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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罢。”

    两个人刚出了主殿,正瞧见盈盈将那一碗乌黑的药汁泼在地上。

    殿外的小太监呆立在一处,眼巴巴的瞅了片刻,忙上前阻止,

    “姐姐且慢,这可是好东西。”

    盈盈给春宝一推,险些绊了一跤,正想发作,可抬头瞥见淮淮,竟生出几分怯意来,

    “你想要,日后都给你。”

    春宝闻言忙抢了碗过去,将剩下那丁点儿药汁喝的干净,咂嘴舔舌,好一个稀罕。

    盈盈眼底失神,挑了唇角笑一笑,“疯了可也好,到时候败路了,皇上差人来砍我的头,你也不怕受牵连。”

    言毕,便转身没入了小厨房的门口。

    春宝抱着碗啃了半晌,这才依依不舍的搁下,再想着找盈盈,却连个人影都寻不见。

    何晏停在宫门口,忽然拿定了注意一般,同春宝轻抬了下手,

    “你过来。”

    春宝讷讷的转头,静了片刻,眼底才有些光亮,

    “淮淮?”

    淮淮笑道:“怎的还不认识我了。”

    春宝几步上前,扑了上来,“我像是许久都未见着你了。”

    淮淮闻着春宝身上的酸气,禁不住蹙眉,“我天天在啊。”

    春宝的乌纱抵在淮淮身上,“淮淮,我昨个习武的时候…”

    何晏冷声打断了春宝,“你同我出去一趟。”

    淮淮看何晏一眼,“叫他出去作甚。”

    何晏道:“叫这太监帮我送点东西。”

    说着便将袖儿里的纸条拿出来,盯紧了春宝,“这个东西你收好,若是掉了,我定卸了你的腿。”

    春宝闻言后退了两步,双拳当前,摆出阵势来,“你且放招过来罢。”

    淮淮见着忙上前圆场,“何兄弟给你东西呐,并非要同你比武。”

    春宝收了招,“何兄弟?”

    淮淮想起来一样,指着身侧何晏道:“忘了给你引见,这便是何兄弟。”

    春宝揉揉眼寻了半晌不见人,只糊里糊涂的对着淮淮所指之处躬身一鞠,双手抱拳,“在下姓张,见过何兄弟。”

    淮淮转过头,正欲开口,却见何晏早已出了宫门,只留的衣角翩翩,自虚空里划出个暗影儿。

    > 淮淮不敢耽搁,拉着春宝就往出追。

    待近了御书房,两个人立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便远远的见着那绯袍玉带的大臣给个老太监引着出来。

    何晏转头去看春宝,“纸条呢?”

    春宝抹一把嘴上清涕,“啥?”

    何晏强忍了火,将春宝拉的近了些。

    又从春宝身上将纸条摸出,塞入他手心,接着指指着前头,

    “可见了那穿红衣服的?”

    春宝顺着望过去,点点头,“恩。”

    何晏道:“你拿好这纸条,待会上前问他是不是小桂子。”

    春宝歪头去看何晏,“小桂子诈尸啦?”

    何晏抬手给了春宝一下,“随便,小李子也成,你只记住了这样问他便可。”

    春宝乌纱又给砸了个坑,捂着头道:“知道了。”

    “到时候你再将这纸条塞进他手里,说是他昨个答应了王宫女,帮她出宫带些脂粉回来,明细都在这纸条上。”

    春宝道:“我那还有一盒,不如贱价卖给王宫女?”

    何晏满眼杀气,“你再多废一句话我就宰了你。”

    春宝撇嘴埋怨,“淮淮,你怎么竟变的这样凶。”

    淮淮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呐。”

    又侧头去看何晏,“何兄弟,你快来说两句…我忒冤枉啊…”

    何晏面无表情,眼看着田崇光越发的近,便推一把春宝,

    “去!”

    且说那田崇光给元荆叫过去问了半晌的话,眼下正是心绪难平。

    宁月关昨日南下,可东南的局势并不喜人,方才刚得了战报道的是流贼又占一城,正巧是宁月关要上任的地方,元荆得知后勃然大怒,勒令自己今日就将东南督师的名单呈上去,着实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田崇光眉头深锁,长叹口气。

    百般思索间,却给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

    淌着鼻涕的小太监伸一双脏兮兮的手,揪紧了自己的朝服,“你可是御膳房的小六子?”

    那领路的老太监一愣,转而见是春宝,忙上来拉扯,

    “蠢驴!朝廷命官岂是你这等下贱胚子能戏弄的,快快松手。”

    春宝给老太监打落了乌纱,头上的发髻有些发散,可想着为了淮淮,却依旧咬着牙将纸条塞入田崇光手心,

    “隔壁的宫女姐姐给你的,让你给她捎的东西都在上头呐,回头一起给你银子…”

    老太监抬手就是几个耳光,打的春宝面颊红肿,又因沾了一手的青鼻涕,惹的老太监又多给了他几个窝心脚,踹的春宝蜷在地上起不来。

    田崇光给春宝一闹,僵在原地半晌后,才想着寻个侍卫过来帮忙,可这一来二去的张望,侍卫没见,却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

    闪着寒光的利剑一般,直直的插在自己心里。

    何晏望定了田崇光,想着只要给这人瞧见了,那事便成了一半。

    毕竟自己还未死这事给田崇光撞破,元荆若是知道了,想必心情不会太好。

    所以说田崇光为求自保,必定会为自己保密。

    田崇光垂头看一眼那纸条上的字迹,笔力刚劲,明白的写着给北疆总督林昌。

    林昌同何晏的关系,那可是当年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若不是林昌战绩卓越,又恰逢北疆蛮夷紧逼,才使得元荆在清剿何党的时候放他一马,这些一年来,也是边疆饮风,好个清苦。

    何晏的意思,田崇光还很是清楚。

    朝廷里的没了同党,眼下边关的弟兄便是他最后的出路。

    此一番,便是在赌自己愿不愿意蹚这趟浑水。

    念及至此,田崇光惊骇的张了嘴,喉咙给堵住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一赌,何晏是胜券在握的。

    在深宫里看见死而复生的奸党之首,自己已是一只脚跨入鬼门关,蹚了这浑水。

    田崇光额头细汗密布。

    再去抬头看何晏,似是笑了笑,吃透了自己的心思一样。

    因两人却还未走出御书房多远,有两个侍卫听得声音嘈杂,便赶了上来,瞅着地上的小太监给那老太监打的连滚带爬,便转身抱拳而上,

    “大人受惊了,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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