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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予你打点,快去办吧。”

    ***

    婳羽宫的宫人都走的差不多,春宝窝在淮淮屋里,四处翻找。

    屋子里冷的透了,隐隐的一股炭灰的冷气。

    春宝两手通红,吸着鼻涕,好容易掏出个雕花饼盒来,打开来,内里却是空空入也,别说糕饼,便是连渣子也不见一星。

    婳羽宫小

    厨房接连好几日未有起火做饭,春宝饿的受不住,将盒子扔在地上,继续翻找起来。

    尖脸太监推门而入的时候,倒是给那饿的眼睛发绿的小太监吓了一跳,

    不自觉一脚踹在春宝心窝上,“哪里来的贼人,手脚这样不干净..”

    春宝呲牙咧嘴,捂着心口哼唧半晌,“公公,忒冤枉,我是这宫里的太监呐…”

    尖脸太监道:“那你可知道春宝。”

    春宝揉揉身子,“我就是春宝,不知公公寻我何事?”

    尖脸太监打量那面貌呆傻的人,皱皱眉毛,“你当咱家是傻子呢..瞧你那蠢摸样,岂是能伺候的了主子的奴才…”

    春宝摇摇头,“没有,公公我说的都是实话,再者您瞅着一点也不傻,猴尖呐,脸也尖....”

    尖脸太监翻了翻眼,“嘴还成,反正这里婳羽宫里头也没比人,横竖就你了,跟咱家走罢。”

    春宝起了身,以袄袖蹭蹭鼻下清涕,“公公,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尖脸太监在前头带路,头也不回,“上未央宫,以后你就在那里当差了。”

    春宝跟在后头,些许酸楚,心想着这一别,可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着淮淮,念及至此,竟眼生热泪,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面朝婳羽宫,狠狠的磕上一个响头,

    “淮淮,咱兄弟二人,竟然是有缘无分,若有来生…”

    尖脸太监又是一脚,将春宝踹倒在雪地里,“啰嗦什么,还不快走。”

    春宝起了身,抹掉面儿上的雪,双手抱拳,音色凄厉,

    “来生再见。”

    接着嚎啕大哭,做崩溃状。

    尖脸太监很是费解,“嚎丧呐,这个哭法儿。”

    春宝鼻涕泡哭出来,又吸回去,“临了也没见上一面,总要哭一哭,才算仗义。”

    尖脸太监剐他一眼,“行了行了,别哭了,咱家听着心烦。”

    春宝生生的憋回泪去,定了定神,又开口问道:“公公,那我到了未央宫,会跟着哪个公公干活呢?”

    尖脸太监寻思片刻。

    “你该就是未央宫的总管太监。”

    春宝大喜,“我小小年纪,竟有此殊荣…”

    尖脸太监冷哼一声,“是呐,且也是最清闲的总管太监,只需管好你自己便可。”

    春宝未听懂这话间意思,只欢喜道:

    “那我到了未央宫,要先给小厨房定个规矩,一日八餐,才是正事儿。”

    ☆、39 习武

    璟瑄殿。

    暖炕上的妃嫔端庄典雅,举手投香。

    眼下那妃嫔正斜倚在绣凤滚边儿的软枕上,肚子稍稍隆起来,玉手缓缓抚弄,极是小心。

    跪在地上捶腿的宫女攥紧了一双粉拳,所落之处,劲道不大不小,敲的人很是舒坦。

    宁嫔侧脸去看窗外,暖阳当空,屋檐融冰,竟是有些了春意。

    “别敲了,”宁嫔摆摆手,“现在肿的也不厉害。”

    捶腿的紫竹直起腰身,又给宁嫔腰后加了个软垫子。

    宁嫔起了身,却未有再躺下去的意思,“本宫看外头天气尚可,不如出去散散心,这人总在暖阁里歇着,身子反倒是越发孱弱了。”

    紫竹闻言,“娘娘,您这身孕才个把月,身子正是不稳的时候,还是多歇着的好。”

    宁嫔固执的下了地,“再歇,怕是本宫都要瘫在这殿里头了。”

    紫竹拗不过,只得伸手上前搀扶着,将宁嫔服下了暖炕,又接过身后宫女呈上来的斗篷,抖开了,裹在宁嫔身上。

    待一切都弄好了,这才抱了手炉,扶着宁嫔出屋。

    久未出屋的宁嫔兴致颇佳,给簇着出了殿,一干人缓步朝外头而去。

    暖阳融冰,湿意满皇都。

    平日里黯淡的宫墙,给化了的雪水洗刷,很是鲜亮。

    宁嫔深吸口气,“这外头的气息,到底是好些,闻多了那香料的气味,也叫人腻的慌。”

    紫竹可未有这份散步的闲心,只全神贯注的扶着宁嫔,生怕出半点岔子。

    毕竟是宁嫔头一次有孕,不足月份,胎气尚不够稳,且路上湿滑,若是跌了一跤,别说龙胎如何,光是这点失误,就足以使得自己掉脑袋。

    这奴才天生的命贱,前些日子还听说未央宫给皇上整宫赐死,听了实在叫人心惊胆寒。

    正寻思这,前头的拐出两个小宫女,一身素白的长裙,宫鬏盘的极有韵味,拎了食盒,边走边笑,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这些人。

    “这侍了寝后的待遇到底是不一样,昨个我们娘娘侍寝回来,大清早的,各宫过来送礼的太监几乎排出了宫外。”

    “可不就是,一侍寝就能得龙,若是怀了龙胎,自然是要上天的,到时候在打点,哪里来的及嘛。”

    “真希望我家娘娘也能怀孕,主子得了势,奴才面儿上也有光不是,你且看看璟瑄殿那个紫竹,眼睛生在脑壳一样,见了人都仰着面走道..”

    “那是她家的主子争气,头一个怀了龙胎,这后宫又没有皇后,自然顶数怀孕的妃嫔最金贵。”

    …..

    紫竹听的明白,松了宁嫔正欲赶步上前,却给宁嫔拦了下来。

    前头那两个小丫头越走越远。

    紫竹红了眼圈,微咬了唇,“娘娘,奴婢倒不是嫌别人在背后讲奴婢的坏话儿,倒是娘娘,怎受得住他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宁嫔倒也不是不生气,只不过更生气的是,皇上好些日子不来看自己,反倒去龙幸其他的妃嫔。

    “最近都是哪些宫的娘娘侍寝?怎么本宫都不知道?”

    紫竹讷讷道:“回娘娘,奴婢没告诉您,是不想惹您烦心。”

    宁嫔语调平淡,“但讲无妨。”

    紫竹道:“其实也没几个人,昨个儿是冬贵人,前个儿是莲妃,再往前…”

    宁嫔白一张脸,“够了!”

    紫竹忙福下身子,“娘娘息怒。”

    玉面上怒气横生,宁嫔攥紧了手,

    “皇上怎么忽然就又变了心性,实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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