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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扰。”

    秦梵也不纠缠,顺从地转身离开,只是余光扫到走廊处的监控时,划过一抹幽色,朝着旁边蒋蓉眨了眨眼睛。

    蒋蓉与她极为默契,不动声色地的点了点头。

    而后一前一后离开办公楼。

    只是,蒋蓉走到门口后,重新折回去。

    而秦梵戴着口罩,环顾四周,最后往不远处一间私房菜餐厅走去。

    待了三个小时,她刚好饿了。

    盛夏的黄昏姗姗来迟,落日的余晖只留下一个尾巴,像是一尾金色的锦鲤,在一片混沌的云层中翻滚着。

    秦梵抿了抿红唇,望着那尾锦鲤,若有所思。

    一直到私房菜馆包厢内,秦梵看着菜单,干脆点了全鱼宴。

    上天在预示她,今晚该吃鱼。

    等到秦梵吃得差不多了。

    她慢条斯理地用服务生准备好的温毛巾,轻轻擦拭手指,将一根根葱白的指尖擦的干干净净。

    眉眼带着一如既往的散漫平静,似乎并没有被今天的事情打击到。

    刚擦完手,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包厢内响起。

    是蒋蓉。

    秦梵拿起手机:“蒋姐,怎么样了。”

    刚才她使眼色让蒋蓉去拿那边的监控,也不知道她拿没拿到。

    蒋蓉作为资深经纪人,自然有她一套的手段,“我出马自然没问题。”

    “我告诉那边负责人,说你在走廊掉了一枚价值几十万钻石耳环,想通过监控找找,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竟然是见了秦予芷!”

    “我刚才找人打听了一下,秦予芷想零片酬出演女主角,并且唯一的要求是女三号让她公司的一个新人来演。”

    “要不是知道她真是那种修养极高的佛系女神,我怀疑她是不是刻意针对你!”

    刚好把秦梵试镜的那两个角色全都截走了。

    见秦梵一直沉默不语,蒋蓉话锋一转:“不过搞不好她也是被人指使的来截走你的好资源。”

    秦梵声音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波动,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笑得蒋蓉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被气傻了?”这还笑得出来。

    秦梵手肘撑在桌子上,莹润精致的指尖捏着瓷白的汤匙把玩,笑意顿住,嗓音飘忽隐约透着深意:“她不是被人指使。”

    侧眸看着窗外夜色,今晚星星很多,秦梵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看星星,因为这样就像是看到了爸爸。

    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了呢。

    因为秦予芷对她说:“人死了就被烧成灰,永远在泥土里腐烂,不会变成星星。”

    **

    最近每晚谢砚礼都要加班到深夜,今天也不例外。

    与几位国际合作商的酒局结束后,谢砚礼才就着冰冷的月光回家。

    与往日不同,今天他刚打开门,竟然听到客厅有电视声音。

    谢砚礼换拖鞋时,抬眸扫了眼。

    入目便是坐在客厅地毯上盘膝而坐的女人,此时漂亮的纤指正握着一杯盛满奶白色的液体的玻璃杯。

    “你在做什么?”今天倒是不躲他了。

    秦梵柔若无骨的身子靠着沙发座位边缘,一双明眸,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他。然后举起手中那玻璃杯晃了晃,语调理所当然:“我在喝酒啊。”

    喝酒?

    谢砚礼扯松了领带,慢条斯理地走过去,越近,她手中灯光折射出冷调光晕的白色液体越清晰。

    修长身影站在秦梵面前,格外有压迫力。

    他握住秦梵晃动的手腕,微微俯身从她手里拿过杯子,靠近时,能嗅到淡淡的奶味。

    确实是一杯牛奶。

    谢砚礼没着急起身,就那么对上秦梵的双眸,此时像是覆上了一层薄雾,迷朦如天真无辜的小鹿,倒是真的醉了一样。

    谢砚礼有些意外地望着她:“……”

    她喝奶也能醉?

    秦梵看着自己小手空空,一双水眸顿时委屈了,歪歪扭扭地扑到面前那个挡光的人身上:“你别抢我的酒!”

    见她莽撞的动作,谢砚礼下意识接住了她的腰肢。

    呼吸间奶气瞬间被怀中女人身上的酒香气冲散……

    果然是醉了。

    谢砚礼扶稳了她的肩膀:“秦梵,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在他怀里挣扎着要抢‘酒’的秦梵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秦梵仰头看着谢砚礼。

    从她的角度,能清晰看到男人修长白皙的脖颈,只要微微踮脚,就能亲上他的下颚。

    见秦梵一脸深沉地思考,仿佛在思考什么难解的学术问题。

    当谢砚礼准备把她放到沙发上时。

    忽然身上一沉。

    秦梵跳到他身上,像是考拉一样的抱着他,发烫的唇瓣胡乱地在他脖颈处舔舔咬咬。

    愉快地宣布:“我想起来了!”

    “我是一只猫。”

    第7章

    清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主卧房间内时,秦梵表情凝重地坐起身来。

    这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不是大清早醒来旁边睡了个男人,而是……男人看起来像是被凌虐过后。

    秦梵余光不受控的往男人身上飞。

    他双眸微阖,呼吸均匀,清隽的面容也因为睡着的缘故,看起来安静柔和。

    只不过,此时男人白皙脖颈上布满了被啃过的齿痕,累累罪证昭示着秦梵昨晚的恶行。

    秦梵有根据的猜测:谢家律师团队拟定的律师函,又要加一份。

    大概是秦梵的眼神太直白,谢砚礼眉心轻蹙,睁开眼睛后,入目便是秦梵正双手环臂,表情沉重肃穆望着自己。

    男人清冷音质带着晨起的暗哑:“谢太太,我还没死。”

    秦梵怔愣两秒,没反应过来:“啊?”

    谢砚礼揉了揉眉心:“所以,你不必露出这副为丧夫哀悼的表情。”

    秦梵:“……”

    毕竟心虚,虽然满肚子槽点,但还是露出温柔贤惠太太的笑容:“醒了,抱歉昨晚我喝多了……”

    看着她此时假模假样的装傻,谢砚礼脑海中却浮现出昨晚临睡前,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眼眸沁着泪珠儿,脆弱如白瓷。

    见谢砚礼沉默不言,秦梵偷偷抿了抿唇,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把人欺负得怀疑人生。

    一时无话,卧室顷刻间静下来。

    秦梵忍不住了,懊恼地闭上眼:“昨晚我到底把你怎么了?”

    “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听她声音沉重且生无可恋,谢砚礼缓缓地坐起身,思索过后:“你是说边咬我舔我边喊你是一只猫?”

    “还是边叫我爸爸边……”

    男人嗓音徐徐,慢条斯理地仿佛说了件很平常的话题。

    然而——

    秦梵脑子蓦地炸开了般!

    啊啊啊!疯了!

    她昨晚竟然干出这么羞耻的事情,难怪谢砚礼脖子都那样了。

    秦梵身子僵住,没等谢砚礼说完,面无表情地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闷声闷气说:“祝谢总上班愉快,再见。”

    谢砚礼垂眸,在她躲进被子之前,看到了乌黑发丝下那红彤彤的小耳朵。

    秦梵躲了好一会儿,又悄悄露出来两只眼睛,目送谢砚礼下床,小声嘟囔了句:“你别误会,那是我们年轻人最喜欢的游戏,叫猫咪蹭。”

    “表达,嗯,表达……”

    秦梵编不下去了,自暴自弃:“反正喝醉酒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算数的,你赶快忘掉!”

    谢砚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开门出去。

    “你等等,你就这么出门?”

    秦梵披着被子,快速拦住他。

    谢砚礼示意她看向墙壁上的钟表:“谢太太,六点半。”

    意思非常明显,他的上班时间到了。

    秦梵不让:“你就这么去上班,不怕被下属们或者合作伙伴们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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