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东宫藏娇
    池棠看到齐国公被侍卫从丽正殿内架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子殿下今天这么暴躁?齐国公的面子也下了?

    池长庭倒是看得很开心,还冲齐国公挑衅地笑了笑。

    齐国公沉着脸整了整衣,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池长庭心里一阵畅快。

    这老贼,昨天还想给阿棠打上弑君的嫌疑,被太子收拾了吧?

    看来太子还是向着阿棠的,重新选女婿的事等等再说吧!

    正心中欣慰,又见冯安恭敬请迎:“殿下请太子妃进殿!”不由更加满意,笑吟吟冲冯安点了点头,举步向前。

    “呃,池侯留步——”冯安硬着头皮拦下了池长庭,“殿下只让太子妃进去……”

    眼看父亲大人脸色一黑,池棠忙扯了他一下,小声劝道:“爹爹进去不也没事?这事我跟太子殿下说就好了,你要不先回家?”

    池长庭皱眉看了一眼丽正殿,低声道:“太子今天看着不太对劲,爹爹就在外面等你,他要是冲你发脾气,你就喊我!”

    冯安在一旁听得眼角抽了抽。

    喊你你要干什么?冲进去把太子揍一顿吗?

    “殿下才不会冲我发脾气,”池棠嘟囔了声,也知道一时劝不动他,只能道,“那你就等一嗅儿,没事就去衙门吧?”

    见他点了头,才随冯安进了丽正殿。

    殿门半开着,冯安送到门口就躬身停下了。

    池棠自己将殿门推开一些,迈步进去。

    对着殿门的是一座屏风。

    隔着屏风,她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池棠情不自禁弯起唇角,见他从屏风左侧走来,偷偷一笑,双手背到身后,十指勾绞着,踮起脚,小心翼翼地绕着屏风右边走去。

    原以为躲着他走能让他扑个空,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就被人从背后捉住,直接拉进怀里。

    “哎呀!”池棠欢喜地低喊一声,正要同他说话,却猝不及防直接被封住了唇。

    他今天确实和平时不一样。

    吻得急迫且蛮横,密密麻麻,寸寸侵占。

    池棠起初还想着还有正事和他说,很快就脑中一团迷糊,如同被抛进浪里,浮沉由他。

    直到身上一凉——

    “不要!”她惊叫一声,整个人缩了起来。

    他抬起脸,一双眸幽光浮动,染着似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凶狠。

    “别怕——”他声音暗哑,语气却极其温柔,“明日大婚,我们就是夫妻了,夫妻原就是如此,”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眸,“不但如此,还会……”

    池棠红透了脸,一边躲闪一边摇头:“不是、不是这样……你住手、住手!”

    他不但没有住手,反而捉住她双腕按在头顶,整个人倾压下来。

    “就是这样,”他轻吻她,眼里沉沉一片,“你还不懂……别怕,孤不会伤害你,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池棠怔住,突然想起进宫的初衷,忙道:“不是陛下让我进宫的!”

    他目光急缩,动作陡然僵住。

    “是魏王和周仪要骗我进宫,陛下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池棠挑着重点把昨天的经过快速说了一遍,“我一开始也以为是陛下的意思,可是他看到我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离得这样近,池棠清晰地看到他眼里似云开雾散,星星点点,明明灭灭。

    她突然心生怜惜,轻轻环住他的身子,柔声道:“陛下问我,谁让我来的,他没有要召见我,也没有要伤害我,后来秦归冲进来的时候,我被撞了一下,差点摔倒,陛下还要来扶我……”

    “似乎很多人都是这样复杂,比如周师兄,他对妻儿、对夏辉、对我爹都有情有义,但他也会骗我,拿我做陷阱;秦归那么坏,他却会来救我——”

    “他没来,孤也能救你!”他闷声道。

    池棠“噗嗤”笑了,语气轻快地说:“那是自然,殿下只比他晚了一点点!”顿了顿,又道,“可是你们都不来,我也不会有事,陛下根本没有要伤害我,只是周仪做了个局,让你们以为陛下要抓我而已!”

    他将脸埋在她颈间,隐约“嗯”了一声。

    “我每回进宫,你们都要我小心,可一直也没遇到过什么事,大概在陛下眼里,不屑与我这样的小女子为难,他毕竟是皇帝,要打压的是东宫势力,欺负我一个晚辈就太小家子气了,是不是?”

    她并不是没有一个人在太极宫遇上过圣驾,皇帝待她也并不慈爱。

    但顶多就是高高在上地坐着步辇从她面前经过,没有刻意为难羞辱她。

    皇帝对她不好,但也没有那么坏。

    太子殿下又“嗯”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声音低哑地说:“阿棠乖巧可人,陛下心里一定也是满意你这个太子妃的。”

    满意她也太夸张了!

    池棠刚想要笑,却感觉到颈窝处突然潮热。

    她心中一慌:“殿下?”

    李俨没有回应,只是更加用力抱紧她。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是一个怎样卑鄙无耻的阴谋。

    昨日她随父亲离开后,秦归告诉他,她被引进宫的目的——

    双修。

    他亲自提审三清殿道人,证实了秦归的话。

    那一刻,几欲发狂。

    权力斗争中父子相残、兄弟阋墙,他都接受了,成王败寇,向来如此。

    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想要染指自己的妻子,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

    这样一个人,凭什么让他尊为君父?凭什么让他披麻戴孝?凭什么让他将婚期延后?

    他不想管群臣怎么看,也不想管天下人怎么看,他只想做尽一切不孝的事,让所有人知道,他耻于为其人子。

    只是他做得再多再疯狂,也没能减轻心中躁怒痛苦。

    他翻遍所有教人以孝的书,一遍一遍问自己,为什么他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

    现在她告诉他,他的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他纵然不好,但也没有那么那么坏。

    太好了……

    ……

    颈间一阵阵烫得池棠心里犯疼,没想到太子殿下因为这件事这么痛苦,早知道她昨天就该留下先说清楚的。

    她抬手放在他背上,想学着他平时安抚自己的动作去顺他的背脊,然而手一放下,就摸到了他光滑紧致的肌肤……

    池棠倏地将手缩了回来,磕磕巴巴道:“殿、殿下,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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