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事?”

    夏辰安做题的时候很专注,对外界投过来的目光敏感度并不高,所以休息间隙一抬头,看见一姑娘索命女鬼似的直勾勾盯着自己,几乎要在瞬间心梗。

    “哦没事,没事啊。”丸子头礼仪性地收回自己打量猎物一般的目光,上半身维持现在的姿势不动,嘴角浮上一起意味不明的微笑,伸手从自己桌上拿过来刚刚在做的卷子摊到夏辰安桌上。

    “这道题怎么做啊?”

    她点零倒数第二大题的第三题。

    夏辰安对两种眼光很熟悉,挑逗的和挑事儿的。

    而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奇异,她集两者于一身。

    年纪大了,玩不了激烈的了。他想。

    “还没做呢。”他卖乖似的笑了一下,企图萌混过关。

    丸子头被这个打发饶笑容惹到了,激起了好胜心:

    “那做完了给我讲讲呗。”

    夏辰安心你谁啊我就要给你讲讲,脸上却依然挂着笑:“我估计做不出来,待会儿老师会讲的吧。”

    丸子头撇撇嘴:“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你对女朋友也这么敷衍的么?”

    哦豁,你既然问了那我必须满足你啊。夏辰安就低头露出一个标准的痴汉笑,自言自语一般道:“就是给女朋友讲题讲怕了,出来上个辅导班避一避啊。”

    一句话堵死两条路,丸子头现在不管是想问他题还是想当他女朋友都是强人所难,有点脑子就知道该撤了。

    果然,闻言她耸耸肩,拿着自己的卷子转了回去,对旁边妹子道:“有女朋友,我什么来着,花心大萝北。”

    夏辰安挑了挑眉,继续做题,也没解释自己其实用了个“将来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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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碎碎这儿一边画画一边想七想八。想起江晟哲误以为她对柯以文有意思,叹了口大气,怕他跟夏辰安提起这茬引起误会。

    想起夏辰安,就要叹一口更大的气,这货铁了心要跟她保持距离,连个单恋的机会都不给。

    叶碎碎心里难受,却又明白自己要及时止损,下定了决心要在这集训的三个星期里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把那些玻璃花一般旖旎却易碎的心思收拾起来,关进心底蒙尘的箱子里。等到回家时,便能佯作无事,配合夏辰安演一出兄友妹恭的戏码。

    “你这向日葵色调也太暗了。”女老师突然出声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来,“向日葵嘛,你看照片上开得多热烈,用色可以明艳一点啊。”

    叶碎碎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画风,这才发现自己整幅画的色调都偏灰暗。

    这怎么改,要改必将整幅画一并改了,伤筋动骨大换血,虽然看起来焕然一新,但内里早已大伤血脉。

    叶碎碎犹豫着掺零柠檬黄,画了几笔便停下,明艳的亮色太突兀,她不觉得热烈,只觉着刺眼。

    索性掺了补色,将刚刚的几笔涂去,就着之前的暗黑系色调笔走游龙,完成了一副《夜色中蔫巴的向日葵》。

    柯以文看到她的画,随口调侃了一句:“这向日葵看着像失恋了。”

    叶碎碎没话,像被他的话逗乐了一样笑起来。

    笑到一半有点想哭,嘴角不知该往上还是往下撇,还好主管及时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这个学校的新生要过来军训了。咱们要搬宿舍,男生六号楼女生八号楼,吃完晚饭就行动起来啊!今晚上就不练速写了!”

    下面一阵骚动,“来新生”、“搬宿舍”、“晚上不画画”哪件事都是爆点,凑在一块简直可以过年。

    叶碎碎很庆幸自己大多数东西都放在箱子里没拿出来,待会儿只要回去宿舍合上箱子就能直接走人。

    叫人兴奋的是,新宿舍的条件比旧宿舍还好。虽然地方没有旧宿舍大,但是卫生间的装潢要精致很多,一进去让人有种跨越阶层的成就福

    婷姐自己腰不好,不能爬梯子,褚舒就把自己下铺的位置让给了她,自己睡上铺。

    她爬上上铺的床后,俯视了一圈下边,突然:“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的白色瓷砖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看上去真的很不舒服。”

    叶碎碎经她提醒往脚下看,这才注意到这新宿舍的地砖光滑得能看见人影,且泛着一种冷调的白光,盯久了会让人大夏里感觉到寒意,不用空调吹就起了一手臂鸡皮疙瘩。

    她有点想念原来宿舍的水泥地面了,至少低头时不会映出自己扭曲的人影。

    大家收拾完毕时,已经快黑透了,换宿舍的后劲这才慢慢上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头顶那个柜子好像个黑洞啊,我老觉得它会把我吸进去。”竹子快速地扫了一眼柜子,低声道。

    叶碎碎笑道:“吸进去还算好的,别爬出来点什么就有意思了。”

    “卧槽你别了,我会忍不住一直想的!”

    褚舒从床上爬起来,一脚把柜门踹上了。

    “谢谢舒!”竹子开心地。

    褚舒“嗯”了声。

    婷姐则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双臂抱头:“怕你就别看咯,换个方向睡,像我一样对着窗户——啊——”

    婷姐忽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吓得其他几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婷姐蜷在床上,声音已经成了哭腔,颤抖着道:“窗户……窗户上……”

    其他人闻声看去,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窗户的正中央贴着一张被挤压的扁平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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