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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这事儿顾清池要不提起来他都已经忘记了。

    “嗯。”顾清池应了一声,宋彧手里提着的是两盒打包回来的饭菜,味道很香。

    “你先坐会啊,我给你找找。”宋彧把东西搁在餐桌上。

    “噢,”顾清池很听话地乖乖坐下,扭头问了一句,“今天小鱼喂过了吗?”

    “早上喂了一次,你再稍微喂点吧。”宋彧在卧室里头扯着嗓子说。

    顾清池一拧开罐子就想到了昨晚上宋彧跪在他腿上亲他的画面。

    顿时感觉有些羞耻。

    宋彧突然走出来,他的思绪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耳根子都有点儿泛红。

    “大晚上的怎么突然要用身份证啊,还是你明天要出去?”宋彧把身份证递还给他。

    顾清池过来就是取个身份证,不想让宋彧再为了他的事情操心,就顺着他的意思“嗯”了一声,“我用完还你。”

    “你有病啊,这本来就是你的。”宋彧往顾清池旁边一坐,还故意挨得很近。

    “不是,我是觉得吧,那一万块钱我还是得还你,就可能慢点儿,我的工作都还没找到呢。”顾清池盯着水槽里游动的小鱼,感觉那条孕妇的肚子又大了点儿。

    宋彧抬起胳膊搭在了顾清池的脖子里,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他的后颈肉,“我不着急,你慢慢攒着呗,一天一块钱,什么时候凑够了再还我。”

    “那得还到猴年马月去啊。”这道算术题太难,顾清池不会算,笑着把身份证卡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这种细微的肢体触碰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不自在,甚至还觉得挺自然,自然到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宋彧炽热的目光。

    宋彧盯着他侧脸,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顾清池的脸上很难得没什么淤青,眉梢的那道小疤可以忽略不计,额头上的那道伤疤也有一半都隐藏到了头发里。

    总之就是移不开视线的顺眼。

    他以前眼睛一定是被糊了苍蝇屎了才会觉得顾清池不是什么好人,想想自己当初一拳头把人砸得半边脸颊都肿了就想一板砖拍死自己。

    对着这么张脸自己怎么下的去重手啊!

    太他妈后悔了。

    还好顾清池脾气好到开花没跟他计较。

    顾清池突然扭过头,宋彧有些慌乱地别开视线,心脏跳得很快。

    “有没有充电器啊,我手机没电了。”顾清池说。

    “有!”宋彧没敢直视他,立马逃回卧室搓了把脸。

    顾清池的肚子咕噜了好几声,饿得有些难受,宋彧拿着数据线走出来的时候他破天荒地主动开口说:“我饿了。”

    宋彧笑了起来,“那你来巧了,我刚从外公家打包了点吃的回来。”

    “我刚就闻见香味了,是狮子头吧。”顾清池说。

    “牛逼啊你这狗鼻子,”宋彧弯下腰给顾清池的手机充上了电,“我姥姥弄的,唠唠叨叨半天,非要我打包回来。”

    “真好。”顾清池小声地感叹了一句。

    宋彧打包回来的都是可以现吃的东西,一盒馄饨,两个狮子头,还有一小份白斩鸡。

    “这是你的夜宵吗?”顾清池接过宋彧递过来的筷子。

    “不是,你尽管吃。”宋彧说。

    “可能一个都不会剩。”顾清池戳了一个馄饨,还没来得及尝出什么馅儿来就已经顺着食道滑下去了,回味起来才感觉大概是虾仁猪肉的?

    “吃完麻烦您把盒子给我舔干净了,我懒得洗。”宋彧曲起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顾清池总算是露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抹笑容,边吃边点头。

    宋彧垂下了眼睑,淡淡地笑了笑。

    他对顾清池所有的情绪都很敏感。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习惯性地通过观察顾清池面部细微的变化来感受他情感的变化。

    顾清池这人跟他的那些同事不一样,整天张着嘴巴嘚嘚嘚都不带停的,高不高兴都摆在脸上。

    顾清池有什么事儿都爱憋心里,这一点从他两刚认识那会就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了,所以只能通过他面部的一些细微变化来感知他情绪的波动,是难受了还是开心了。

    他曾经看过一个关于青少年心理研究的报道,说人的性格都是后天培养出来的,人从出生第一天开始就接受着周围环境的感染。

    有的人性格温和,有的人暴躁易怒,有积极向上的,也有脆弱不堪的。

    顾清池习惯性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底这个破毛病肯定跟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

    他应该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也或许是知道自己就算是倾诉也没有用,到现在他还能回想起顾清池跟他说的那句,“你知道这些细节有什么用?除了能给你茶余饭后的谈资添砖加瓦以外你能帮到我什么吗?”时候眼神里的绝望。

    他不相信别人会真心对他好,也没有依恋的对象。

    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刀枪不入实则脆弱不堪。

    顾清池埋头吃着馄饨,一个接一个,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就跟只饿了好几天的小野狗似的。

    跟往常的狼吞虎咽不同,在这一刻,悲伤又无奈的情绪都已经从他微红的眼角晕染开来了。

    宋彧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顾清池仰着脖子喝掉了大半杯,低下头的时候眼睫毛轻轻颤动几下。

    宋彧没说话,若无其事地掏出了手机。

    他知道顾清池这是在憋眼泪呢。

    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小时候被老爸骂了,觉得委屈又倔强地想要把眼泪憋回去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顾清池可能没什么经验,眼珠子要往上瞟才比较管用。

    虽然他嘴上老说着想看顾清池的哭戏,但真到这时候了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擅长安慰人,一会顾清池眼泪真“啪嗒啪嗒”地掉下来那可怎么办好?

    要不然给个抱抱?

    嘿嘿。

    在心里把一会跟顾清池相拥的场面演了好几遍之后他又对自己这种试图趁虚而入见缝插针的思想感到羞耻。

    顾清池把最后一个馄饨塞进嘴里,然后放下筷子,吸了吸鼻子,眼泪水也憋回去了。

    宋彧瞄了他一眼,在心里感叹:嚯,牛逼啊,眼珠子里按海绵了吧,这都能吸回去?

    这让他跃跃欲试的两条胳膊该从何下手。

    简直服了!

    顾清池吃东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餐桌上多了个奇怪的东西,形状有点像电风扇。

    “这什么玩意儿啊?”他拿在手里颠了颠,还挺沉,是金属材质的。

    “指尖陀螺啊,没玩过啊。”宋彧托着腮帮子瞅他。

    陀螺顾清池玩过,但加上指尖两字儿他就感觉一片迷茫,这玩意儿跟陀螺挨得上边么?扁平扁平的怎么转啊?

    他把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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