,似乎在想从哪手。

    周先生已经快吓晕了。

    平微笑了笑,走到贺洲身边,“还是不肯说吗?”

    “不肯。“贺洲玩了会有些厌了,这人一直在“呜呜”叫个不停,吵死了。他抬头望向平微,“用药吗?”

    “以,”平微点头。

    什药,周先生瞪大眼,脑子里各种危险的毒药立即浮现,这两人不会真是胆大包天地想弄死他吧?他原先觉得一个皇子再怎放肆也不会公然杀害朝廷命官,是他身旁的男人又是那样冷冰冰,看他的眼神像看砧板上一块死去多时的肥肉,顿时崩溃。

    “....我说....我说!”周牧叫道。

    然而他嘴里了一大块布料,只听到声音,辨别不是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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