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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四人的话,谢慈笑道:“是什么缘故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我也不知道,还有他们聪明不聪明,我也是不知道的。”

    闻言,柳砚道:“易筐和慕容楮不是知道吗?”

    慕容楮道:“我不知道啊。”

    易筐也应声。

    谢慈不言。

    虎子道:“易筐,你听你们夫子说过,难道不知道?”

    听此,易筐愣了一下,然后道:“我知道了!”

    慕容楮道:“什么?”

    易筐道:“因为仁义之道是外在的,用外在的仁义克服内在,平民百姓尚且做不到,又何况君主,只要通晓生命,仁义之道自然就能得以认可了。”

    说完,易筐道:“夫子是这样说的。”

    谢慈就道:“这些话也是这样说的。”

    慕容楮问:“那这些就是缘故?”

    谢慈点头道:“不错。”

    慕容楮不说话了。

    易筐也没再说什么。

    柳砚和虎子听明白了,道:“原来是这样。”

    易筐拿着一本书道:“老子曰至治之极,邻国相望,鸡狗之声相闻,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至老死不相往来,必用此为务,挽近世涂民耳目,则几无行矣。”

    虎子听了道:“这我听过。”

    谢慈应声。

    易筐接着道:“太史公曰夫神农以前,吾不知已,至若诗书所述虞夏以来,耳目极声好,安逸乐,而心夸矜埶能之荣使。俗之渐民久矣,虽户说以眇论,终不能化。故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诲之,其次整齐之,最下者与之争。”

    虎子道:“夫山西饶材、竹、谷、纑、旄、玉石,山东多鱼、盐、漆、丝、声,江南出棻、梓、姜、桂、金、锡、连、丹沙、犀、玳瑁、珠玑、齿革,龙门、碣石北多马、牛、羊、旃裘、筋角,铜、铁则千里往往山出置,此其较也。”

    听到虎子的话,易筐愣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皆国人民所喜好,服饮食奉生送死之具也,故待农而食之,有政发徵期会哉,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

    慕容楮道:“我怎么没有听过。”

    柳砚道:“我也是。”

    慕容楮问:“易筐,这些话你知道说的是什么吗?”

    易筐摇头道:“不知道。”

    见易筐也不知道,慕容楮就不说什么了。

    易筐道:“故物之徵贵,贵之徵,各劝其业,乐其事,若水之趋,无时,不召而自来,不求而民出之。岂非道之所符,而自然之。”

    虎子接着道:“周书曰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财匮少而山泽不辟矣。此四者,民所衣食之原也。”

    听着两人的话,柳砚和慕容楮不言。

    易筐看着书道:“原大则饶,原小则鲜,上则富国,下则富家。贫富之道,莫之予,而巧者有馀,拙者不足。故太公望封於营丘,地卤,人民寡,於是太公劝其功,极技巧,通鱼盐,则人物归之,繦至而辐凑。”

    慕容楮道:“虎子没看书就会读。”

    柳砚道:“是啊。”

    虎子道:“故齐冠带衣履天下,海岱之间敛袂而往朝焉。其後齐衰,管子修之,设轻重九府,则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而管氏亦有三归,位在臣,富於列国之君,是以齐富强至於威,宣也······。”

    两人读完后,易筐问虎子道:“虎子,你知道这些讲的是什么吗?”

    虎子点头道:“知道啊。”

    慕容楮道:“那谢慈知道吗?”

    谢慈应声:“知道,让虎子说吧。”

    虎子应声。

    慕容楮等人也没说什么。

    虎子道:“老子说太平盛世到了极盛时期,虽然邻近的国家互相望得见,鸡鸣狗吠之声互相听得到,而各国百姓却都以自家的饮食最好,习惯于本地的习俗,喜爱自己所事行业,以至于老死也不互相往来。”

    慕容楮:“为什么啊?”

    谢慈道:“不知道。”

    柳砚道:“确实是这样,但是原因呢?”

    易筐也应声。

    虎子道:“到了近世,如果还要按这去办事,那就等于阻了百姓的耳目,几乎是无法行的,太史公说神农氏以前的情况,我不了解,至于像诗,书所述的虞舜、夏朝以来的情况则是人们耳目总要听到最好听,看到最好的,安于舒适的环境。”

    谢慈认真的听着。

    慕容楮看着谢慈,问道:“谢慈,你真的知道吗?”

    谢慈点头道:“知道啊。”

    慕容楮就道:“那你怎么还听得这么认真?”

    谢慈道:“我知道就不能听得认真了?”

    慕容楮摇头道:“不是。”

    虎子道:“心中又夸耀权和有才干的光荣,统治者让这风气于百姓,已经很久了,即使用老子的这些妙论挨门地去劝说开导,终不能感化谁。”

    易筐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听到易筐的话,柳砚没说什么。

    慕容楮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易筐道:“什么?”

    慕容楮道:“你为什么忽然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易筐道:“没什么。”

    慕容楮不知道说什么了。

    虎子说:“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听其自然,其次是引导和加以教诲,再次是制定规章制度加以约束,最坏的是与民争利。”

    慕容楮听着应声。

    谢慈道:“不错。”

    虎子道:“太行山以西盛产木材、竹子、楮木、野麻、旄牛、玉石,太行山以东多有鱼、盐、漆、丝,江南有楠木、梓树、生姜、桂花、金、锡、铅、朱砂、犀牛、玳瑁、珠子,龙门碣石山以北地区盛产马、牛、羊、毡裘,铜和铁则分布在周围千里远近,山里都是,有如棋子满布。”

    柳砚问:“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这些都是银子。”

    慕容楮等人闻言不知道说甚。

    虎子笑道:“这是关于各地物产分布的大致情况,这些都是百姓所喜好的,习用的,所以,人们要耕田,取得食物,渔夫下水抓鱼,得物品,工匠制造,商人贸易,这难道还需要官府发布政令,征发百姓,限期会集吗。”

    谢慈道:“不用。”

    慕容楮看向谢慈。

    易筐道:“为何不用?”

    柳砚道:“是啊?”

    虎子道:“人们都凭自己的才能,竭尽自己的力量,所以,低价的货物能够高价出售,高价的货物能够低价。”

    谢慈点头道:“不错。”

    慕容楮道:“我没听明白。”

    易筐道:“我也是。”

    柳砚问:“虎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是听学塾的夫子说的吗?”

    虎子摇头道:“不是,我是听我爷爷讲的。”

    慕容楮:“你爷爷?”

    虎子道:“是。”

    慕容楮:“你爷爷知道?”

    虎子点头道:“对。”

    柳砚听着没再说话。

    易筐道:“谢慈,你明白吗?”

    谢慈应声。

    虎子继续道:“人们努力经营自己的本业,乐于从事自己的工作,就像水从高流向低那样,没有休止的时候,不用招唤便会前来,不用请求便会有。”

    谢慈道:“说的不错。”

    慕容楮等人听着不说话。

    虎子道:“这难道不是符合规律而得以自然发展的证明吗,周书里说百姓不耕田,粮食就会缺乏,商人不买卖,吃的用的和钱财这三样就会没有。”

    谢慈这时道:“农工商虞这四个方面,是百姓衣食的来源,来源大则富裕,来源小则贫困,来源大了,上可以富国,下可以富家。”

    慕容楮听到这说:“我听明白了。”

    易筐道:“我也是。”

    柳砚道:“我似乎也明白了一些话。”

    虎子道:“或贫或富,没有谁能拿走或施予,但机敏的人总是财富有余,而愚笨的人却往往衣食不足。所以,姜太公被封在营丘时,那里本来多是盐碱地,人烟少,于是姜太公便鼓励人致力于纺绣,极力提倡工艺技巧,又让人们把鱼类、海盐返运到其他地方去。”

    谢慈道:“对。”

    慕容楮不言。

    虎子道:“结果别国的人和财物纷纷流归于齐国,就像钱串那样,所以,齐国因能制造冠带衣履供应天下所用,东海泰山的诸侯们便都整理衣袖去朝拜齐国。”

    谢慈道:“后来,齐国衰落,管仲重新修治姜太公的事业,设立管理财政的九个官府,使齐桓公得以称霸见诸侯,使天下政治得到匡正。”

    慕容楮道:“所以这些都是因为财?”

    谢慈道:“可以这么说。”

    这时易筐认真问道:“银子可以换天下太平吗?”

    谢慈道:“当然可以。”

    虎子道:“真的?”

    柳砚道:“我认为不能。”

    易筐道:“我也认为是。”

    谢慈:“为何?”

    两人不知道说什么。

    谢慈笑道:“你们认为不能,我认为可以,至于是不是真的可以,我也不知道了。”

    听此,四人应声。

    虎子道:“而管仲本人也有了三归台,官位虽只是臣,却比各国的君主还要富有。从此,齐国富强,一直延续到威王和宣王之时。”

    “所以说粮仓充实了,百姓就会懂得礼节,衣食丰足了,百姓就会知道荣,礼产生于富有,而废弃于贫穷。”

    易筐道:“有道理。”

    谢慈道:“对。”

    慕容楮也认为有道理。

    柳砚也应声。

    虎子说:“因此,君子富有了,就喜好为仁德之事,江河深,鱼就在那里,人富有了,仁义就会依附,富有者得了权越发显赫,失了权,依附于他的宾客也便离开,因而心情不快。”

    “夷狄那里,这情况更为多,谚语说家有千金的人,不会犯法死于闹市,这不是空话,所以说天下之人,熙熙攘攘,都是为利而来,为利而往,那些拥有千辆兵车的天子,享有万封地的诸侯,占有百室封邑的大夫,尚且担心贫穷,何况编入册内的普通百姓呢。”

    慕容楮点头道:“是啊。”

    易筐道:“但是银子真的这么重要吗?”

    谢慈道:“不错。”

    柳砚道:“我认为重要。”

    虎子也道:“重要。”

    言罢,道:“从前,越王困在会稽山,于是任用范蠡、计然。计然说知道要打仗,就要准备好战备,了解货物何时为人需求购用,才算懂得商品货物。”

    “善于将时与用二者相对照,那么各货物的供需行情就能看得很清楚。所以,岁在金时,就丰收,岁在水时,就歉收,岁在木时,就饥馑,岁在火时,就干旱。”

    “旱时,就要备船以待涝,涝时,就要备车以待旱,这样为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一般说来,六年一丰收,六年一旱,十二年有一次大饥荒。”

    易筐道:“这些话都是谁说的?是真的吗?”

    慕容楮道:“应该是真的。”

    柳砚道:“可是真的会这样吗?”

    谢慈道:“那就不知道了。”

    虎子道:“出售粮食,每斗价格二十钱,农民会损害,每斗价格九十钱,商人会损失。商人损失,钱财就不能流通到天下,百姓损害,田地就要荒芜。”

    “粮价每斗价格最高不超过八十钱,最低不少于三十钱,那么百姓和商人都能得利。粮食平价出售,并平抑调整其他物价,关卡税收和天下供应都不缺乏,这是治国之道。”

    谢慈点头道:“不错。”

    慕容楮没说什么。

    柳砚问:“治国之道?那天下和百姓呢?”

    谢慈道:“治国之道,便是天下和百姓。”

    闻言,柳砚应声道:“我明白了。”

    易筐道:“我没有明白。”

    谢慈却没再说话。

    虎子道:“至于存,应当务求完好,没有滞留的货币资金。买卖货物,凡属不易存放的物品不要久藏,切忌冒险囤居以求高价。”

    “研究商品过剩或短缺的情况,就会懂得物价涨跌的道理。物价贵到极点,就会返归,物价非常不好的时候,就要返归于贵。”

    易筐问谢慈:“这说的对吗?”

    谢慈点头道:“对。”

    柳砚和慕容楮听着没说话。

    虎子道:“当货物贵时,要及时卖,视同粪土,当货物不好时,要及时买,视同珠宝。货物钱币的流通周转要如同流水那样。”

    谢慈不言。

    慕容楮等人应声。

    虎子说:“越王照计然策略治国十年,越国富有了,能用重金去收买兵马,使兵士们冲锋,不顾箭矢,终于报仇,灭了吴国,继而耀武于中原,号称五霸之一。”

    “范蠡既已协助越王洗雪了会稽之事,便长叹道计然的策略有七条,越国只用了其中五条,就实现了愿望。”

    慕容楮听了道:“是啊。”

    谢慈没说什么。

    易筐问:“然后呢?”

    柳砚也问道:“谢慈,那银子和粮食哪一个更为重要?还有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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