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深井冰(H)
    身后的旗杆尽断,给些个侍卫架着上前。

    虽说脖子上架着白花花的刀刃,可淮淮却无半点畏惧之色,

    反而欣喜万分。

    那侍卫什么也没想,便将人捉过来复命。

    以至于,元荆一个不留神,那人已经给架到了自己脚下。

    淮淮眼瞅那心尖上的人越发的近了,竟有些微微颤抖。

    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启禀皇上,这人如何处置。”

    半晌竟未获圣命,又不敢抬头,只得去看喜连。

    喜连腰弓的更深,

    “皇上…”

    风扬青丝鬓发,吹一溪烟柳红葩。

    元荆俯视脚边的男人,凤眼幽深

    一时间,真的是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有那人眼望着自己,一双黝黑的眸子,带了些痴迷,却怎么都掩不住内里的狠辣刚劲。

    那人一开口,无比熟悉,

    “你…住那个宫?”

    “…”

    “不对,你家是哪里人?”

    “…”

    “家里几口?”

    “….”

    “你娘贵姓?”

    “…”

    “那….你叫什么名字?”

    喜连忽然伸手指了那人的鼻子,口中振振有词,周遭的侍卫也眼路出凶光,锋利的刀刃几乎割破那人的脖子。

    元荆却独独立在单独立在雪地里,些许恍惚,“你又叫什么名字。”

    那人灿然一笑,“淮淮。”

    淮水春风,新绿欲滴。

    太初一年,洛安王江怀瑾初见当朝一品太傅何晏。

    那时候,何晏刚自朝廷回乡省亲,而这洛安王府也不过才建了一年。

    江怀瑾初次登门拜访,一是为了让他同皇帝美言几句,自己好能看一眼后宫病重的母妃,再者也是深知何晏这等朝廷红人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如若等着他去王府,怕是此生再无尽孝的机会。

    话说何晏省亲那几日,门庭络绎。

    江怀瑾抵达的后,下人将其迎入屋内。

    当时何晏正同北疆总督,在大堂把玩别人送来的那些个珍稀玩意儿。

    见江怀瑾入屋,何晏却依旧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摆弄着一只极金贵的汝窑天青水仙盆,顺道将江怀瑾上下打量个遍。

    神色极其傲慢。

    倒是何晏身边的北疆总督还算客气,恭恭敬敬的同王爷道了好,又重新转了头,对着那那绒红间的一粒明珠流潺。

    江怀瑾瞧那人一身滚金绘缘的赤罗裳,脸也生的俊俏,眉清目朗,略略挑上去,透一股凌厉之感。

    若不是这般目中无人,江怀瑾对其的印象,本也不会太差。

    何晏却是对这小王爷很是刮目相看。

    虽说皇家血统优良,可生出这摸样的,却也是百年一见。

    俊雅美秀,冰肌玉骨,一双深黑的眸子清冽明亮,却又暗含了些许阴冷,颇耐人寻味。

    搁了手中物件,何晏自椅子上起来,理好衣摆,双手抱拳,

    “何晏参见王爷。”

    江怀瑾不自觉后退几步,小心翼翼道:“何大人实在太过客气..”

    何晏盯了他半晌,微挑了眉毛,笑了笑,“王爷躲什么,微臣还能吃了你不成。”

    语毕,又凑的近些,“王爷大驾寒舍,却不知所为何事?”

    江怀瑾盯着他凑近的脸,微怔片刻后,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儿。

    一开口便是求人,江怀瑾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何晏全然没在听他都说了些什么,脑子里就三个字。

    美人计。

    旋即又一笑,只觉荒唐。

    何晏深知这王宫贵胄里男风盛行,可他自己本是不好这口的,想想就觉着脏污不堪,但转而又想,若是换成这个人,自己到一点都不觉得脏,

    反而觉得有趣。

    只寒暄一会的功夫,江怀瑾便觉那何晏的眼神便越发的怪,偶尔扬唇浅笑,也有些轻薄意味。

    江怀瑾实在受不住,便想着打道回府。

    正巧赶上何晏家的婆子进了屋,劈头盖脸就喊了一句,“淮淮,老太太寻你呐。”

    话说这婆子是何晏乳母,叫惯了何晏小名儿,总也改不过来,所以无人的时候,何晏也便随他去了。

    乳母见屋里有人,愣在一处,后又道了句,“大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江怀瑾未料这等人物竟有个这样乖觉的小名儿,便转过头去看何晏的反应。

    春风自大敞着的门窜进来,吹动那人身上月白的罗裳,裹出那修长的身形上,翩然欲飞。

    那人望着自己,笑意淡若柳丝。

    就像是皮影里的剪影,似乎伸手就能抓着,却一个闪神间就会溜走。

    何晏面儿上的怒意凝固了,面具一样,一寸寸剥落,

    转而代之的,却是那挠心的热度,顺着心窝猛烈窜起,野兽一般叫嚣,寻求。

    何晏一把拉住他,“稍等。”

    江怀瑾敛了唇边笑意,眼一看攥在自个儿手腕上的指头,“不了。”

    何晏眼底有血色的暮霞,手指加力,暗含着不容拒绝的刚劲,

    那唇边笑意,也是越发的深,

    “今儿个寒舍晚宴,还望王爷赏光。”

    元荆眼瞳一紧,伴着簌簌而下的白雪,重叠了两个人影。

    韶华尽逝,物是人非。

    身侧侍卫的辱骂斥责声越发清晰。

    淮淮给一干侍卫推搡着摁在地上,一身破碎的衣裳,背后挑出些个断木来,刺一样扎在雪地里,

    眼睛却死死的听着元荆的脸,傻笑着,

    “你叫什么名儿?”

    元荆似乎听到有东西震了一下,啪的一声,冰裂一样。

    “江怀瑾。”

    一时间,周遭寂静的,却是只剩了风声,

    呼啸而过,像是要将这荒唐刮尽。

    喜连愣了半晌,赶忙跪在雪地里,“皇上….”

    其余人一见,也跟着纷纷下跪。

    ☆、13 埋祸

    元荆缓缓回了神,隐去眼底惊悸,透出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戾气。

    “来啊——。”

    侍卫恭声上前,“是。”

    “拖回婳羽宫——禁足——”元荆淬白的面儿上没一点血色,

    “至于另一个小的,送暴室,打三十大板。”

    侍卫一愣,面儿上不动声色,只遵旨办事。

    一边的喜连也是心明镜,弓腰垂手,跟在皇上后头转身而去。

    走一回,又发觉那并非璟瑄殿的方向,思索半晌,便大着胆子提醒,“皇上,那并非是去璟瑄殿的道儿….”

    元荆面儿上黑气弥漫,“摆驾,回御书房。”

    喜连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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