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意识到自己绝美以后
    三个字。

    三个字成为一种象征,也是对沈方舟事业的尊重。

    “沈先生,您真的来了。”

    “沈先生,这次有没有印象深的考生”

    想问问题的人有一大堆,所以很快周围的通道都被堵住。

    刚才还想着寻仇的王兴朗看见岐林在沈方舟的一条胳膊下面,也就怂着不住声儿,想走又无奈被人群推着往前送,最后直挺挺到了岐林跟儿上,垮脸撑笑给沈方舟看,“沈先生。”王兴朗把腰弯成九十度,火气都被浇成一头的冷汗。

    他听梁戍星说过,沈方舟面儿上是个客气人,但是圈里人人都被他捅过冷刀,这个人得罪了,基本圈里这条路就堵死了,除非臧南渡那儿能拉一把,否则就是凉透,怎么折腾都没用。

    所以王兴朗因为沈方舟也准备了大半天,没想到能在岐林身上吃沈方舟的硬拳头。

    “王兴朗,”沈方舟笑着凑近了看,“长得不错。”

    王兴朗听见这话激动的抬头,嘴里想了好多话,但是一句觉得唐突不敢贸然接受褒奖,一句又显得掉价,更怕沈方舟瞧不上,纠结半天,就别憋出来一句,“谢谢。”

    “当真了”沈方舟笑的夸张,连人都像看了什么了不得的招笑似的,拍了拍王兴朗的肩膀,“玩笑当真了,就不好笑了。”

    “我现在觉得,”

    “一点儿都不好笑。”

    王兴朗仅剩的半拉笑脸也凝固了,身子佝偻着在沈方舟面前没有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

    精神头被抽干了。

    “但是收拾收拾,还能用。”沈方舟朝他身上搭了条胳膊,指着歧林,“有时间,跟着他学,”沈方舟扯着王兴朗翠底红花的开衫儿,“你品味不大行。”

    这句话里拉踩的意思很明显,其实也并不觉得沈方舟用他贬低王兴朗,自己能得多少好处,也就不想跟着这呼啦啦的人群有过多牵扯,自己挣了肩膀上的手,挤着人群往外走。

    王兴朗自然站在原地老老实实受着教训,其他人则跟着沈方舟往外走。

    之后,在场考试的所有人看见岐林上了沈方舟的车。

    意思很明白,这人沈方舟签了。

    歧林上了车,按着太阳穴,他也本能的认为和沈方舟保持安全距离很有必要,不管自己以后跟圈里有什么牵扯,估计兜兜转转总能回到他那儿,刚才他拿着自己比量王兴朗,当着自己的面儿,把他跟王兴朗的关系拉紧拉紧。

    煽风点火。

    倒像是他的乐趣。

    等手里的手机亮屏的瞬间先是震了两三声,刷过去几条消息,名字开头都是孙,基本都是问他现在在哪儿,如果有空给他回复个消息。

    臧爷找他。

    在往上,只看到臧南渡最开始的消息。

    歧林睡觉之前,挑了孙成洲的最后一句短信,回过去了,意思是马上回家,出来考试。

    他合上手机之前,就接到臧南渡的电话。

    对方声音很沉问,“什么考试。”

    因为臧南渡知道,还没到高考的日子。

    歧林看着窗外成片往后倒的柳树,声音也没怎么有起伏,他最后想了一会儿,把车窗打开,风卷着他的声音带了一句话,

    “我能考上。”

    之后岐林脸贴在那半截儿玻璃上,添了句,

    “我现在应该可以提前叫你一声,”

    “学长。”

    第30章

    歧林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一只脚已经进了中戏,后面的事儿都是程序,文化课分数他不担心,他在意的只是一个人的态度。

    因为电话那头儿没动静,但是通话还在进行当中,岐林强撑着精神,在马上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对面一声有点迟到的祝贺。

    “恭喜。”

    歧林所剩不多的睡意,被这几句话冲淡了。

    等到外头再看绵延后撤一片浓绿的时候,就撞见一片花丛,颜色炽烈,犹如心境。

    这通电话,岐林就到那句“恭喜”为止。

    等再见臧南渡,是十八天之后。

    整间学校因为某刻的沸腾开始变得热烈。

    群里闪着消息,歧林一条都没看,自己查成绩,上次初试的成绩公布时间只用了十五天,面试名单上成串儿的名字被他一条条虑下来,最后在第三页的第二行歧林看见自己。

    意料之中。

    最后他整整躺在床上休息了三天,中间的一切人际电话他都没接,手机直接没了电。

    三天当中他从床上惊醒了无数次,每次都要跑到窗户前头,看着外面清醒。

    烟盒儿在地上躺的到处都是,歧林下床每两步就能踩到一个空盒子,最后嘴巴里的烟味儿凭他往嘴里倒多少糖,都散不了。

    照镜子的时候,岐林发现镜子里的他,头发已经盖住眼,前头的毛尖儿开始从眼皮上泛滥到眼睑下,最后时不时会刺的他双眼通红,每次睡醒都跟刚哭过一样。

    等都从头到脚把自己收拾一遍,开了手机,上面第一条消息就是他跟椿美羚高考前的八卦。

    他喜欢椿美羚这事儿高考完了又重新成为四班的焦点。

    所以他出门第一天见的人就是椿美羚。

    “为徐申飞来的,”岐林招呼人进来,也就坐下打算跟椿美羚闲聊一会儿,尤其是看见对方晶亮的眼睛,也能估计的出来,这天聊不早。

    “臧栖山不是搞了个玩趴么,”椿美羚拉着凳子坐,下巴磕在掌心中间做思想斗争,“你知道季韩舒都那样儿了,徐狗应该都知道了,但是他最近跟没事儿人一样,”椿美羚自己在回忆里掰扯的头疼,“中间我找他聊了好半天天儿,还拿着你去醋他,结果还是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所以你等不了了,”歧林最后关了自己经常打开的窗户,“你打算到时候跟他摊牌。”

    “你怎么知道”椿美羚自己吃惊完就笑了,“也对,咱们是朋友嘛。”

    歧林下意识歪头,对朋友这个词儿没多少解释。

    “就一个忙儿,到时候你你就做我身边儿,可劲儿看我,我看徐申飞最后到底跟不跟我说话,到时候联系你,”椿美羚自己说完看歧林点头答应,就像了什么大事儿,晃悠站起来,“我想谈恋爱这事儿我妈估计是发现了,还数落我,等成绩出来就收拾我,你成绩这么好,应该体会不到我们这种人的烦恼。”

    歧林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到了嗓子就成了一句嗯。

    等椿美羚走了,歧林才盯着桌面上规整完的课本念了句,“可惜,”

    “没人管我。”

    回去的路上歧林拐到家门口儿的婆婆那儿拿了包烟。

    这次买了四五条儿,婆婆好奇问的时候,歧林只张嘴说,

    他爸要的。

    他的父母只在这种时候,

    才彰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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