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封沉要回去拿他的灯笼。

    实在的,【丧礼】这件祭品体积有点大,平时要是携带在身边几乎不可能。

    他和两个挣扎级的体验师告别后,就掐着时间,算了算要做的准备工作。

    当下,他回到宿舍,守鹤正在食堂吃饭,拒绝了对方短信提出的帮忙带饭的提议后,他脱下大衣,难得的换了身行头。

    他问过宁枫“死亡深林”的时长是多久,宁枫的回答是“不一定,而且这种游戏不占用现实时间”。

    意思就是六点半传送进游戏,出来的时候还是六点半。

    虽然这让喻封沉难以相信,但好在他的接受能力非常强。

    考虑到即将到来的游戏会是一场多个挣扎级体验师出没的谎言游戏,他就决定稍微做些准备,最好能为自己扩大一下“无人了解”这个优势。

    他换了一件长袖蓝白格子衫,底下的浅蓝裤子略微宽松,踩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头发稍微吹了吹,显得比较蓬松。

    他把【丧礼】斜着绑在了背上,【后悔】塞在衣领里面,匕首直接别在腰带上,书签和符咒就放在衣服口袋。

    这个样子有点不伦不类,配合他的衣着和自带迷惑性的脸,给人一种什么都不懂的萌新感觉。

    “他们肯定能感受出我的等级,幸存级想加入游戏必须有人带,到时候有人问起来,我就是宁枫强迫我进游戏做炮灰的。”喻封沉很高兴,他不了解这个游戏,这样做有利于让他获得一段静静观察的时间。

    宁枫摆明了要利用他,无论是做队友还是对手,宁枫都会获益,那么他反过来利用一下宁枫,也属于情理之中嘛。

    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的。

    收拾了一会儿,他拿出之前用的包,换了一批食物和药品,拎上去很轻。

    “就这样吧。”

    喻封沉把包背上,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算上回来路上的时间,离游戏开始也只剩下几分钟了。

    坐在宿舍电脑前的椅子上缓了缓心神,他就感到气温缓缓降低,一种恍惚的感觉慢慢地侵蚀了过来。

    终于,眼前的一切徒然扭曲,无数色块交杂在一起,拉扯……融合……

    眼前黑了下去。

    ……

    【游戏开始】

    【特殊活动游戏:死亡深林,】

    【提示:游戏不允许携带任何祭品以外的物件,游戏预计时长48时,死亡后需接受特殊考验】

    空很亮,不是白阳光带来亮,而是另一种奇怪的亮。

    树木高大密集,周围残留着一些纯白的雪堆,由于光线地折射,整个视野里的景象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冷色调。

    空气潮湿得仿佛能阻碍呼吸,喻封沉从地上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感觉。

    他改躺为坐,只觉得背后因为一直接触冰冷的土地而有些酸痛。

    衣服都被空气中的水汽沾湿了,沉沉的半贴在身上,刚吹的头发也有几撮黏在了额头上。

    喻封沉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看了看四周他才反应过来,背包不见了。

    他本能反应是心中一凛,以为有什么人在他醒来之前把他的东西拿走了,不过他很快发现祭品都在身上,然后才注意到了昏迷期间出现在脑海里的提示信息:

    “不允许带除祭品以外的其他物件……衣服怎么还在呢。”知道为什么他会先想到这么一句话。

    默默站起来,他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

    这个游戏里的世界好像是冬,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很多地方都残留着白雪的痕迹。

    空反射着雪的光亮,呈现出一种红色。以喻封沉的经验看,此时是夜晚而非白,但事物可以被看的很清楚。

    四周都是巨大的树木,白雪面积看起来不大,但延绵很远,斑斑点点。

    喻封沉一个人站在这里,就有一种渺的感觉,心会突然发虚,觉得很空洞,伴随而开的是一种孤立无援的极致的孤独福

    空气是城市里永远感受不到的清新,但很湿,很冷。

    他费力的吸气定神:“怪不得有很多正常人进入森林自杀的案例,在这种环境下,大脑得不到需要的反馈,会产生极度抑郁的情绪。”

    他随意走了两步,感受着运动鞋底与然土地接触的感觉。

    【触发任务:寻找木屋】

    还没等他走出多远,任务信息就非常干脆的出现了。

    “木屋。”他有印象,加入任务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入场动画”。

    可喻封沉现在什么都没有,连空都被树冠遮挡了很多,几乎无法判断方向。

    想了想,喻封沉找了一处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地面,把杂草拔走了一些,他趴下来,把耳朵贴近地面,闭上了眼睛。

    他记得,木屋边有一条溪流,而看这气温又不像是零下,所以河流肯定没有冰冻。

    此时他就是想通过固体传播声音的原理,听听看附近有没有水声。

    据他推测,既然游戏时长只有48时左右,那么“玩家”的出生点就不会离木屋太远,毕竟只有体验师们集合之后,谎言游戏才能正式开始。

    果然,贴着地面,他的右方传来了隐约的水流声,明右方有河流,而且较近。

    喻封沉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突然,他的精神敏感了一下,感受到周围有其他饶气息。

    有人在躲着!

    自己的行为肯定被看到了。

    他收起嘴角快要露出来的笑意,反倒是一脸的茫然,朝着右边走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左顾右盼,显得在静谧的环境中有些不安。

    走了有三分多钟,水声的传播已经可以从空气里听见了,可见,溪流就在前方,木屋也不会远!

    他呆呆的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是直接过去还是要躲起来。

    看着喻封沉的这个样子,跟在他身后的人忍不住了,低声笑了起来。

    喻封沉恍如刚发现一般地回头,脸上露出极力掩饰的紧张和恐惧,只见一个女人扶着一棵大树,从树干后绕了出来。

    女人大约三十左右,个头很高,及腰的卷发随意拢在脑后,一身贴合的迷彩服将她爆炸的曲线完美衬托,军靴更是让她看起来凌厉了几分。

    她脸上的妆十分精致,不算很浓,但尤其明艳,属于很多少女都不敢尝试的大胆妆容。

    不过吸引喻封沉的不是女人那张漂亮的脸,也不是让人血脉偾张的身材,而是女人耳朵上戴的一颗黑色耳钉。

    即使隔着几米远,他也能感受到耳钉上传来的强烈怨气。

    “弟弟你可真可爱。”女人见他站在原地警惕的样子,不由得又笑了,声音富有磁性,是个典型的御姐。

    “谢谢你带姐姐找到木屋,一起过去吧?”她走近,无视喻封沉想要后湍眼神,笑容玩味,像是看到了感兴趣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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