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你们江湖人真会玩
    的花纹是得道高人亲手描绘,一笔要一两银子。”

    沈光明不由得咋舌:“这么贵!”

    “穷苦人家无钱购买,只好每夜守着,等到有富贵人家放出孔明灯,便立刻点燃三株小香,唤出孩子魂魄,让他随着别人的灯走。”唐鸥看着越飘越远的灯说。

    它越来越高、越来越小,仿似远空中一枚小小星辰。

    而在这些浓厚的云层之上,还有世间的千万星辰,静静等候一个新客人。

    沈光明好奇问道:“那要是未及弱冠,又没那么小的孩子呢?”

    “那就没办法了。若是看到,应该也能跟着走吧。”唐鸥敷衍地回答。

    他说完,脑袋一斜,歪在沈光明肩膀上。

    两人紧紧靠着,把天色看亮了。

    天亮的时候,出了大太阳。

    积雪开始融化,人便感觉更冷了。唐鸥与沈光明买了两匹马,与在城门边扮作菜贩的少意盟暗哨打了个招呼,便从城门离开了。

    “回家之前先去一趟司马那边。”唐鸥突然道。

    沈光明此时终于笑出声来:“果然!”

    唐鸥奇道:“果然什么?”

    “你果然是不甘心的。”沈光明赶上他,与他并肩前行,“没办法通过武力来解决辛暮云,还是有别的方法的。我还记得当日林少意在子蕴峰上说的话。”

    唐鸥转头看着他,目光里有压抑的兴奋:“没错。若犯根本大法,或生事惹祸者,白方丈公议,或禀有司。这是少林的寺规,也是我朝的律法。”

    “刑名重罪,隶属有司。”沈光明接着说,“辛暮云就算成了少林和尚,他犯的事还是抹不去的。”

    “去找司马凤和迟夜白,他俩能帮忙。”唐鸥心内突然一宽:他没想到自己意识到的事情,沈光明也仍旧记得。

    两人不再赘言,策马超前狂奔。马蹄在冬日干燥的路面上,扬起极高灰尘。

    此时日头正烈,佛寺墙外的积雪也慢慢化了。

    雪融了,塌下来,露出被雪掩埋的一具冰冷的少年尸身。

    少意盟的人离开灵庸城之前,林少意留了几个精锐好手,让他们紧盯着舒琅等人的动静。

    这几天中,丐帮的人全涌上了佛寺,但性海等人已经离开,他们为难方丈也无济于事。林少意与七叔匆匆见了一面。老人一夜间似是老了十年,鬓边尽是花白头发。他没说什么,只从林少意那里得到了性海等人对阿岁之死的态度。

    辛暮云不承认是自己下的手,性海等人自然也不会认。

    七叔也不需他们承认,答案太过明显。他紧随着性海等人离开的路线追了过去。

    林少意知他想做什么。丐帮有资格也有能力与少林为敌,七叔更是从来不怕。

    临行前,阿甲和阿乙拿着一箱子伤药来问他:“盟主,这些怎么处理?”

    林少意:“扔了。”

    两人对看一眼,不怕死地继续说:“这都是盟主费心搜集来的,对照虚大师有帮助。”

    大火当日,照虚帮着扑了许久的火,呛得涕泪横流,后来便留了病根。林少意看着那些伤药,十分烦躁,咬牙切齿道:“扔,了。”

    他没冲甲乙二人发过火,此时面相虽凶,两人只当他在开玩笑,仔细将伤药放好了:“以后有机会再给大师吧。”

    “大师这次伤得可真重。唐大侠还真是不留情啊。”阿乙接着阿甲的话道,“盟主一定急坏了。”

    林少意:“谁急?急什么?”

    两人又飞快对视一眼,齐声道:“为唐大侠的手着急。”

    林少意气结,将两人不客气地赶走了。

    甲乙二人始终没将伤药扔了,而是仔细保管好。箱子也是林少意亲手挑的,据说是大师手笔,两人不懂分辨,只知是自家盟主挺珍视的东西,不敢乱放。

    少意盟的前进目标和唐沈二人是一致的:林少意同样也想通过司马凤和迟夜白那边的力量,重创少林一次。

    离开灵庸城的那天,负责监视舒琅等人的探子回报,舒琅独自启程出城,回到了狄人地界。

    林少意想起司马凤和迟夜白说的事情,不由得冷笑:“我可以与你们打赌,木勒的这个儿子,也要做他爷爷曾做过的事情了。”

    阿甲和阿乙一头雾水:“什么?玩死人么?”

    林少意神秘地摇摇头,将手一挥,众人齐齐上马,离开灵庸城,直奔司马世家而去。

    雨水这一日,果然下了一场小雨。

    山上林木繁盛,水汽丰沛,一派清新。

    只是到了夜晚降临,便有些不便:路面冰冷泥泞,叶片上积累的雨水重重落下,打在僧人们的光脑袋上。

    一个蓑衣的身影在山道上缓慢前行。他手中是一根新折的枝条,用作拐杖,撑着他慢慢上山。

    春风在夜里也变冷了,捎带着凉意,穿过山林,直扑入他怀中。

    他走一段歇一会儿,再走一段,又歇一会儿。

    浓云散开了一些,露出月亮半片圆胖的脸。

    僧人抬头,猛地看见前方黑魆魆的山路上站着个衣衫褴褛的人。

    他愣了片刻,就着稀薄月光认清来人,便笑了笑,举掌说了句“阿弥陀佛”。

    “如净,是么?”那人从树影中走出来,头发花白,双目却精光炯炯,正是丐帮的七叔。他上下打量着那僧人,冷笑问道:“还是称你辛暮云?”

    “入了空门,俗名便去了。小僧如净,见过丐帮七叔。”辛暮云仍旧笑着。

    他形容枯瘦干瘪,原本英俊的脸庞全塌了下去,似是经过了人间的一场苦熬。

    七叔冷冷地瞧着他。他已经监视他一段时间,知道他每夜都无法入睡,孤身一人在禅房中打坐,或絮絮低语,似与人言,又或是静坐念经,念的是往生咒。

    他不知是何方神鬼纠缠着辛暮云,但见他如此憔悴,心中很愉快。

    “听闻你一直在找辛家堡的另一个孩子,辛晨?”七叔开口问道。

    辛暮云闻言一惊,终于抬起头直视七叔:“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七叔咬牙笑道,“你想听听么?”

    辛暮云眯着眼睛,并不相信。

    七叔步步逼近,他不退不避,脸上布满怀疑,又似知道他要做什么,语气竟透出几分释然:“施主……施主慈悲,速速了断吧。”

    “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了。”七叔仍旧继续着自己的话,压着声音中的愤恨与悲痛,一字字道,“他年幼但心善,性子直爽也怯弱,从来无心害人,也因总被帮中兄弟保护着,甚至不谙世事。”

    辛暮云被他逼退了一步,脚下不稳,差点跌倒。他武功虽没了,头脑还是清醒的,七叔这几句话令他面目失色,说不出话。

    “听沈光明说,他曾告诉你,他见过一位紫衣的公子,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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