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宫学有匪
    傻呆呆地望着她,舍不开挪开一丝一毫。

    她此生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那时殷雪崖扮的是男装,同辛如月一样,也是来大理游历,辛如月几乎对她一见倾心。

    本就是少女多情的年纪,又遇到这般谪仙一样的男子,还解自己于危难之中,试问如何能不动心?

    辛如月开始悄悄跟在殷雪崖身后,从大理跟回了盛都,看着她进了竹岫书院的门。

    她跃上墙头,见到有人对她迎了上去,毕恭毕敬道:“先生可算回来了,大理风光如何,这趟游历可还尽兴?”

    她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这所书院的先生?是个满腹才学,教书育人,了不起的先生,难怪气度非凡,风姿动人,不似外头那些粗鲁的臭男人。

    她心中更添几分爱慕,一个主意登然冒出,她要进书院,她要做“他”的弟子!

    琅岐岛的人生来就带了些海上的野性,想到什么就会立马去做,说一不二,在了解了一番书院收人的规矩后,辛如月以浔阳一带的贵族身份,持名帖顺利进了书院。

    她天资聪敏,很快在男学甲班脱颖而出,得到了几位太傅的喜爱,但她再也没有见过那身白衣,直到半年后,全院的流觞曲水大会上,她才再次见到自己朝思暮想,日日惦于心头的意中人——

    一袭白衣,长发如瀑,坐在潺潺流水边,一颦一笑,绝美动人,却是个女子!

    原来“他”不是书院的少傅,她是个女傅,是个女人,她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在最初的震愕之后,辛如月隔着流水,深深望着殷雪崖,还是倾倒在了她的风华之下,不可自拔,即便她是个女子,她也放不下心中的邪念了。

    她果断“退学”,化名辛瑶,再度进了竹岫书院,这一回,却入了女学那边,如愿进了殷雪崖执教的女学甲班,成为了她的学生。

    她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弟子,开始收敛一身魔性,在她面前扮起了乖巧,灵秀又可人,终是讨到了她的欢心。

    她把自己活成了她最喜欢的样子,开始一天天去向她请教学问,腻在她身边,渐渐的,得尽了她的全心信任。

    与此同时,她的……邪念也越来越重。

    这是种说不出的魔障,她知道自己在做大逆不道的一件事,可她醒不过来了,她情愿为了她沉沦下去。

    终于,在那一年的九月二十六日,她迎来了自己的生辰,却谁也没告诉,只悄悄跑去找了殷雪崖。

    那晚月光很好,她现在还记得院里斑驳的树影,殷雪崖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碗阳春面,氤氲的热气中,她望着她,轻轻道:“我舍不得吃,我怕吃完……就没有了。”

    细声细语中,带了丝撒娇的意味,果然,那身白衣清柔一笑:“吃吧,以后你每年生辰,女傅都会为你做一碗阳春面。”

    “真的吗?”

    殷雪崖嗯了声,她便眉开眼笑,还为她满上了酒,两人灯下一碰杯,她双眸晶晶发光,她问她许了什么愿,她说,一个不可告人的奢望,一个沾满邪念的愿望……

    这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那身白衣一愣,却只当她有些薄醉,笑了笑:“小孩子有什么邪念?”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她唇瓣绯红,泛着动人的光泽,一字一句:“女傅的弟子,女傅最疼爱的弟子,是不是?”

    火光摇曳,酒香缭绕,那身白衣一笑,伸手似乎想抚上她的头,身子却颤了颤,目光迷离起来:“这酒……好似有些上头,你感觉到了吗?”

    她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倾身凑近,缓缓贴到了自己唇边,眸光痴痴:“我当然感觉到了,因为这酒中,便是我一点一滴,一朝一暮,疯狂滋长的……邪念。”

    那身白衣一惊,察觉到不对,想要抽回手,却已浑身乏力,头也重得抬不起来,只能迷迷糊糊看着她起身,弯腰凑近至她跟前,气息喷薄:

    “你不记得我了,我却日日将你挂于心头,邪念自那天大理千寻塔外的湖边,就已经再也无法斩断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今年的生辰愿望,是你。”

    烛火一颤,如同那身白衣颤抖的心尖,她想要挣扎起身,却是再不能,只在少女幽幽的笑意中,彻底瘫软下去。

    木桶中白气氤氲,一室水雾朦胧,辛如月褪尽了自己与殷雪崖的衣裳,在温水中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发出了一声满意的低叹。

    苍天可怜,她终于,终于能够染指,能够触碰到……心上的神明。

    ☆、第四十章:甘为情囚,死生不弃

    殷雪崖醒来时,全身不着一缕,被辛如月抱在怀中,肌肤紧贴,少女在枕边睡得香甜,满脸餍足。

    用天崩地裂来形容殷雪崖当日的心情,已不能够,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要杀了辛如月,但那个小魔女却醒了过来,无畏无惧,在她面前再不伪装,反而抓住她的手,贴到自己额上,舌头舔了舔唇,邪气一笑:

    “你一掌打死我吧,我已得偿所愿,纵是再来一次,我也依旧会这样做,死亦不悔。”

    好一句“死亦不悔”,那样邪气四溢的模样,哪还有平日半点乖巧可人的影子,殷雪崖的手颤动了半天,最终将她恨恨一推:“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从那天后,殷雪崖再不与辛如月亲近,她私下去找了当时的裘院首,想将辛如月逐出书院,却在裘院首面前含糊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正经理由来,最后从裘院首那出来时,她满心挫败,一偏头就看到了墙角下,斜斜倚着的辛如月。

    她一张脸灵秀俏丽,冲她抛了记眼风,虽未说一句话,但那股得意的劲儿,还是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长阳之下,殷雪崖忽然就感到一丝荒谬的可笑,这样的辛如月,分明还是个孩子,带着一股嚣张的孩子气,可为什么,她偏偏会被这样一个孩子相中,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自那日后,殷雪崖又恢复了一脸冷漠,对辛如月不假辞色,与她形同陌路,旁人只道辛如月哪里惹女傅生气了,师徒间闹了些小别扭,但两人之间的那份微妙之感,那些异样的地方,却被一直关注着殷雪崖的凌女傅瞧在了眼中,暗暗察觉到了什么。

    她给辛如月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也带着将她逐出书院的意图,辛如月却一心为了殷雪崖,伪装得滴水不漏,还是那个明面上乖巧可人的辛瑶,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毫无理由将她赶走。

    但她人虽留在了书院,却再没机会靠近殷雪崖,毕竟年纪小,始终这般得不到回应,她也会慌,也会期盼她停下脚步,望她一望,理她一理。

    终于,在她生辰过完一个月后,又一个二十六日来了,那天电闪雷鸣,天上下起滂沱大雨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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