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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天刚微亮,从窗外望去泛着鱼肚白,诺达的天看不到一片云彩。今天定是个好天气。

    沈敬一自带生物钟,醒的很早。

    眼里惺忪朦胧,看着怀里的人儿。陶陶。一醒就能看见陶陶,真好。

    胳膊紧了紧,手环着她的腰肢,低头轻吻她。眸子里还没清醒,却是看她看的痴迷。

    盯着她近在眼前的脸盯了许久,只有窗外停在书上的鸟儿看见了他的贪恋。看了一眼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果然早起的鸟儿有“糖”吃。

    这会儿的沈敬一最是放松。好像自从遇见她,他的整颗心都在骚动着,不安着。即使昨夜与她那么亲密,心里仍是空落落的,总是缺了点什么。

    缺的是她安稳的在他身边,缺的是她可以一直在他怀里的安全感。

    摸着她的头发,去嗅她的怀里的味道。好香,跟他身上是一个味道。

    凌乱的头发不听话,散下来遮住了脸落在胸前。沈敬一骨骼分明的手把那一缕头发拨到耳后,顺着玉颈滑到圆润的肩头。

    小小的一个,手掌轻易的就包住。她身上滑滑嫩嫩的。他昨天就知道了。

    往下拉着她的小手,捏着软若无骨的手指放在手里把玩。突然想到了什么,轻手轻脚的下床,随手围了浴巾。

    从书柜里拿了一个小盒子,看着就上了年代却依然精致万分。蹲在床边,从被子里拉出她的手,轻轻带上去。

    他昨天说带她回家给她东西,是真的,可不是只为了和她卿卿我我的。

    真好看。

    陶陶带什么都好看!

    沈敬一笑的高兴极了,像个孩子。捧着她的手舍不得放下。含着她的手指头有些动情,陶之微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沈敬一立马收起舌头,正襟危坐。

    等她翻过身子呼吸又稳了下来,他才小心翼翼的去书桌上拿了她的手机,用她的指纹开了锁。手机的各种软件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没什么可疑情敌,倒是有不少酒友。用手机拍下了她的通讯录,悄悄记下了她的微博账号,淘宝账号。又偷摸在她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这才又放回原位。

    陶之微是被柯玉的电话吵醒的。沈敬一已经不在这里。洗手间有给她拿的新牙刷。

    忍着身下的疼痛。起床按了免提开始洗脸刷牙。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着。

    沈敬一刚走到卧房门口,就听见她咕噜噜的声音,那边还有人在说话,是谁?

    “不是吧,这就给你拿下了?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哄呐?”

    也不怪柯玉惊讶,毕竟之前有意给她介绍的对象陶之微一个也看不上。

    虽说柯玉也觉得沈敬一那张脸确实是没什么挑剔的。但还是架不住她对陶之微竟然好年下这一口而震惊。

    “真是没看出来啊微微,好弟弟这一口。”

    “不过你俩这进展也太快了吧,第二次见面就让你夜不归宿了啊。”

    陶之微也没跟她解释还在书店见了一次的事情。

    陶之微洗完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她说了那么多话,顿了顿。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被他那张脸骗了吧。”

    陶之微没那么保守,也没那么矫情,惯例就是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

    “那他呢?你觉得他能喜欢你多久。”

    “他才高二,可正是贪玩的年纪。”

    陶之微听她说这些话,倒没什么可反驳的。她的确不了解他。谁知道他是一时兴起还是只馋她的身子。到底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手上摩挲着手腕上的东西,若有所思。黑色带光的珠子绕了手腕三圈,只有三个纯银的珠子串在中间,隔着两颗黑珠子中间还坠着一个银色的熊猫。

    她觉得,沈敬一现在应该是喜欢她的,她觉得初见他时的那双眼就骗不了人,或者说,陶之微更愿意选择相信他。

    不过,喜欢就一拍即合,倘若不喜欢,大不了一拍两散,这向来是陶之微的原则,她没打算破例。

    柯玉见她不吭声,知道她心里有数,却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差不多得了,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陶之微笑着应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转身出去就撞上了站在门口拐角的沈敬一。

    陶之微笑容有些僵在脸上,不知道他听了多少,又误会了多少。

    他手里还拎着各色早食,甜的咸的各一份。

    沈敬一就这么站着,不说话,就直勾勾看着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却是在等着她解释。

    早起匆忙,没怎么打理,杂乱的额发遮在眉毛上。黑压压的阴影让他阴郁的神情愈发瘆人。像个雕塑般立在那里。

    被瞧的心虚得紧,胡乱瞄着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其实没什么好心虚的,毕竟柯玉的确没说错什么。但看着他那眼睛,里面是她从未见过的空洞无神,像蓄势待发的猛兽,下一秒就要嘶吼。

    陶之微不想刚在一起就惹得两人不愉快。声音温柔的出水,“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我?”

    “想让你多睡会儿。”

    陶之微那温柔的声音在他听来无非是掩耳盗铃。心里憋着团火,他就知道!一醒她又是那个可以随手就丢了他的陶之微!

    没有声调的回答她的问题。不想让她尴尬,却让她更尴尬。

    她有些愧疚,她刚刚还在怀疑他,可他却给她买好了早饭,细心地照顾她的口味。

    她不想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想跟他隐瞒什么。向来温柔又直爽的她到底是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感情。

    两只手都拉着他,轻轻晃着哄他。

    “我昨天说了在一起,不会骗你的。”

    沈敬一看着她难得的主动,垂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现在心里乱的一团麻,焦虑的不行。却不动声色,忍着烦躁和她说话。

    他知道她不相信他,他也知道现在的她还没那么喜欢他,可是他不愿意就这样被她点破。原本两人美好的表象就这么硬生生掰开放在他们面前,等着宣判,凌迟。

    他赤裸裸的欲望和贪恋,她随性的放纵和心软。就是他们在一起的初衷。

    经不起考究的真相如今赤裸裸摊在面前。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该怎么解释突如其来的心动,怎么解释昨夜缠绵的冲动。

    这一切都无法言喻。

    好像如今的男女都是如此,说是自由,却做着好不负责任的事情。

    陶之微不喜欢这样。但她现在该怎么跟他说清楚这一切,她虽大他几岁,到底是个女孩,她更希望他先开口。

    两人的沉默让空气慢慢凝结,这个过程如同等着宣判死刑般难熬。

    陶之微大腿还疼得厉害,站了这么久有些撑不住,他的沉默也让她有些疲惫。松了手想去床上坐着,一把被他扯过身子按在墙上,疼的陶之微倒吸一口气。

    沈敬一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一旁。小崽子终于露出了他锋利的爪牙,扭曲着的脸上怒火蹭蹭地涨。紧合的咬肌,憋着一口怒气,青筋暴起,咄咄逼人的目光直射向她。

    失望,愤怒,不安,焦躁……

    百味陈杂的心情化作无法遏制的怒火。

    开口犹如万年未化的寒冰,声音冷冽,“这就走了?陶陶不想要我了吗?”

    陶之微有些被吓到。她早知他没面上那么和善,却没想到发起脾气来还真的有模有样。

    陶之微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今天这事怎么说都是她引得火,正反都该是由她解决。

    “腿还疼的厉害,想去床上坐着。”

    听到这话,原本阴沉的神情一下子僵在脸上。偏执的怒火没了宣泄口,生生卡在那里,发也不是,忍也不是。

    “陶陶!”隐忍又气急败坏。

    陶之微已经熟练掌握了顺毛的技巧。搂着他的腰,耐着性子道,“在呢,不走。”

    小崽子不能发脾气还不能委屈吗?!

    狠狠抱着她就要哭,“你气我!”

    “我不是故意气你的。”

    谁知道能这么巧让他听了墙角。

    “连你也不相信我!”不信我喜欢你,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任那个柯玉说那些鬼话……

    “我相信你!”

    “你骗我!”

    “我没骗你!”

    “你就是……”

    “沈敬一。”

    沈敬一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再开口已不是刚刚那般玩笑。

    “我既说我信你,喜欢你,和你在一起,那便绝不会拿这些骗你。我也愿意相信你心里真的有我。刚刚……”

    顿了顿,思忖着组织好语言,免得他又误会。

    “刚刚那般,不过是我没想好怎么回答。毕竟这个问题,应该由你回答的对不对。那我现在问你,你是认真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的吗?”

    “当然!”沈敬一毫不犹豫,目光里的坚定,比小学第一次戴上红领巾向国旗敬礼时还要诚恳。

    陶之微失笑。果然是喜欢他的紧,他什么样子她都觉得可爱。

    揉着他的脑袋逗他,“那我现在给柯玉打电话告诉她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许给她打电话!”

    沈敬一的气儿都被她一缕柔风吹散了,又变身那个黏人又不讲理的小崽子了。

    ————————

    沈敬一:又是被姐姐摸摸头顺毛的一天~

    话说陶陶姐姐真的好温柔啊。希望所有女孩都可以有最温柔的性格,最干净直爽的灵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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