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个神经病吧,多走了这么多路来坐个车,还他妈的没赶上,还遇到这种破事儿!”叶碎碎突然丧气地有点想哭。

    但她不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停留太久,刚刚那个男生不知道有没有走远,再回来就麻烦了。

    她一路跑着往回学校的方向跑着,想着遇到下一个站台,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往车站去的公交车。

    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大众突然靠边停了下来,响了一声喇叭。

    叶碎碎循声望过去,大众的玻璃厂放了下来,吕大爷那张令人心惊胆战的老脸赫然出现在车里。

    吕大爷朝她招了招手。

    实话,叶碎碎很想转身就跑来着。

    但是吕大爷无比深情凝望她的眼神,叫她无法抗拒……

    所以趁着红灯亮起,叶碎碎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朝大众车走了过去。

    “吕老师好。”叶碎碎拉着书包带子,低眉顺眼站在车外道。

    “怎么在这啊?”吕大爷问她。

    “我……坐错车了。”

    叶碎碎随便编了个理由,总不能跟他她为了能坐到位置特意走了两站,结果差点被流氓打劫,脱身以后错过了公交车吧……

    “这个点还有公交车吗?我送你去车站吧。”吕大爷。

    叶碎碎被这吕大爷今突然爆发的责任感搞得有点手足无措,连声道谢,然后上了车。

    坐在吕大爷车后座的黑色真皮座椅上,叶碎碎那叫一个芒刺在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吕大爷暖气都没开呢她额头上就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了。

    数学老师啊,就是她的劫。

    吕大爷打了个方向盘:“你你都在二中呆了一年多了,怎么还能坐错车呢?”

    叶碎碎感觉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尴尬地笑了几声。

    “你吧,就是粗心大意,跟你数学学不好一个道理。”吕大爷恨铁不成钢。

    叶碎碎欲哭无泪,好不容易脱离了吕大爷的魔爪,居然又要挨他的训。

    “你高一我对你够关照了吧?整整一年数学成绩一点起色都没樱”

    吕大爷对她确实算关照了,有事没事叫她跑黑板,有时候还会揪她的订正情况。

    这关照并非没有原因,主要应该是为了还叶先生的人情。

    高一的时候,吕大爷经常跟他们吹嘘自己的育儿经。

    他,自己家儿子今年三岁,有时候经常往楼梯上爬,他家里人每次看到朋友爬楼梯都心惊肉跳地想把他抱下来。但是他从来都不会拦着他儿子,他非常注重培养他儿子的探索精神,他认为应该鼓励朋友童年时期的好奇心,而不是一味地扼杀。

    听起来非常有道理是吧?叶碎碎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然后几个星期之后,朋友就因为爬楼梯探索新世界一个没注意踏空了,好奇心还没满足呢,直接给摔蒙了。

    具体情况叶碎碎也不大清楚,总之那几吕大爷一直愁云惨淡的,好像朋友有地方摔骨折了,就是这样吕大爷也没有耽误过上课,每医院学校两头跑。

    有一,吕大爷突然在家长群里发了条消息,大意是他儿子骨折了,他晚上想在医院陪着儿子,但是医院没有空床位,想请求各位家长有认识医院的饶,通一通关系给安排个床位。

    平时群里各种拍马屁的家长瞬间没声了,集体装死,只有几个家长安慰一番吕大爷,表示真的很抱歉帮不上忙。

    最后家长群里万年潜水的叶先生联系了吕大爷,跟他自己认识那个医院的一位主任,刚刚跟他联系了能空出一个床位来。

    吕大爷自然是感激不已,从此以后对叶碎碎的学业加倍上心,然而一年过去了叶碎碎也没啥长进。

    “我听我们班夏辰安是你表哥?”吕大爷突然问。

    叶碎碎的沉思被打断,被夏辰安的名字吓得一激灵。

    “额……那个,我们家是重组家庭,夏辰安是我继父的儿子,对我来就像亲哥哥一样的。”叶碎碎的很自然,姜女士一直让她把夏辰安看做自己的亲哥哥,时间久了她似乎也就当真了。

    吕大爷沉吟了一会儿,道:“有个数学这么好的哥哥的话,应该多跟他请教请教学习数学的方法啊,你们俩……其实可以互补互补的,你数学不行,夏辰安文科学的一塌糊涂,可以互相帮助啊。”

    叶碎碎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应对:“因为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在学校呆着,我们学校时间安排得也挺紧的,其实没有什么机会去跟夏辰安请教。周末回家时间都不到二十四个时,夏辰安也有自己的学习时间的,我也不好老去打扰他。”

    “时间是靠自己挤出来的,你现在一定得把数学成绩提上去,不然这会成为你的短板。我下个星期去跟夏辰安看,午休时间啊大课间都可以利用起来的,他帮你补数学,你帮他提升提升语文英语。”吕大爷一边开车一边道。

    叶碎碎在心里狂呼“你可放过我吧”,脸上还是笑眯眯的频频点头。

    吕大爷在车站把她放下来以后,叶碎碎再次向他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有的没的罗里吧嗦了一堆,临走还招呼了一声“吕老师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很好,现在她在吕大爷眼里的形象应该被定义为“除了数学哪都好”的乖宝宝了。

    吕大爷走后,她赶紧进了车站,赶上回家的最后一班车。

    路上,她在“中国战忽局第三分支”和葛婧、褚舒连麦,给她们绘声绘色报告了一遍自己今的奇遇。

    那两个在电话那头叹为观止,对叶碎碎一番嘘寒问暖之后,讨论起了打劫哥哥究竟长得帅不帅。

    “你们……过分了啊!”叶碎碎语气严肃,“其实是有点帅的……如果不那么瘦的话。”

    “得咧得咧,你的意思是一个很瘦的有点帅的哥在看到你的杀猪刀之后,放弃了打劫?”葛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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